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泰和曹操碰面後,曹軍直接開始攻打端溪,正如他們一開始想的那樣,端溪的守將只是掙扎一下,果斷地投降。
攻佔了端溪,曹老闆沒有閒着,繼續南下用兵,然後又得到夏侯惇的消息,說是已經打到番禺城外,隨時可以攻破城門,劉備真的沒有回去番禺。
“前線的斥候回報,劉備在高涼郡的思平縣內。”
陳羣分析道:“除了劉備,他們的家眷,很早之前就被諸葛亮轉移到思平縣,看來我猜測的沒錯。”
劉備是真的要出海。
“繼續南下!”
曹老闆果斷地下令。
要是能夠趕在劉備出海之前,將其攔截包圍,並且拿下的話,這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做不到也沒所謂,以後再想辦法打到瓊州島。
曹軍繼續南下,往思平縣趕過去。
郭泰和曹軍大部隊會合,終於可以閒下來摸魚,直接把一營、二營交出去,只帶上三營回到輜重營休息。
輜重營纔是他應該待的地方,去打仗太累了。
“先生!”
任俊忘了有多久沒見過先生,沒有先生在的輜重營,好像沒有靈魂,連忙跑出去迎接。
郭泰先看了一圈,滿意地點頭道:“我不在的時候,你管理得也不錯。”
任俊得意地說道:“那是當然的,我不能丟了先生的臉,對了!先生在輜重營的所有東西,我還是保留着。”
郭泰也不跟他客氣什麼,把東西搬進來,放在自己的帳篷裡,然後又得到命令,大軍開始南下,他們作爲輜重營的,要帶着糧食跟上,於是又開始行軍。
他們跟着大軍離開了端溪,走了數天,終於進入到高涼郡的範圍,沿途上還有不少劉備設置的防線,但全部被輕鬆地攻破。
——
思平縣。
劉備得知曹軍已經到了高涼郡,匆忙地帶着家眷離開,直接往珠崖而去,按照諸葛亮的說法,所有大船都被他們準備妥當,隨時能夠出海離開。
“王爺!”
黃忠他們終於趕回來,還不是很清楚劉備他們的安排,問道:“接下來,我們還能去哪裡?”
劉備說道:“出海!曹賊已經來到高涼郡,我們得加快速度逃跑。”
黃忠沉思了好一會,果斷道:“主公,我願留下來,爲主公守住最後的防線,拖延曹軍的時間,爭取離開的機會。”
忠臣啊!
劉備一聽心裡大喜,但見黃忠年紀那麼大,又多少有些不忍,可是他想要活着,不能讓曹軍追上,便拉住黃忠的手,說道:“老將軍,拜託你了。”
“我這條老命,已經不值錢,哪怕戰死也沒所謂。”
黃忠大義凜然道:“我願爲王爺死戰到底。”
“我一定不會忘了老將軍!”
劉備很清楚,要是回頭攔截曹操,從某種意義上說,和回去送死沒區別。
嚴顏和廖化看了看黃忠,沒有說什麼,連忙去找回自己的家眷。
黃忠沒有第一時間北上,而是跟隨劉備南下走了一段距離,然後到家眷的隊伍裡,找到自己的兒子黃敘,說道:“敘兒,我等會找一套鎧甲給你穿上,當作是我的親兵,晚上時隨我一起回去攔截曹軍。”
黃敘身材和黃忠一樣高大,但是體質孱弱,臉色蒼白,自小染病,直到現在還沒痊癒,一直是黃忠心頭的痛。
他老來得子,卻得了一個病子,也是唯一的兒子,不能把他放棄。
“父親,回去攔截曹軍很危險。”
黃敘也明白,現在回去和送死沒有區別,緊張地拉住父親的手,但不拒絕跟父親回去。
黃忠搖頭道:“送死倒也未必,有一半的概率可以生還,如果出海,以你的身體,唉!”
“父親你是說……”
黃敘好像猜到了什麼,但是話剛出口,又不敢說全,聲音微微地顫抖,彷彿要做什麼叛逆大事。
黃忠坦白地說道:“我想投降!”
黃敘身子微微一震,果然是這樣。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身體如何,來了嶺南,因爲氣候差異,病情比以前在長沙的嚴重很多,如果出海,奔波勞累,又有新的氣候,應該活不了多久,父親爲此想背叛劉備,投靠曹操,尋找活着的機會。
但是曹操真的不會殺他們父子?
黃敘不知道,黃忠也不敢保證,只想拼一把。
“我年紀大了,死不死已經沒所謂,但我不能看着敘兒你出事,到海上沒有活着的機會,投降還一半的可能。”
黃忠找來一副鎧甲,放在兒子面前,續道:“我在外面等你。”
黃敘眼圈紅了:“父親,是我無能,什麼都幫不了你。”
他看着黃忠的背影,先換上衣服,然後掩人耳目跟隨黃忠北上。
家裡的家眷,黃忠只擔心黃敘一人,其他的……放棄了!
然後他們父子帶兵北上,往高涼郡的邊緣而去,只是剛走出轅門不久,嚴顏和廖化就出現在附近,往北方遠遠看去。
“老將軍最終還是投降了。”
嚴顏一眼就看穿了穿着鎧甲的黃敘,但是沒有聲張,任由他們離開。
廖化無奈道:“我們的家眷太多,全部被諸葛軍師集合起來,就是不想讓我們投降,罷了!”
他們搖了搖頭,只能跟隨劉備,往珠崖逃跑,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終於來到珠崖的徐聞附近,再渡過海峽就是瓊州。
“曹軍怎麼樣了?”
劉備急切地問。
孫乾跑回來說道:“已經南下,但是速度不慢,黃老將軍在高涼郡北邊,已經設下關隘攔截。”
他們都不知道,黃忠想要投降的事情。
劉備感激道:“這次多謝老將軍!”
張飛問道:“大哥,我們真的要這樣?”
“不這樣,不行啊!”
劉備說道:“軍師,何時渡海?”
諸葛亮想了想道:“我們還有時間,王爺你們先去準備一下其他東西,一旦到了瓊州,就沒辦法再回來,在海的那邊,我擔心很多會讓諸位不習慣。”
他們猶豫了一會,到附近的城池內,準備各種必備的生活用品。
至於大船等,已經在海邊停放,一共有二十多艘,這是諸葛亮來到交州之後,就着手讓人準備的,很早以前就爲劉備謀劃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