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的這番話讓諸葛亮平靜的面孔上發生了一絲細微的波動。
沒有了劉憲,只有諸葛亮坐鎮的朝廷確實有些鬆動。
主要就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地方武將,譬如現在坐鎮揚州的韓王韓信、涼州的韓遂馬騰等,都不一定會聽他話。
這樣一來還真就有些麻煩,內部可能會出現動亂。
“對了,老師,陛下還差人送過來一封信。”
馬良說着,掏出了一個白色信封。
諸葛亮打開信封。
“吾兄孔明:江東之行,兄的三個錦囊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實在是……算了,不扯這個了,朕打算跟丞相打個賭,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徐州,丞相只需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第一,丞相需向整個天下發布公告,說朕遭遇刺殺,駕崩了,攻打徐州的大軍不戰自潰。”
“第二,派使者到徐州去求和,要多慫就裝得多慫,一定要演出我新漢大廈將傾的感覺。”
唸到這裡,諸葛亮不禁失聲笑了起來。
“丞相,怎麼了這是?”
“陛下讓我去做的事,實在是有些趣味。”諸葛亮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自己殺了自己?”
劉憲這個人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丞相這是什麼意思?”
馬良一頭霧水。
“不用管這麼多,給我頒佈一道新法令,就說是天子的口諭,這樣這羣傢伙應該就會照做。”
……
在軍艦上安排完各項任務以後,爲了掩人耳目,劉憲就帶着孫尚香到了徐州的首府彭城住下了。
一連兩天大門不出。
孫尚香被劉憲折騰得快受不了了,喘着粗氣說道:
“你就不歇息會嗎?”
“難道你想輸給小喬?”
“哼!”
劉憲這波激將法把孫尚香給氣得,又被他拉去做各種姿勢的實驗。
“你覺得吧,是推車好呢,還是騎馬好呢?”
二人正在說着夫妻之間的悄悄話,倏忽間好幾道黑影閃過。
劉憲瞬間回過神開,一個箭步衝到外面去。
大概七八人朝劉憲攻了過來,被劉憲一把M16給突突了以後,劉憲突然發覺屋裡有某些不對勁,轉身立即衝進去。
孫尚香早已不見人影。
“劉壯士,你的老婆我們暫時先帶走了。”
劉憲在徐州的化名就是“劉憲”。
屋內的一名蒙面大漢拱手道。
“是誰派你們來的?”
劉憲沉聲問道。
“自然是陶公子。”
“你們想做什麼?”
“劉壯士難道忘了之前給我們家公子的承諾了嗎,你們擱這兩天一直在激情,事總得做吧?”
大漢說道。
敢情是陶商派人把孫尚香給抓了回去,以此要要挾自己去刺殺皇帝。
“知道了,我會按你們做的。”
劉憲開口道。
“呵呵,劉公子放心,陶公子保證你老婆安然無恙,只要你乖乖配合。”
“知道了,快滾,老子不想看見你。”
直到對方人消失,劉憲的嘴角才慢慢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展露了出來。
其實從之前到現在,都是他想好的一個局,主動到彭城就是爲了引起陶商的注意。
要想讓對方完全信任自己,就是讓對方覺得自己手裡有把柄,這也是爲啥劉憲讓孫尚香假意跟着陶商的人一塊走的原因。
所以現在按照計劃,自己得去漢軍軍營刺殺皇帝,也就是他自己。
不過總不能真走到漢軍軍營就殺“皇帝”吧,他本人就在這了,去哪都沒用呀。
所以一定要裝,這就是在考驗自己的演技,一定要演得讓陶商以爲他真的去了漢軍的軍營。
劉憲一波精心打扮。
拿一把瘮人的大砍刀外加七八柄鋒利的匕首,備了一匹快馬。
陶商還是良心的,居然還派那個大漢給自己送了暗器和毒藥。
嘖嘖,他這是多想幹掉自己呀。
劉憲騎着馬,在一衆陶商手下的監視下出了城。
劉憲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讓陶商信以爲真呢,一定要反映出自己經過了一場極其激烈的廝殺,全身血跡斑斑的。
那就得在自己身上劃幾刀呀。
但是劉憲下不去那手呀。
走到半路,突然從草叢裡鑽出一羣大漢。
“此路是我開,此路……”
“別說了,意簡言駭一點。”
“要錢還是要命?”
領頭的大漢拿起一把砍刀,惡狠狠地說道。
劉憲看着這羣面色猙獰的土匪,臉色不禁大喜起來,這不是先成的人選嗎,讓他們在自己身上多砍幾刀就好了。
“要錢,快砍我吧。”
“嗯?”
衆大漢不由一愣。
“別愣着呀,快砍我呀。”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呀?哪有叫土匪砍自己的?”
領頭的大漢搖了搖頭。
“讓你砍就砍,哪來這麼多廢話?”
“混蛋東西,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想讓我們砍就砍,我就偏不!”
那大漢呸了一口唾沫。
劉憲微微一笑,眉毛一挑,“你確定?”
啊啊——
衆人一下子被面前的劉憲踹飛了起來,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大爺,我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們好不好?”
那大漢跪地,涕泗橫流,“其實我們落草爲寇那也是出於無奈,因爲……”
“別說了,就讓你們砍我幾刀,有這麼難嗎?”
劉憲歪着頭問道。
劉憲的樣子讓一衆土匪全部懵了,以爲劉憲是在變着法子要錢,他們紛紛從身上掏錢出來,放在劉憲面前。
“大爺,我們就這麼多錢了,給個面子好不好?”
“唉,我不是要錢,我真的就是要你們砍我,砍我好不好?”
“我……我不敢。”
大漢囁嚅道。
“砍人都不會?做什麼土匪?”
“我們只搶東西,不砍人。”
“唉,太沒出息了,我給你們示範一遍。”
只聽得咔擦一聲,劉憲的手臂上噴出一道血泉。
“這位大爺,你割的好像是動脈。”
“小意思。”
“不疼嗎?”
“呃,好像有一點點。”
劉憲把大砍刀朝自己的大腿瘋狂砍去,頓時間血肉模糊。
“你覺得我現在像不像打仗時受傷的士兵?”
“呃,如果臉上再多條刀疤就更像了。”
“有道理。”
劉憲手起刀落,在自己的臉頰上留下一道細長的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