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內,曹操和郭嘉對面而坐。
二人中間,擺着一罈酒。
“軍師,你不和程陽一起忙活,送壇酒過來幹什麼?”曹操十分好奇的問道。
郭嘉其實是幫程陽要錢來的,再怎麼說,水泥都是人家發明的。
如果他不把水泥獻出來,而是自己開辦工廠,拿來賣錢,肯定能發一筆橫財。
不過,水泥的出現,影響巨大,考慮到會招人忌恨,嚴重影響到生命安全,所以程陽纔沒這麼做。
可話說回來,他既然肯把水泥獻給司空府,那身爲主君的曹操,多少都得有點表示……
郭嘉一邊回憶着昨晚上和程陽的對話,一邊找機會幫程陽開口要錢。
“主公,這可不是一罈普通的酒,簡直是神品。”
郭嘉是老酒鬼了,他能有如此高的評價,看來,這酒確實不錯。
“難得你有心,真這麼好?它叫什麼名字?”曹操問道。
郭嘉一拍酒罈,“主公,好不好你試一碗就知道。此酒是小程先生專門拿來送給你的,叫悶倒驢。”
悶倒驢?
曹操的臉色瞬間不自然起來,這狗東西,怎麼平白無故埋汰人呢?曹某都快成他老丈人了,他還明裡暗裡的嘀咕自己。
你纔是驢呢!
你爹程昱是驢!
本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程陽既然委託郭嘉送禮來了,曹操怎麼說也得給個面子。
“好吧,東西我收下了。軍師,你先去忙吧,水泥的事,還要你受累了。”
“主公!”
郭嘉見曹操要趕自己走,有些急了,“你嚐嚐啊,先嚐一杯再說。郭某保證,你只要喝了第一杯,就再也忘不掉了。”
曹操頓感煩躁,正要說落他幾句,誰知,就在酒罈泥封剛被拍掉的一瞬間,一股濃郁的酒香突然撲鼻而來。
“這酒,好生兇猛!”
曹操再也不矜持了,咕咕咕倒了一大碗,端起來就要喝。
郭嘉見狀,立刻勸道:“主公小心,這酒烈的很,喝的太快的話,容易喝醉。”
曹操笑哼一聲,“軍師,你也太小瞧曹某了。再怎麼說,曹某也是酒場老手了,區區一碗而已,豈在話下?”
他想也不想,端起大海碗,一口乾了下去。
烈酒入喉,他的反應和當時的郭嘉一樣,整個人都懵了。
隨後,曹操就感到天旋地轉,一股眩暈感從胸腹間直鑽頭頂,腦瓜子嗡嗡的,連話都聽不清楚。
“好傢伙,真不愧是悶倒驢。軍師,這酒小程是怎麼弄到手的?”
郭嘉笑道:“主公,此酒是程陽親自釀造的,濃郁猛烈,一杯下肚,能悶倒一頭野驢。”
“他親自釀的?”
曹操又驚又喜,說實在的,程陽帶給他的震撼太多了。
他簡直就是自己的福星,不僅能出謀劃策,不僅懂冶煉鍛造,他居然還會釀酒。
一想到這等人物馬上就要成爲自己的女婿,曹操心裡就更開心了。
“軍師呀,我跟你說,我這個女婿可真不一般。”
因爲被烈酒打蒙了的緣故,曹操也開始放飛起來。
他對郭嘉招了招手,神神秘秘的道:“你知道曹某爲何如此器重他嗎?”
郭嘉搖了搖頭,“郭某實在想不明白,或許,小程先生另有過人之處?”
曹操一聽,頓時大笑起來,“過人之處,確實如此。實不相瞞,軍師,我這女婿能掐會算,不僅知人長短,還會推演天機。”
嘶——
郭嘉滿臉震驚,“真的假的?主公,他給你推算過了嗎?給幾位公子推算過了嗎?”
一提到這事,曹操心裡突然生出了許多煩躁。他的幾個兒子,善終的不多,下場都有點慘。
這也正是曹操鐵了心,要把程陽留在身邊的原因之一。有他在,最起碼可保曹家安然無恙。
“軍師倘若不信,大可以去問一問。”
郭嘉點了點頭,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同時,他看時機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的提示道:“主公,小程先生又是獻水泥,又是送美酒,其忠心實在可貴。依郭某之見,應當給與一定的賞賜。不可寒了他的一片赤城之心。”
曹操一聽他這意思,很可能是想要錢,直接選擇了無視。反而盯着面前的酒罈,問道:“軍師,小程手裡有多少這種酒?你再替我問他要些過來,就當是給清河的聘禮了。”
郭嘉還沒摸清曹操的路子,笑着答道:“此事容易,包在我身上。主公,你想要多少?”
曹操一本正經的反問道:“他有多少?”
郭嘉沒明白過來,再次問道:“不是,主公,你究竟想要多少?”
曹操再次一本正經的反問道:“他到底有多少?”
郭嘉當時就懵了,“合着您的意思是,他有多少你就要多少?主公,你這不地道啊,不僅想讓牛耕地,又得讓牛擠奶,而且,還不給牛吃草,那牛不得餓死?”
曹操呵呵一笑,“怎麼會呢,野地裡不都是草,他想怎麼吃怎麼吃。他是我女婿,給我送點酒怎麼了,大不了,我賞你兩壇。”
“好!”
……
郭嘉再也不提幫程陽要錢的事了,正在商量着怎麼怎麼反過來問程陽要酒。
就在這時,院外的侍衛跑進來說道:“主公,程昱程大人到了,說是來跟您彙報下醫院徵地的進度。”
曹操聞言大喜,眯着眼笑道:“軍師你看,送酒的不就來了……”
醫院的工程,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此時的程陽,剛剛去了一趟軍工部,在指出一些問題後,又着急忙慌的趕到礦場,教導幾名匠人如何製作水泥。
一天下來,真是累的夠嗆。
回到家裡,他先讓人弄幾個小菜,然後就靜靜的等着郭嘉的好消息。
誰知,等了一個多時辰,連根毛都沒等到。
程陽頓感好奇,“他今天不過來了嗎?我昨天答應他,只要事能辦成,就送他十罈好酒,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難道說,他對我的酒不感興趣?沒道理啊!誰不知道,郭嘉是個大酒鬼……”
程陽一邊十分困惑的琢磨着,一邊往自己後院的酒窖走去。
然而,剛到地方,他瞬間就煞筆了。
“酒呢?臥槽,我特麼存了幾個月的酒呢?”
整個酒窖,幾乎全空了……
程陽一陣哀嚎,緊接着,他全明白了。
難怪郭嘉今晚上沒來,敢情他不是對自己的酒不敢興趣,他是趁自己不在家,來了個釜底抽薪,把自己辛辛苦苦蒸餾兌出來的烈酒,全給搬空了。
程陽欲哭無淚!
尼瑪,姓郭的,你特孃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
我請你喝酒,是找你替我要錢來的。你特麼二話不說,回頭就把我的家底給掏空了……
次——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