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孫權還是選擇了“硬氣”一把,沒有當場答應。
然而曹昂也不慣着,第二天當真就走了,帶着孫尚香離開江東,誰都不敢攔着!
最終的結果,孫權還是派人追着曹昂給遞了書信,言明徹底答應條件,並且錢糧隨後就開始上交!
能交錢糧保平安,那曹操也不至於硬打江東了,完全沒有好處。
自此,天下三分的局面事實上已經被改變,起碼三足鼎立不存在了,江東變回了天子治下,當然是曹操在管。
此戰後,曹昂在軍中威望極高,也徹底獲得了曹操的認可。
事實上曹操也就認可了這麼一個兒子,回去就直接立了世子!
繼承人的身份確認,然後曹昂大婚,娶了孫尚香,同時按曹操的意思又納了河北甄氏。
如此一來,曹昂實際上的根基就包括了江東與河北兩處。
甄氏一族來頭可不小,是祖上出過大司馬的,這一脈的官員自然是開始認可曹昂。
當然,獲得世子位之後依然沒有確定,曹丕與曹植還想爭。
然而此時曹昂身邊人才濟濟,又豈是他們爭得過的,勢力根基有了,臥龍鳳雛也有了。
龐統基本上不可能再回江東,孫權嫌他醜何必呢,他留得比諸葛亮更堅定,與賈詡下下棋就成了事,也就開始嘴硬,混熟了都好說。
而緊接着,曹昂也沒有與那兩兄弟胡鬧。
因爲三足鼎立的其中一足還沒有解決,那就是劉備。
接下來的一年裡,劉備以極快的速度奪取西川,這個時候劉璋慌了。
曹昂早就有所準備,讓賈詡去成都先行接觸,表示願意出兵幫助。
賈詡很會把握那個度,一開始劉璋還不願意接受幫忙,他當然知道引來曹軍就等同於引狼入室,但最後也繃不住了。
劉備都打到了成都,劉璋哪裡還坐得住,誰願意幫忙他都接受。
不管是狼是虎,都要試一試。
而賈詡暗中積蓄力量,藏兵於成都,隱秘不發。
就在劉備破城之際,曹軍隱藏的兵力才突然出現,打了劉備一個措手不及,縱然有關張的保護,依然還是落荒而逃。
然後,賈詡順手就黑了西川,直接將劉璋拿下,真就引狼入室……
實際上賈詡是故意放走的劉備,不做這個冤大頭吸引仇恨。
而曹昂甚至都沒有明面出現在西川,不成爲劉備直接的對手,諸葛亮也會更死心塌地。
一年時間,很多事都會變。
所以曹昂等來了最好的結果,劉備在逃竄中病死!
還有個劉禪,不重要了,曹昂壓根沒想着對付劉禪,這傢伙諸葛亮都沒扶起來,關羽張飛那種糙漢子怎麼可能,就讓他們在西川鬧騰幾年都無所謂。
接下來的事如曹昂所料,關羽張飛在西川又連續攻城拔寨。
但不過都是你爭我奪而已,他們的勢力也越打越小,甚至都募不到兵,如此莽下去是沒人願意跟着他們的。
之所以有人願意跟着,是因爲有劉備,皇叔這個身份讓很多人有了盼頭。
現在劉備病死,到死也沒能找到塊合適的地盤,也就沒法稱帝。
天下三分已破,建安十四年,立下大功績的曹昂封了冠軍侯。
與諸葛亮的一年之期已過,但諸葛亮已經不能再回劉備身邊,只能留在曹昂身邊做事。
內政方面,臥龍鳳雛確實厲害,都有各自一套。
此時的天下算是亂局初定,急需要大量治理人才,他們可是頂樑柱。
至於江東的孫權,他稱不稱帝都鬧騰不出什麼事情來。
曹操騰出手來,平涼州,取漢中。
建安十八年,曹操封魏公,次年封魏王。
因爲格局已經被改變,所以這些征戰曹昂也沒怎麼出手,只是跟着輕鬆解決。
有的事情也沒有改變,比如,建安二十四年,楊修還是被砍了。
建安二十五年,曹操病逝,曹昂繼任魏王,接任丞相。
……
丞相府裡,謀臣武將聚於一堂。
“魏王殿下,漢室江山至今岌岌可危,破敗不堪,殿下可取而代之!”
“丞相不可!如此篡奪,怕是會有千古罵名啊!”
曹昂看着眼前的文武,現場十分的熱鬧,武將都期望曹昂稱帝。
而文臣呢,大部分是不吭聲的,但公然支持的也就龐統一個人,賈詡從來就是透明。
大漢養士四百年也不是沒有效果,如今都這狀態了,還是有大量的名士支撐。
至於龐統,估計是覺得曹昂是唯一不嫌他醜的吧……
他們才爭論幾句,曹昂就已經恍惚了,壓根聽不下去。
其實都是聽着耳朵起了老繭的話,這些謀士還不算死硬派,朝中老臣還不在這裡呢,那些纔是真正的死硬,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什麼當年十常侍、董卓之類的比喻肯定都來了。
曹昂在思考,這個大漢江山有必要維持下去嗎。
丞相府都是他的人,尚且有爭論,而在這裡面,武將當然都希望他曹昂奪位,水漲船高就是他們的地位也能提升了,否則只掛着個丞相職位行天子事算什麼。
但是,曹昂爲什麼要奪位呢?
他要不奪位,那今後這些謀臣武將也會攛掇着他兒子幹,沒有曹昂壓着只會更血腥。
但他現在要是奪了位,對曹家就好嗎?
此時,曹昂回過神來,聽到他們還在吵鬧。
“看來,是孤平日裡對你們太寬鬆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一個個說,你先來。”
“殿下,臣司馬懿,請求解甲歸田。”
哦,這傢伙倒是忘了,記得他一直在幫着曹丕的,是覺得事不可爲了嗎?
現在曹丕曹植兩個也安分了許多,曹昂沒有爲難他們,一開始就安排出去。
“是你啊,司馬懿,準了!”
曹昂痛快地答應下來,“回頭孤寫個憑證,準你告老,永不錄用。”
說完了這些,曹昂才緩緩站起來,看着衆人。
“不知道你們在吵什麼,話都說得不對,什麼叫篡奪?” wWW⊙ttκá n⊙CO
“也就是在孤這裡,你們纔敢這麼說話,當然也是孤讓你們說的。”
“但是,話說得不對,天下是誰的天下,註定姓劉嗎?”
“那不對,天下百姓都有份,你們想着的,不應該是和那些迂腐老臣一樣,只想着一家之天下,要多想想怎麼樣纔是對百姓好。”
“禍害百姓的,或許不只有戰亂,還有你們心中的道……”
從頭到尾,賈詡和諸葛亮都淡定地聽着,此時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