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肉一夥人騎着摩托車向南追吧,這一路雖然有岔路,但他們判斷,鄭介銘一夥人肯定會徑直朝南走。
“如果實在是追不到他們怎麼辦??”一名看起來非常瘦弱的手下在飛速行駛的摩托車上問。
吸血男人回頭看了看他,笑了笑,“那他媽的當然先吃你啊!!”
“別開這種玩笑!!”大嘴哥大聲喊着,“抓緊追!不要節外生枝!!”
一會兒繼續往前追,很快就看到前方道路上停着兩輛卡車。
“停車!”大嘴哥連忙剎車。
“這些人就在前面!!”吸血男人笑着,舔了舔嘴脣。
食物、獵物,豈能讓他們輕輕鬆鬆從我們眼皮子底下跑了??
這羣人手上雖然沒有槍,但冷兵器還是有的。
“乾脆我們直接混入他們一夥得了?”大嘴哥想了想說着,“咱們反正還沒和他們正面接觸,他們也不知道咱們是吃人熬過來的,直接打入他們,省得在陰暗的角落裡盯着他們,還麻煩!?”
“那怎麼料理?那可是很費時間的呀!”一名手下說着。
“如果這樣的話,乾脆我們混進去,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趁他們的人分開的時候,全部分批殺掉!”吸血男人說着,“反正現在還是冬天!肉處理好了,也爛不了這麼快!!撐個月餘,毫無問題!!”
“哼!!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小心的是,他們有槍,我們可沒有。”
一羣人驅車前往卡車,這才發現,這上面哪裡有什麼人?
根本就是兩輛空車而已。
“車怎麼都不要?難不成他們徒步走啊?”
吸血男人左右張望着,又看了看儀表盤。
“走你妹!!”他大吼着,“這羣人是快沒汽油了!沒看見油罐旁邊地上的油滴子麼??他們還沒走遠,順着車頭方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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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羣野蠻人朝鄭介銘等人追逐的時候,他們居然已經快要抵達紅河邊了。
“還剩下40公里,估計一個小時就能到紅河邊上了。”由於車廂裡有很多人,鄭介銘這一次不敢把車開得太快,害怕一個急剎車,影響到大家。
紅河,正是中州的母親河之一,但由於上游環境的惡化,紅河的水早就已經成了一片暗紅色。
在喪屍危機爆發之前,人們就經常說,紅色的河,就好像裡面流動的是紅色的血水,始終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紅色當然不是血液,裡面全是上游的紅沙,以及腐殖質滋生出的紅色水藻。
“如果抵達河邊,能不能撈到一些魚類??”鄭介銘心裡想着,他希望紅河水,能夠拯救他們這一羣人的性命,給他們帶來希望。
現在只剩下一輛車,但這輛車的油量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恐怕還沒到紅河邊上,油就會耗盡。”他痛苦的想着。
“爲什麼一路上居然沒有見到加油站????到底是點有多背纔會這樣???”
並不是沒有,而是他經過了一個站,那站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早就已經被炸燬了。
沿途路上,汽油早就耗光了一次,若不是他們在路邊看到了其他的車輛,補充了一些油,他們現在都沒法兒走到這裡。
而這裡本就是鄉間道路,車本身也不是很多,而且,很多車都是在行進過程當中,人出現的意外屍變,因此都已經在高速行駛中失控、撞毀了。
車廂內的人們依然一片沉默,直到車輛再一次停下來。
鄭介銘跳下車,拉開車廂門。
“怎麼了?是不是又快沒油了?”魏子龍在車廂裡問。
“還有點兒,我看到前面有拋錨的車,來個人跟我一起再去弄點兒油。”鄭介銘儘量穩住大家的情緒,“汽油總是能夠找到的,有拋錨的車就有的。”
魏子龍跳下來,週記堂也跟着下車。
三人立刻衝向路邊的小汽車。
這輛車很幸運,車停靠在路邊,或許是汽車駕駛員正好下車進行小便,車輛才躲過了一劫。
而不遠處,一輛客車的殘骸翻倒在路邊,只剩下黑色的被燒燬的痕跡。
三人正在取油,車廂裡的人也都陸續下車,在路邊小解。
就在這時,身後,十幾輛摩托車卻向大家疾馳而來。
“拿槍!!”耿直立刻警覺起來。
花奉扛着槍,已經跳到了車前。
“全部回車上臥倒!!”衆人提高了警惕。
人們面面相覷,由於只有一輛車,大家也都無法形成有效的掩護,杭鳴只能將半扇門拉過來,擋住車內的情形。
“對方應該不會也有槍吧?”
但大家的防備只是例常性的,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更不能確認這些就是吃人的傢伙們。
只有小門和蔡令,明顯的聽出這正是摩托車的聲音,並非常清楚地認識到————這正是吃人的來索命來了。
小門的嘴角泛起一陣陰鬱而難以察覺的笑容。
秦琴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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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了!是追上了!!”吸血男人興奮的喊着。
“你給我把情緒悠着點兒,現在我們是過路的!搞清楚自己的角色!別被他們懷疑了!!”大嘴哥提示着吸血男人,放慢了車速。
十幾輛摩托車停在卡車斜後方,魏子龍正抓緊時間給車加油,他快速在油箱裡灌入了一些,眼看着陌生人接近了,警惕的把油桶拿開來。
鄭介銘和週記堂則拿着槍,站在了車身旁邊。
“喂?哥幾個?卡車拋錨啦?!”大嘴哥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友好的朝鄭介銘打招呼,“我們這有多的油,要不要提供給你們點兒?”
嗯?還挺友好?看樣子不是那羣吃人的畜生?
鄭介銘心裡想着。
“沒事。還有。”鄭介銘冷冷的回答着。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都不能掉以輕心,他又想着。
週記堂則存有一絲僥倖。
“油倒是還有,食物確實是沒有了,你們有多餘的食物嗎??”週記堂說着。
“別提這個!!”鄭介銘趕緊回頭提醒。
“怕什麼?我們可是有槍!”週記堂並不在意,小聲說着。
“食物啊?!有啊!我們......咦,你們還有槍啊?那太好了,你沒有槍,要不我們換一換?”大嘴哥說着。
耿直卻起了疑心。
“這羣人這麼相信我們麼?如果現在我們趁火打劫,用槍殺了他們,搶走他們的食物,他們豈不是面臨滅頂之災?!”
而薛挺確實也琢磨到了這一點。
“用食物來換槍?扯鬼呢吧?”他小聲的對自己人嘀咕着,“我看來的這羣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黃剛則冷言冷語的說着,“讓他們換!讓他們火拼!!都死了才最好呢!!”
“黃剛!!”薛挺阻止黃剛,“你不要總這麼想,老潘死都死了。”
“薛哥,我說話,沒把你當過外人,你不要這麼說教我。”黃剛對着薛挺說着,明顯是對他不滿。
“你靜觀其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薛挺只能繼續安慰黃剛。
“怎麼樣?我們這食物倒是不少,換個槍?”大嘴哥繼續慫恿着。
耿直和花奉在車廂裡,兩人歪主意一想,搶在鄭介銘說話之前,提出了新的建議。
“既然我們有槍,你們有食物......不如我們爲你們提供庇護!你們爲了報答這個,給我們點兒吃的,不是更好?”耿直說着。
“操!把我們當凱子耍?誰他媽需要你們庇護??”吸血男人差點兒沒發作。
大嘴哥趕緊回頭制止。
“行啊!可以,那最好不過,我們就先同行一陣吧!”
“可以,你們先給我們一點兒食物!算作預付的!”耿直說着。
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些人就是那羣食人魔。
他想象中,那些吃人的傢伙們,怎麼都應該是面目可憎的,不過這羣人,除了其中一個看着臉色有點兒怪異,其他的,都不過是穿着棉大衣的農民。
“給他們挑點兒肉沫!炸好的那些!千萬不能讓他們認出來!”大嘴哥回頭吩咐着。
“啊,不是吧??我們好不容易纔炸出來存了這麼幾盒啊?肉沫可只有兩盒啊!!”
“快點給他們,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羣人如果真想殺了我們搶食物都沒問題的!!我們沒槍!快點兒!!”大嘴哥焦急的吩咐着,“我們也是火中取栗!!”
大嘴哥見瘦弱男人有些猶豫,一把奪過了肉沫,走到車廂後面,交給了耿直。
耿直見到是肉......
他顫抖着接過來,打開盒子,看了看,取出來一小塊肉沫,嚐了嚐。
“這是山裡打的鹿肉,味道會和你們平常吃的不太一樣。”大嘴哥說着。
鹿肉麼?太好了......耿直終於嚐到了油星......幾乎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