他是修真者，他是可以什麼都不用想。
但是，他所做的一件小小的事情，卻導致死了那麼多的人！蘇陌然感覺自己的胸口似乎在潛藏着一個龐大的獸！
它想要吞掉這裡所有的一切！
只是就算是怒火中天，此時的蘇陌然也還是忍住了。她也想要聽一聽眼前的季毅森的說法，也想要聽一聽爲什麼！
“東方！我一直都覺得你這個人真的是很奇怪的。明明是有比我們這些修真者還要有更大的機會，成爲仙人，卻選擇放棄那麼好的機會！非要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現在淪落到了跟我一樣的境地。到了現在，你憑什麼要攔着我呢？我就是不想聽你的，那又能如何？之前你的那個要求，你也已經說完了，我可以告訴你，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我卻也不可能聽你的，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畢竟，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讓我什麼都不做？”
“哦？是麼？”
季毅森依然很平靜地笑了。
這一刻，蘇陌然似乎看到了他俊美的臉上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這樣的情緒在這一刻卻也好像可以讓所有的人都被感染一樣。
“既然如此，被我抓到了你下一次還在做這個事情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聶凌天這一刻的臉色也是真的變了。
沒等他說什麼，季毅森也就拉着蘇陌然從聶凌天這裡離開了。
“東方，你怎麼能讓那個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剛剛就應該殺了他！”蘇陌然說着，眼眶都有些紅了。
那些人的死亡對於她而言，其實也是很大的打擊。
那麼多的人都死了，基地也差點被毀，這根本就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蘇陌然此時忽然之間也是很難理解爲什麼季毅森明明有那樣的實力可以把眼前的所有一切都給完結的時候，他卻選擇了這樣做。
季毅森有些鬱悶。
“我其實剛剛也想殺了他的，只是我現在也已經沒有了那個實力了。”季毅森看着蘇陌然說道。“陌然，你願意相信我麼？”
“我……”
蘇陌然頓時愣住了，而後她才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又做了什麼事。
她有什麼資格責怪季毅森？
憑什麼，他就要把自己放在一個道德的高度上，去做跟自己一樣的事情。
“陌然，我們都不是救世主。我們都是很艱難地活着的一個人。那個人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來。只是修真者不怎麼把人命給放在心上罷了。他們所看待事務的角度跟我們是不同的。所以也不能說剛剛的那個人不善良。如果他沒有一點的好的話，他是不可能對我有信任，也願意把那些話都說給我聽的，這些你能明白麼？”
蘇陌然微微一愣。這一刻，她也算是有些明白了。
心情頓時也有一點複雜。
“東方，你說……我是不是有些聖母了？甚至於是什麼白蓮花，看到別人受苦了，我就想要去救他們？”
季毅森搖了搖頭。“每一個人都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方式。你做這樣的事情，你也只是因爲自己很幸運。只是……以前的你沒有想過自己的實力，或者說喜歡把一些事情都給揹負到自己的身上去。不過，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因爲你很坦蕩。”
“其實轉念一想，如果有一天你是很強，你也很危險。而後，你放着那些倖存者不管，一個人上路走了。或者說你們一家人走了……你可以殺一部分的喪屍，但是其他更多的喪屍呢？你是不是也還有那個能力去殺了他們？就像是這一次被圍剿的事情！你當時的實力就算是很強，可以帶着家裡的人都躲到你的空間裡去，可是喪屍還是存在着的，等到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了你們一家人的話，那幾乎等同於滅絕了。這樣一想，也其實很可怕的。所以，救了那些人，是人的本能。”
聽到了這樣的話，蘇陌然的心裡頭忽然之間就放鬆了。
東方果然是最懂她的了。他說的話，也正是她的內心中所想的那些。
“你還真是挺會安慰人的呢！”蘇陌然忍不住說了一句。“可是聶凌天這件事，要怎麼辦？”
季毅森看着蘇陌然，而後很平靜地開口說道：“其實想怎麼處理也都行，其實問題也都不大。現在的喪屍存在着，對於人類而言，也並非不算是什麼好事。”
蘇陌然一愣。
這樣悲苦的生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亡的事情，還能算是好事？
“你想一想，人類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天敵之類的沒有了？”
“……”蘇陌然聽到了東方說出這一句話之後，立刻也就是一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人類就已經成爲了地球的霸主，任何的動物和植物也都不可能跟人類的地位相比。所以地球的污染越來越嚴重，而人的本性也是越來越自私。再也沒有了對手的時候，就是人類要自相殘殺的時候……
“有了喪屍，讓人類開始進化了。一部分的人開始有了異能，一部分的人也都開始有了更多想要去做的事情，他們也都敢於去做了。對於人類本身而言，是精減了人羣，損失了弱小的，而留下了一批強大的。”
這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觀念。
一路上季毅森還說了很多。
蘇陌然想一想現在喪屍的確是造成了人類的恐慌，而且也已經損失了不少的人。
但是人類的數量還是那麼強大，也還有那麼多！這麼多的人類此時卻也還是擁有各種各樣的生活，也能在如此危險的世界中，重新建立起一個新的家園，其實人類的力量也還是很大的。
她以前所想的很可怕的事情，似乎在季毅森的話語中，都不算是什麼重要的了。
好像也是再一次睜開眼睛之後，世界也就會變得很和平了一樣。
“放心吧，沒有了那些修真者們的搗亂，喪屍們進化就會停止。它們的數量也會精減很大一批，而後我們也能有所休養生息的機會。至於要不要讓喪屍滅絕，還是再考慮考慮，至少現在的人類也都又像是古老的時候一樣……有的人力大無窮，有的人飛檐走壁，這說起來好像是異能，其實還不如說是人身體的潛能和本能，不是說以前的世界中，人都是這樣的麼？現在的人之所以是現在這樣，不過也只是因爲人的惰性讓他們自己退化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