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親眼見過
蘇小柏微抿着脣,視線在所謂的二十四小時觀察室內轉了轉,卻是並不沒有見到任何熟悉的臉孔,忍不住微側過頭多問了領頭的衛兵幾句,“其他人呢?和我們同一時間抵達基地的人呢?怎麼見不着?”
那個衛兵似乎是極爲的不耐煩,想‘嘖’的一聲並不作答,然而那一聲還沒有出口,卻是感覺到渾身一寒,竟是對上了大衛冷得並不像正常人的視線,嘴脣忍不住哆嗦了那麼一下,纔不情不願地吐出了那麼幾句話來,“有什麼奇怪的,想進來我們基地的外人那麼多,怎麼又可能全都在同一個觀察室?!”
“是這樣的麼……”蘇小柏若有所思的輕聲道,視線卻是往着邊上那個觀察室內轉了轉,那個觀察和蘇小柏所想象的有那麼幾分的出入,本來在她的猜想中,她會以爲觀察室會是一個單獨的封閉的房間,而現在她所想到的觀察室,房間封閉是封閉,但並不單獨的,裡面足足有將近二三十人,形容都比較狼狽,男女年齡不限。
而且,在這麼一個的觀察室,四周都是採用了不易擊破的鋼化玻璃圍繞着,外面更是有一隊衛兵輪流混着班進行看守,基本上,在觀察室內發生了什麼,那些衛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蘇小柏等人並是被人毫不客氣地關進去,要不是那些衛兵對大衛有那麼幾分的畏懼,估計他們的動作會更加地粗魯,連同項翔項晴這對兄妹。他們四人似乎是最後的一批人了,蘇小柏的前腳剛進入到觀察室,後腳。觀察室的大門便是被猛地一下鎖緊了,發出了‘哐當’一聲的巨響。
外面便是傳來隱隱約約那麼幾聲的議論聲,“這會兒,E層的人怎麼又這麼多?就那些光光耗費基地自願的傢伙永遠都減不下去。”
“嘖,你剛從其他觀察室轉到這邊來沒有多久吧,還真是不懂情況,這會兒的人已經比之前少得多。物資搜尋的情況越來越不妙,基地方面更是收緊了入門標準,沒有那麼一點物資上繳。想進來E層也有難度呢,看着吧,也不知道E層那些傢伙什麼時候又會內亂起來,時不時都會來這麼一次……”
後面的蘇小柏並沒有再聽進去了。但單單據着這麼些信息。蘇小柏的心裡大概已經有個預想了,看來,之所以在這個觀察室並沒有見到什麼別的人,並不是因爲什麼隨機性的原因,而是十有八九都是被分派到E層的倖存者,而仔細看看,在這裡面的倖存者卻是沒有那個是有出彩的,就這麼一眼望過去。精神狀態竟是比一般人還要差上不少。
不得不說,蘇小柏那麼一行人剛一進去就十分的惹人注目。蘇小柏雖然說不上是什麼美女,但勝在模樣還算清秀,身上也比其他倖存者要乾淨整齊得多了,一個半大的女孩混成這個程度並不多見,而大衛就更不用說了,憑着那罕見俊朗和矯健的身形,在基地的外頭就十分的惹人注目,更何況在這麼一個等級普遍低下的觀察室內?
正正是因爲大衛的持加效果,觀察室內的其他人並不想多做任何的動靜,下意識地在大衛走近之時,紛紛地避讓了開來,退到一邊去了。
觀察室內並不乾淨,也不知道之前有過多少波的人,在玻璃牆面上還有不少或是新鮮的,或是乾枯的血跡,而室內的倖存者似乎也習慣了末世的血腥,並沒有多那麼血跡有多大的反應,似乎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血跡,乾淨整潔纔是更奇怪的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前保留下來的習慣,大衛竟是對環境有這麼那麼特定的要求,之前的在車隊的車廂之內,物資雖然放置得還有那麼一些凌亂,但車廂內還算是整潔,而大衛一般都是固定在車廂邊,也就沒有怎麼特別的留意。而到了現在,大衛這麼的一個小習慣卻是很明顯地突現出來了。
他的視線就這麼在觀察室內掃視着,但眼睛觸角到那些黑紅黑紅的血跡之前,眉頭卻是不由得微微地緊皺了起來,越是看着,眉頭皺得越緊,好一會兒,他的視線才停留在一個看起來比較乾淨的位置上,那個位置也是倖存者最多的位置,可大衛就這麼不偏不倚地走了過去,腳步猛地一停頓,眼神猛地一凌,喉嚨間發出微微的鳴響,嘴脣一動,猛然吐出了一個極冷的音節來,“滾。”
蘇小柏皺眉,想拉住大衛,可那些倖存者卻已被大衛給驚嚇到,便是連爬帶滾地往着邊上擠去,不過那麼一會兒的時間,便是空出了那麼好一大片的位置來,大衛看了眼,才那麼轉過身來,也不等蘇小柏有些什麼反應,一手便將蘇小柏給擰了過去了,就這麼坐下來歇息着。
大衛的這副作態,和他之前呆在小卡車內的作態並沒有大多的區別,蘇小柏看着,更是好一陣地無奈,然而,因爲大衛這麼的一個動作,卻是完完全全地跟在蘇小柏背後的兩兄妹給暴露出來了。
之前因爲項翔的身高並不高,體型也消瘦,看着就像是普通依附着倖存下來的孩子,並沒有格外值得留意的地方,而現在,蘇小柏就這麼一挪開來,被項翔抱在懷裡的項晴,便是一下子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範圍之內了。
以着項晴那麼一張泛着異常紅潮的臉蛋,看着就知道不是正常的狀態,當中便是有幾個倖存者聲音犀利地叫喊出來了,“這不是在基地外頭那個已經快要掛掉的女孩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基地怎麼就這麼放進來了?!”
聽到‘感染’一詞,其他人的臉色就是好一陣地劇情,更是不自然地更往地邊上挪了挪。不斷在熙熙攘攘着,甚至已經有幾個極怕死的人,似乎已經斷定了項晴是被感染了一般。急匆匆地拍着觀察室的大門,弄得‘咚咚咚’直想,“來人啊,來人啊,快來人啊,老子好不容易到倖存者基地來了,終於不用面對那些喪屍了。你們防這麼一個人進來,是想要老子的命麼?!快來人啊!!!”
‘咚咚咚’的聲響伴隨着越加嚷雜的人聲,使得周圍都充斥一種惶恐。憎惡,噁心等等的負面情緒,斑雜的聲音更是弄得蘇小柏好一陣的皺眉,在外頭守着的衛兵們似乎也被吵得不成。就這麼猛地踢了一個大門。曝出了好一陣的粗口,才惡狠狠地罵道,“孃的,少折騰一些成不成啊,叫毛叫,信不信老子一個不爽全都將你們給斃了?!發生些什麼事了?!”
“不不,衛兵,老大。不是我們作亂啊,是你們放了被感染了的人進來了啊。我們可都是交了物資才進入到這個基地來的,你們可不能這麼待我,要是那個感染者忽然間變成了喪屍將我們全都咬了咋辦啊!”
“感染者,哪裡來的感染者?你別疑神疑鬼的!”
“沒,沒有啊……老大,我還想進入基地呢,哪裡敢騙你啊,不信你看看,那個女孩,那個女孩現在所顯現的情況就是不正常啊,被咬的人,變異之前也是這樣的一副樣子的啊……”
然而,這一次,還沒有等那個人將話給說完,一個微冷的女聲便是猛然間插了進來,竟是極爲罕有的帶上了那麼幾分冷嘲,“被咬的人,變異之前會是這樣的一副樣子?呵……還真是可笑,那你一定是沒有親眼見過,被喪屍咬了的人,在變異之前究竟是怎麼的一種情況。”
“在被喪屍病毒入侵之前,最初並不會出現什麼發熱的狀態,而是渾身的溫度開始下降,身體逐漸變冷,隨着時間的推移,在變異之前,被感染者雖然臉上身上會出現紅潮,看着像是發熱的狀態,但實際上,被感染者的溫度卻是持續性的低溫,直到變異的那一刻……”
蘇小柏冷着臉,一字一句地說着,臉上的神色極爲的冷淡,聽着,似乎就像是在現場一般的,實際上,在場的很多人都親眼見過活人被咬的情況,只是又會有誰那麼不惜命地留下來觀察,大部分都趕着逃命去了。
此話一出,觀察室內就是一片的寂靜,都哆嗦着有點說不出話來,而最先嚷嚷的那幾個人臉色更是難看,似乎還不死命,依舊在拼死抵賴着,吃相尤爲的難看,“你和那個小女孩是一夥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話,替她洗脫……”
“如果我有半點說謊,那麼,並不需要你多說,我第一時間會殺了她。”蘇小柏緩緩地說着,聲音的節奏放得很慢,但聲音卻是極爲地篤定,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信眼前這個看着有那麼點兒的瘦弱的女人,要是發生些什麼,還真的可能會這麼做。
在那麼片刻的時間,四周不由得有那麼幾分的靜默了,沉默了好一會兒,邊上更遠一點的地方,終是有一個人猶豫着擡起手戰了起來了,持着一把略帶那麼幾分沙啞的女聲說着,“我可以作證,那邊的那個女娃並沒有說話,被喪屍咬了的,感染了的人,身體是會發冷,體溫持續地下降,而不是什麼發熱,而便是那個臉色通紅的小女孩看上去應該只是發燒而已,而不是被感染了,只有摸了摸她的體溫便是大概能斷定了……那個,你介意讓我來嗎?”
最後那一句,明顯是對着蘇小柏說的,蘇小柏頓了那麼兩頓,卻是沒有立刻應下來,而是將視線轉向了一直持着緊張情緒的項翔,將這個決定權交了他,“怎麼樣?你願意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懷疑得多,心裡已經是知道這樣的情況已經被之前要好多了,項翔的表現已經比在基地外頭要冷靜得多了,低頭看了看自己妹妹的臉蛋一眼,這才略爲疑遲地點了點頭,“好。”
好一會兒,那個女人才緩緩地從觀察室的另一邊走來,似是怕項翔會緊張,便是展現了一個帶着滿滿暖意地笑容來,見着項翔的神情略爲放鬆了一些,才這麼輕緩地將手心放到了項晴的額頭上探了探,好一會兒便放開了手道,“大概有三十九的高溫,看着症狀應該像是發高燒,體溫並沒有下降出現異常,這應該並不是被感染了……”
“你又爲什麼這麼篤定啊,難不成你還親眼見到過?!”
被犀利針對地的女人略微頓了那麼兩頓,臉上閃過了那麼幾分痛苦的神色,才一會兒,才沙啞地說道,“是的,我親眼看到過,就在末世的初啓,而那個被咬人就是我的丈夫,爲了給我和肚子裡的孩子一個活命的機會,死死地擋在了逃生通道里,攔住了從後頭涌來的喪屍,卻是因此被咬了,我並不死心,以爲他的還能活過來,就這麼死死地守在那裡,直到……他發生了變異……”
也就是這個時候,其他人才留意到,眼前這個看着極爲消瘦的女人,肚子卻是微微地突了起來,只不過是因爲一直都穿着寬鬆的衣服,注意力也就其他東西身上,也就沒有留意這個女人微微凸起來的肚子,這竟是還是一個孕婦,一個極力活下來的孕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都吸取了大部分的營養,眼前這個女人的體型竟是比大部分人都要消瘦,蘇小柏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比這個女人還要重上好些。
見着事情解決了,室外的衛兵大聲嚷嚷着幾句‘安靜’,便是離開了。
觀察室也就逐漸地安靜下來,而率先鬧事的那幾個也不敢再多嘴說話了,離得遠遠的,而那個懷着孩子的陳氏女子,似乎是被車隊拋棄,也是獨身一人,看着項翔項晴這兩個孩子,竟是泛起了那麼幾分母愛來,蘇小柏見着,也沒有多大的意見,便讓那個女人留了下來了。
然而,就在這樣,蘇小柏徒然間感覺到身側的大衛身體猛然間動了那麼一動,竟是倏地睜開了眼來,視線猛然間地轉向了觀察室邊上位置,就這麼停滯一動不動了,緩緩地,吐出了那麼幾個音節,“柏,那邊,似乎有‘食物’在轉化爲‘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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