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涼馬超罵的“曹賊,奸賊”不同,沈躍罵的更加直白,就跟市井流氓一般,二話不說問候爹媽。
誰能遭得住?
多麼優美的現代話。
胡三作爲司馬懿的貼身護衛,與司馬懿榮辱與共,沈躍這麼侮辱司馬懿,和侮辱胡三無異,一時間胡三火冒三丈。
“你聒噪什麼?少爺不過有事外出,暫時過不來而已,你給我老實些,否則某家打斷你的門牙!”
“你橫什麼?你們無故綁我還有理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可是曹丞相的人,你要是亂來,曹丞相饒不了你們!”
沈躍不甘示弱的怒懟回去。
他自覺現在有曹操做後盾,而自己又是獻計又獻錢的,曹操沒理由不管他。
胡三一愣:“你是誰的人?”
“曹操,曹孟德!”
“說笑了。”
他一臉不信,提着劍就要離開。
沈躍連忙在其身後補一句:“不信,你去問曹操!”
……
……
……
“他果真這麼說?”
書房內,司馬懿疑惑地問道。
綁了曹操的手下可不是小事,此事非同小可,胡三第一時間告知了司馬懿。
這事到現在還確定不了,司馬懿端起桌上的三才蓋碗,抿下一口茶後,道:“我去找程昱先生問問,可有此人。”
他連忙動身前往城外曹營。
近日,郭嘉與程昱經常出入軍中,監察各個行伍之間的訓練情況,順帶考教錢糧。
與袁紹大戰說是還有大半年的時間,若是不提前準備好,屆時出了問題,丞相可是要砍人祭旗的。
司馬懿快馬加鞭,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曹營。
對於這個天資聰慧的少年,曹操頗爲看好,程昱也賣其幾分面子。
在司馬懿說明來意後,程昱失笑道:“丞相怎麼會跟一個賣酒的小廝交好,仲達說笑了。”
“那多謝先生了。”
司馬懿黑着臉,趕到牢房:“你不是說,你是曹丞相手下嗎?”
“正是。”
沈躍正色道:“曹丞相與我交好,就前一段時間,我還捐獻曹營十四萬金呢!”
“真是瘋了。”
司馬懿冷笑道:“人家程昱,明明白白的說了,曹丞相不可能和你一個酒館小廝來往的,我看你是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程昱他懂個屁,我與曹丞相乃是君子之約,我們屬於地下結交。”
“不曉得你在說些什麼。”
司馬懿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轉而說道:“昨日我都跟你說過,我們會再次遇到的,我想你今日會答應我的要求吧?”
“你在想屁吃嗎?”
沈躍不屑道:“你那點條件,值個屁的錢。”
“君子不談屎尿屁。”
司馬懿眼觀鼻,目不斜視,他已經習慣了沈躍滿口污言穢語。
“或者這樣,我司馬家,買你那批酒的配方,只要你教會我們家族的釀酒師,我便放了你,如何?”
“想都別想。”
沈躍白了他一眼:“我勸你出去搞清楚,我是不是曹丞相的人,程昱級別太低,不夠資格瞭解這件事。”
看着他無比篤定的樣子,司馬懿輕笑一聲。
怕不是瘋了,得了癔症。
程昱可是曹操左膀右臂,軍中大小事他皆知曉,怎麼可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他現在極度排斥見曹操,一見面又得想出各種推諉之詞,太過麻煩,偏偏曹操還不是他能得罪的起。
“你好好考慮考慮,至於你是不是曹丞相的人,此時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你現在是階下囚,不是麼?”
“切,你不識貨。”
沈躍不屑的擺手,目送司馬懿離開。
他堅信不疑,曹營暫時沒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是曹老闆覺得自己太過厲害,視自己爲肱股之臣,將自己完美保護起來。
嗯,就是這樣!
他美滋滋的躺在草堆裡,將胳膊枕在頭下,咂吧咂吧嘴,進入香甜的夢鄉。
司馬懿來軟的不行,還被氣的不輕,他出了牢房,感覺胸口一陣惡氣難以平復,便騎着快馬,前往張府,找他的春華妹妹。
天色漸漸暗下去,樊帆照常前來送肉。
這兩天,孫錢說沈躍是個了不起的人,私鹽一出,一萬金進賬,再造個作坊,怕是以後每日都有千金進賬。
如此人物,怪不得疏遠他了。
看來是自己高攀人家了。
他悶悶不樂的踏上花衣巷的青石板路,到了酒館,卻發現酒館大門虛掩着,沈躍也不在客廳內。
果真,連見都不願見我了麼?
他嘆口氣,一咬牙,還是準備去說清楚,若是沈躍不願這段兄弟情義,便割袍斷義,以後不來往。
酒館就這麼大一點地方,前廳,後廚,閣樓上的睡覺房間。
“兄弟!我跟你說!”
他調整好心態,猛的一把推開後廚。
沒人。
閣樓也一樣。
“難道出去了?”
他撓撓頭,將肉掛在後廚的木鉤上,又走到酒館門口,將門恢復成虛掩狀態,便回到家中。
……
……
……
翌日,司馬懿一早便來到牢房,順便給沈躍帶來食盒。
沈躍吸啜着青菜粥,嚼着醃蘿蔔,一臉滿足:“這粥煮的不錯,香,糯,不錯,不錯。”
司馬懿在牢房外面,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吃粥,並不理會他這些沒營養的話題。
“我知道一款皮蛋瘦肉粥,煮出來賊有味,嘖嘖,那香味,你可能會上天。”
見其不說話,沈躍越說越起勁,最後轉到主題上:“你看,要不你放了我,我給你做一碗皮蛋瘦肉粥?如何?”
司馬懿頭也不擡。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看你,那酒水配方我根本不可能給你的,打工我又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不可能打工的,你與其和我耗下去,不如放了我,用這個時間,和你的春華妹妹,策馬奔騰唄。”
“怎麼,不說你的曹丞相了?”
“說了你又不信。”
沈躍故作嗔怪的樣子翹起蘭花指:“沒見識。”
司馬懿一陣惡寒,渾身哆嗦一下,端着碗逃似的離開牢房。
臨走前他還丟下一句:“咱們就這麼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