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順知道白陀原是林川心頭肉,時常惦記,當即叫了一些下人陪着林川上白駝原。
白駝原下有村莊名周村,此時陽光普灑,透過枝林依舊照不到周莊。
周莊坐西朝東,只有早上的陽光能進村子,有個極好的地形。
村裡田陌交橫,遠遠聽去雞犬相聞,時有小孩在田頭追打,田內農夫試着汗水,不時仰望空中的太陽。
村內有炊煙嫋起,林川獨自一人進入村內,這個村子種的都是良田,可惜這些良田以前都是周瑜的。
也就是說這個村所有農民都候家的僱傭,種的都是租來的候家農田。
但後來在林川的干涉下,這些農田都歸到了林川名下,林川就是想來看看自己家的僱農。
到了村邊,裡面雞飛狗跳,有人大聲呼喝……
林川皺皺眉,似乎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眼見一隊監工模樣的人快速在林川面前走過,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林川,大聲道:“外來的吧!”
“正是!想進村看看!”林川緩緩道。
“沒事不要來這裡趕快走!”
那漢見林川打扮,就知道是主公哥兒,也不多計較,說完帶隊往村子另一頭跑去。
“喂,主公,你們在找什麼?”
“抓賊!”
林川明白了,原來如此,走在村內,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可能是那幫監工抓賊嚇到這裡農民了。
見前面一排竹籬,院內一隻母雞帶着一羣小雞,籬笆門虛掩,推門進去,屋門是從裡向外閂着的。
林川四周看了一眼,正要回走,忽聽裡面似乎有陣響動,心中奇怪,這家人爲什麼把自己關在裡面。
“有人嗎?”
叫了三聲,才聽裡面有個女聲道:
“是誰?”
“路過,討碗水喝!”
吱呀一聲,屋門打開,一婦人帶着兩個小孩站在門邊。
“石頭,去滔碗水給客官。”
偎在農婦右邊的一個小男孩膽怯地看了一眼林川,立馬去滔水。
“你們爲什麼把自己關在裡面,這裡出事了嗎?”
偎在農婦左邊的一個小女孩很緊張看着林川,不停地往農婦身後躲避。
這時一個老人家拄着杖進入籬笆院子,道:
“石頭娘!大家都去打糧坪了,你爲什麼還不去,叫着你呢!”
那農婦道:
“保長,我身子有點不舒服就不去了!”
“那可不行,就缺你了!你去站站就回來,也沒什麼事,到時不去,那些人過來可不好說話!”
那女娃忽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姆媽!我不去,你也不要去!我沒有拿他們的種子!”
那老頭正要走,聽了這話怔了一下,回頭看着那女娃道:“東西是不是你拿了?”
農婦嚇了一跳,急讓女孩回到屋裡!
那女孩更是大哭。
男孩滔了水出來,遞給林川,大聲道:“我們沒拿就是沒拿,反正我娘不去,我們也不去!”
那老頭明白了,搖着頭柱着杖走了。
農婦雙汪涌出,抱着兩個娃竟然傷心抽泣出來。
林川奇道:“你們出了什麼事?”
那農婦似乎看到了希望,對林川道:
“家裡窮,這兩孩子也不知在哪聽說白駝原的種子值錢,就……就……”
這時,外面一羣監工趕了過來,一人大聲道:
“王春花!出來!”
農婦聽到叫喊頓時慌了神,對林川道:
“家裡出了事不能招待你,你快走吧!”
說完,將兩個孩子推到屋裡,自己趕緊出去應付。
林川見她了籬笆院,進入屋內,對那小男孩道:“你叫什麼?”
那男孩瞪着一雙骨碌碌的大眼,虎頭虎腦,很是可愛,見林川問,答道:“我叫周夫,這是我妹妹,叫周夫!”
“哥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男孩見林川年紀不大,直接叫哥哥。
林川笑道:“怎麼幫你?”
“他們要欺負我娘,東西是我和妹妹一起拿的,要抓就抓我好了,別抓我娘和我妹妹!”
“你拿了什麼東西?”
“八十一粒辣椒種子,三十四粒胡椒種子,一共一百一十五粒種子!”
林川奇道:“你讀過書?”
“沒有,我沒錢讀書,是我在外面偷學的!”
“還學了什麼?”
男孩道:“很多呢,而且我還會寫字!三字經、尚書等我都能背!”
林川點點頭,道:“你爲什麼要偷別人的東西?”
外面一婦人道:“這位客官,別問了,我們承認!”
婦人背後着兩個五大三粗的監工,男孩子女孩一見,頓時大哭起來。
男孩哭道:
“你們放過我媽,都是我不對,我敢做敢當,是我一人拿的,我現在就還給你們!”
監工漢子怒道:“還給我們,你知道這東西多金貴嗎,損壞了把你一家人賣了都賠不起。”
男孩大聲道:“就是我偷的,那你打死我好了!不關我孃的事!”
那女孩嚇得哇哇大哭。
農婦抱起男孩女孩,道:“東西還給你們是小孩不懂事,你們放過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是我教導不好!”
“有那麼容易?都跟我們走,去見監管大人!”
林川道:“去!把你們監管大人叫過來!”
“你誰呀!?”
“就說是林川叫他!”
“林川!”那兩漢子愣了愣,懷疑地看了一眼林川。
他們雖然不認識林川,但聽說過自己的主人就是叫林川,而且年紀相貌相符。
漢子心中吃驚,不敢當面認主人,急跑去叫白駝原監管張三良。
外面人聽說這裡封地主人在這裡,都吃了一驚,全圍到屋外……
農婦也聽說過林川,都是這裡的村子主人,誰會沒聽說過,吃了一驚,忽然跪到林川面前,哭道:“林大人!林主人!都是我們不對,放過我們,孩子還小,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
“起來!我不會怪你!”
農婦瞪大眼,不敢相信是真的。
林川伸手入袖,掏出一瓶可樂遞給那女孩,道:“拿去喝,這是你的!”
那女孩不敢接,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農婦乖巧,哄道:
“主人給你的,就喝吧!”
女孩這才怯生生地接過。
“你叫周夫!”
農婦急道:“石頭!快回話,主人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