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前線,郭嘉已經完完全全佔據了形勢。
鄴城袁紹,冀州公孫瓚,二人在得到這一消息時,表現出了既然相反的兩種態度。
青州本來就在袁紹的掌握之中,如今被人奪了,而且還是曹操,他自然驚恐萬分,一連派人寫了好幾封書信,質問曹操爲何背信棄義?趁他無暇顧及時偷襲青州。
而公孫瓚,仍然認爲曹操是他的盟友。於是讓使者帶着賀禮,慶祝曹操出師大捷。
並且,他一方面督促曹操儘快背上,圍攻鄴城;另一方面,又詢問曹操,青州的地盤,二人該如何分割。
曹操看到書信,嘴巴都要笑歪了。
他把書信遞給荀彧、荀攸,哈哈笑道:“你們瞧,公孫瓚還要與曹某一起分割青州呢!”
荀彧捋着鬍鬚搖着頭,嘆了口氣,說道:“這公孫瓚,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也難怪他打不過袁紹。小程,你說說,咱下一步是先去打袁紹的鄴城好呢?還是去打公孫瓚的冀州爲妙?”
此時的程陽,身穿大紅禮服,頭戴紅纓冠冕,身上繡着鴛鴦,還有一個大大的“喜”字。
今天,正是他大喜的日子。
然而,他的表情卻是生無可戀。
【我踏馬真是服了,阿瞞,你個狗賊。老子今天和你女兒成親,你特麼能不能不要牽扯到政務、軍務?】
【你們若是真要討論什麼用兵,什麼打仗,滾回你們的司空府去,今天能不能消停會?】
聽到程陽的心聲,曹操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對荀彧等人笑道:“算了算了,軍國大事,咱們回去再說。今天小女出閣,小程娶妻,咱們就樂樂呵呵的大吃一頓。別的就先別管了。”
荀彧點了點頭,“也好,主公,就聽你的。對了,怎麼都快行禮了,還不見程昱程老哥?”
話音剛落,身旁一個身材幹瘦,滿臉黢黑的小老頭扯着嗓子道:“我不在這嗎?荀老弟,程某在這坐了好一會兒了。”
荀彧扭頭看了看,那老頭果然是程昱。
只是,原本的程昱,白白胖胖的,十分貴氣。可現在,卻又黑又瘦,就像是打鐵的苦力一般。
荀彧差點沒認出來!
“呵呵,看來,礦上的生活,是有些辛苦。不過還好,程老哥,你家辦喜事,今天高興,可得多喝幾杯。”
說話間,清河公主身穿鳳冠霞帔,在鄒氏的攙扶下款款走來。
一大一小兩位絕色美女,一露面,頓時明言照人,光彩無限。
大廳之中,頓時爆發出一陣陣喝彩之聲。
曹操本來正面帶微笑,可當他親眼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馬上就要成爲外姓人時,他的一顆心說不上來的酸楚、難過。
早知道,就把程陽這臭小子招爲贅婿了,如此一來,他既逃不掉,女兒也不用離家。
唉,算了,老程家也都是好人,程陽這小子雖說滑頭了點,但對清河是真的不錯。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最起碼,在對待女人這一方面,程陽要比曹操認識的所有男人都要好。
他不僅懂得疼人,不僅十分寵愛清河,而且,連燒火做飯、日常家務,這些女人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真是個好男人啊!
曹操坐在高堂之上,正自感慨,程陽與清河已經笑嘻嘻的過來獻茶了。
“主公,請用茶。”
嗯?
還尼瑪叫我主公?你該叫我岳父大人!
曹操瞥了程陽一眼,笑道:“大禮已成,不改口嗎?”
程陽一愣,試探性的叫道:“爹?”
噗嗤——
曹操也好、程昱也罷,都忍不住噴了一口茶水。
在古代,岳父是岳父,父親是父親,和現代不同。
程陽第一次結婚,還沒反應過來,所以脫口叫了一聲爹。
清河扯了扯程陽的衣袖,指着曹操道:“他是你岳父,那個纔是你爹,你看看你高興的,結個婚連你爹是誰都記不住了。”
【草!這麼多規矩,算了算了。】
【古代的婚禮,可真夠麻煩的。三姑六婆,獻茶行禮,我膝蓋都快磕破了。】
給程昱、曹操奉完茶之後,侍婢便把清河、鄒氏帶回了房間。
程陽身爲新郎官,免不了要挨個敬酒。
許褚、張飛,關羽、典韋,這些與他關係十分親密的老哥哥們,自然要拉着他狠狠的喝他幾大碗。
除此之外,曹昂、曹丕、曹植、曹彰,他們身爲清河的兄長弟弟,也少不了給他道喜。
幾圈下來,程陽早已喝得暈頭轉向,走路都有些不穩了。
曹操哼了一聲,責備道:“年輕人不懂規矩,洞房花燭夜,哪有灌新郎官酒的?程武,把那幾個無賴全都叫過來,曹某要好好的給他們講講規矩!”
程武笑呵呵的道:“算了,丞相,老三和公主、鄒氏她們,早就已經享盡了魚水之歡,今晚洞不洞房無所謂啦,公子們高興就好。”
一句話,說的曹操面紅耳赤。
程武自知失言,急忙帶着酒杯,找自己的老朋友去了。
反倒是荀彧,自打禮成之後,又擺出了苦瓜臉,低頭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曹操見狀,狐疑的道:“荀卿,怎麼了?莫非有什麼事?”
荀彧答道:“主公,實不相瞞,剛纔哨探送來消息,鄴城那邊,已經有退兵的意思了。而且,田豐、沮授,還帶着使團,親自來許都問罪。主公,袁紹若是得知咱們騙了他,怕是第一時間就要對許都用兵。”
袁紹家大業大,兵多將廣,他自稱有雄兵百萬,雖說有些誇張,但總體實力,仍然強於曹操好幾倍。
哪怕曹操新得了青州,可根基仍是不穩固,若是真與袁紹打了起來,他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曹操看了看程陽的背影,嘆了口氣,低聲道:“眼下軍師不在,小程又正處大婚,此事不宜聲張。等明天天亮了,再行商議吧。”
荀彧爲難的笑了笑,“只好如此了。”
當晚,程陽的小院中,鶯鶯燕燕,婉轉動聽。
第二天天亮之後,小院外就已經有人在等候。
誰知,程陽新婚燕爾,直到日上三竿,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他仍然不肯起。
不僅程陽沒起,清河與鄒氏也都沒起。
鄒氏與清河相視一笑,隨後摟着程陽的脖子,問道:“夫君,你還不起牀嗎?你身爲主簿,可是要去當值的?”
“當值?”
程陽左擁右抱,哪裡捨得這溫柔鄉,“我新婚啊,就沒個婚假什麼的?”
鄒氏擡起頭,在程陽脖子間蹭了蹭,接着略微用力的咬了一口,疼的程陽忍不住嘶哈一聲。
“夫君,你是主簿呀,又是軍糧後勤的大主管,司空府的大管家。別人能有婚假,你可不能有。哪怕你一天不去,司空府就可能會亂了套了。快起來吧,聽丫鬟說,院外已經有人再等你了。”
果然,鄒夫人話音剛落,院外已經響起了喊聲。
“主簿大人,請趕緊收拾收拾吧,司空府那邊都在等你呢!”
【臥槽!阿瞞,你個狗賊,老子結個婚都不能消停。】
【看來,司空府的作息制度太不合理了,改,一定得改!】
程陽極不情願的爬了起來,洗漱整齊後,往司空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