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國舅若是不信,可在我司馬府中隨意尋找,只要您在我司馬府中找出那小子,我司馬懿隨你處置。”
司馬懿篤定沈躍不在自己府中,面對前來詢問情況的董承誇下海口。
董承也犯了難,可這面前的司馬懿一口咬定不在他這裡,自己總不能較這個真,搜查司馬府吧?
他嘆口氣,只得回到府中,與種輯商議尋找沈躍之事。
而董承前來找司馬懿詢問沈躍的行蹤,更讓司馬懿認定,這沈躍只有董承一個後臺。
至於曹丞相這個後臺,純屬這小子胡謅的。
第三日,他漸漸有些坐不住了,軟的不行,那便來硬的。
他提着劍,趕到牢房,長劍出鞘,指着沈躍:“從你被我綁來,我便不可能放你回去了,否則傳出我司馬家無故綁人,有辱名聲。”
“我再問你,兩個選擇,要麼籤奴契,入我司馬家,要麼死。”
沈躍心中也在犯嘀咕,這傢伙不會來真的吧?
司馬懿所言不虛,既然被綁來,就不可能大大方方的走出來,除非有比司馬懿更厲害的存在,迫使他放了自己,所以他這幾日將希望寄託在曹操身上。
三天過去了,曹操難道這麼忙,沒時間過來看自己?
籤奴契,沈躍包括其後代都將成爲司馬家的家奴,司馬懿高興賞他一口吃的,不高興弄死他也不犯國法。
他搖搖頭,身爲現代人,自是有自己的驕傲,讓他成爲奴才一般的人,他實在做不到。
“你不怕死?”
司馬懿越發煩躁,自小到大,從來都是他拒絕別人,別人未曾拒絕過他,可這幾天,他接二連三的被拒絕,讓他不禁有些懷疑自身能力了。
“我怕死,但大丈夫,死也不低頭,不是麼?”
“行吧,交出好酒配方,我給你個痛快。”
“那不可能,你要殺儘管殺,我沈某人絕不皺一下眉頭。”
沈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讓司馬懿深表佩服。
他示意手下打開牢門,將長劍死死抵住沈躍的脖子上。
沈躍頸間皮膚瞬間被劃破,流出殷紅的鮮血。
……
“哎哎哎,輕點輕點,有話好說啊!”
誰知千鈞一髮之際,沈躍忽然反水,告饒起來:“你看你,心急什麼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吧。”
“你就這德性?”
司馬懿愣住了,隨即冷哼一聲,不屑道:“枉我前一刻對你稍稍有些佩服了。”
“大丈夫之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我爲個破配方,被你弄死了,那也太冤枉了。”
“我說的是,交出配方,入奴籍,我才饒了你。”
“入奴籍不可能,這沒什麼好說的,不如這樣,咱們合作,一起發財!再說了,我可是曹老闆的人,你弄死了我,曹操也會跟你沒完是吧。”
曹操,又是曹操!
司馬懿一陣煩躁,我都說了,人家曹操不認你這個酒館小廝,你怎麼就不信呢!
他將長劍又送出去幾分:“休要聒噪,就這兩個選擇,否則我直接送你去死!”
沈躍還準備說話,牢房外面的小門猛的被人一腳踹開,隨即一道怒喝傳來:“休要傷人!”
錚!
長劍出鞘,一道寒芒直逼司馬懿右手手腕。
司馬懿的右手拿着劍加在沈躍脖子上,見到來勢洶洶的飛劍,忙鬆開手。
可這也苦了沈躍。
長劍往上一翹,鋒利的劍刃劃過沈躍的臉頰,一道長長的血印子瞬間出現在他的臉上。
本來甚是清秀一少年,這下徹底毀容了!
“啊!”
“混蛋,司馬懿!”
……
可司馬懿沒空理他,一個縱躍撲到地上,迅速與來人纏鬥在一起。
他的招式頗爲好看,一招一式,大開大合,頗有項羽之霸氣。
反觀來人,出招甚是毒辣,刺眼,撩陰,割喉……
司馬懿一家族少年,自小被家族保護的好好的,何時與人進行過生死搏殺,一時間節節敗退。
他十分憋屈的撥開刺向他身下一劍,跳出戰場,怒喝一聲:“小人劍!”
來人不屑的冷哼一聲:“想不到你還知道小人劍。”
劍術也分派系,像司馬懿這種大開大合,以勢傷人的劍法,頗具觀賞性,殺傷力也足,是大多數人喜歡的,俗稱君子劍法。
而來人這種,劍走偏鋒,招招奪人要害,爭取一擊必殺,也不管好看不好看的,爲衆人所惡。
時間久了,人們口耳相傳,本來威力巨大的劍法,卻成了小人劍。
三國時期,小人劍的代表便是劍士王越。
王越乃是東漢末年最強劍士,沒有之一,其出身遼東燕山,孔武有力,18歲時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頭顱而歸,僅僅是用了一招。
而當年他在洛陽吃酒,與呂布相逢,兩人大打出手,僅僅四招,呂布不敵,若不是官軍到來,呂布怕不是身首異處。
如此威力巨大的劍法,竟成了人們口中的小人劍,也是當真可笑。
司馬懿冷哼一聲:“想不到這小子身邊,還有這種人。”
這時,牢房外面再次跑進來一個粗壯的人影,細看卻是樊帆,他忙扶起捂着臉的沈躍:“兄弟,沒事吧?”
沈躍搖搖頭,滿眼皆是仇恨,死死的盯住司馬懿。
樊帆注意到他的傷口:“他竟然敢讓你毀容!”
“少爺,請您殺了他!”
他跪地,鄭重請求劍士。
劍士搖搖頭:“走吧。”
沈躍也拉拉他的袖子:“此事我自行處理,司馬家要完了!”
他眼中如欲噴火,眼神更是如毒蛇吐信一般,死死的盯着司馬懿,司馬懿被看的發毛,硬着脖子不屑的收回劍:“那我等着你。”
“好。”
沈躍輕哼一聲,跟着樊帆回到酒館。
雖說他臉上的傷口屬於誤傷,但他此刻也深切意識到,實力的重要性。
若是他酒館有三兩個武功高強之人守護,怕不會發生這檔子事。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那褐色麻衣劍士,問樊帆:“這位壯士是何人?”
“這……”
樊帆一臉爲難,撓撓頭。
劍士坐在酒館內,將長劍解下放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說吧,無妨。”
樊帆這纔開口道:“對不起兄弟,我騙了你,我實際的身份不僅是個肉鋪小販,還是人家的家奴。”
“他叫史阿,我自小服侍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