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稍微緩過來一點的衛仲道,這才鐵青着臉問道。
“你又來幹什麼?”
奶奶的,這個匹夫不是專門來噁心我的吧?
后羿這纔想起了正事,他面容一肅。
“主公,鍾無豔的軍報到了。”
衛仲道趕緊擦了擦嘴,示意門外的軍士,趕緊將面前的嘔吐物收拾了。
“那還愣着幹什麼,快讓信使進來啊。”
后羿一縮脖子,趕緊一揮手,示意門外的信使進來。
信使也看見方纔衛仲道的樣子,但他卻不敢笑。
“主公,軍報到了。”
衛仲道漱了漱口,似乎清爽了不少。
“說。”
信使趕忙開口道。
“夏洛特將軍接到主公的軍令,就用最快速度離開壺關,趕到了陳留。”
“後來陳留城下一場大戰,三位將軍擊敗了許褚,還斬殺了曹操一萬多兵馬。”
“而今夏侯惇吃了敗仗,終日閉門不出,他的人馬,暫時已經被我軍牽制住了。”
衛仲道咳嗽了一聲。
“如此說來,曹操進攻冀州的計劃,也就只能擱淺了?”
只要曹操安份了,冀州還是他的。
信使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主公,夏侯惇雖消停了,可青州的曹仁,卻帶五萬兵,北上趕到了黎陽。”
“屬下離開鍾無豔將軍的大營時,斥候說韓猛就快頂不住了,魏郡失守,就在旦夕之間。”
什麼?
衛仲道剛鬆開的眉頭,頓時又擰在了一起。
“曹阿瞞,奶奶的,你還真是鍥而不捨。”
隨即,他又惡狠狠的問道。
“那袁尚是是怎麼應對的?”
他就算再不濟,也不能坐等着曹操掀了他的老窩吧?
信使嘆了口氣。
“冀州傳回來的消息說,袁尚派眭元進和張郃,領兵五萬南下禦敵。”
“可眭元進卻不滿張郃統兵,說不屑與敗軍之將爲伍,張郃一生氣,直接稱病不出。”
“眭元進沒什麼本事,就算他及時趕到了黎陽,恐怕也就是給曹仁送人頭罷了。”
冀州的人才還真多,衛仲道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哪天冀州歸了曹操,這該死的眭元進,就是最大的功臣。”
后羿琢磨了一下,瞪着眼睛道。
“主公,那咱們怎麼辦,冀州說啥也不能落到曹操手裡啊。”
衛仲道苦笑,手下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他現在帶兵先去打冀州,這千里迢迢的,也根本來不及了。
擺出這麼大陣仗,耗費了那麼多糧草,還死了這麼多人,難道就得個血本無歸的下場?
不行,絕對不行!
可這又該怎麼怎麼辦呢?
“曹操,曹操……”
想着想着,衛仲道突然眼前一亮。
“這或許是個辦法。”
后羿趕緊問道。
“主公,你想到什麼了?”
衛仲道勾了勾嘴角,他朝信使道。
“這樣,你現在就返回陳留,讓鍾無豔等人派細作,去冀州散佈流言。”
“就說曹操打冀州,是爲了要得到袁熙那美若天仙的妻子甄宓,此事兗州已盡人皆知。”
“袁尚和袁熙雖然不慕,但袁熙已死,若真被曹操得了甄宓,那就是公然打了袁家的臉。”
“如此,袁尚必會再令張郃出戰,如此,冀州就又能挺上一陣子。”
看着后羿的笑臉,衛仲道心中長嘆,奶奶的,爲了保住冀州,我都趕上袁尚他爹了。
我容易嗎?
后羿嘿嘿的笑道。
“主公此計甚妙,如此一來,袁尚和曹仁,少不了一場大戰。”
“冀州的兵馬,也會無形中消耗不少,這就等於爲我軍日後攻打冀州,鋪平了道路。”
衛仲道點了點頭。
“不錯,明白了就好,那信使,你這就折返陳留吧。”
信使答應了一聲,朝他輕輕一拱手,就大步退了出去。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衛仲道又開口道。
“蒙恬到什麼地方了?”
從他下令調蒙恬來幽州,已經快半個月了。
后羿回想一下。
“日前屬下接到蒙恬的書信,說已經過了潘縣,現在差不多已經道涿鹿,或者廣陽了。”
衛仲道想了想。
“派人通知蒙恬,就讓他暫時留在廣陽,只要是我軍打下來的幽州之地,全都歸他總督。”
“命虞姬、老夫子和蘇烈,立馬趕往遼東集結,至於裴元紹,就留給蒙恬當副手吧。”
后羿答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他走後,空曠的大廳裡,漸漸陷入了安靜。
看着几案上那本泛黃的破書,衛仲道的胃裡,又是一陣強烈的翻滾。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燈火燃起來的時候,他派去遼東的斥候,也終於趕了回來。
“主公,眼下遼東城中,屯有兵馬十八萬,領兵的是公孫度之子,名叫公孫康。”
“此人雖年輕,但在遼東軍中頗有威望,其勇號稱不下卑樞。”
不下卑樞?
衛仲道不以爲意的笑了笑。
“公孫康若真這麼厲害,我就也賞他一顆香瓜手雷,公孫度知道玄菟失守了嗎?”
斥候搖了搖頭。
“還不知道,屬下在遼東時,不少當兵的還在傳,說倫直馬上就要大破我軍。”
“甚至聽說就連公孫度,都等着倫直的捷報,藉機揚眉吐氣一把。”
衛仲道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就好,公孫度這般驕狂,也算得上是天賜良機了,遼東城防如何?”
斥候不假思索的道。
“遼東是公孫康的老窩,城防極爲加固,城牆高約五丈,厚七八尺。”
“恕屬下直言,我軍若想強攻,恐怕要費些功夫。”
他這話,已經說的很委婉了。
衛仲道嗯了一聲,揮手示意斥候退下
“不好強攻,那就不必強攻,我還有六萬積分,何苦跟他死打硬拼?”
翌日,衛仲道來到大營時,十五萬大軍,早已準備停當。
就在他準備發兵時,后羿突然拎着一個賊眉鼠眼的那男人,大步走了過來。
“主公,此人是公孫度的細作,見我軍動兵,剛要出城報信,就被軍士拿住了。”
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衛仲道笑眯眯的問道。
“敢來衛某的地盤探聽消息,膽子不小啊,說,你們同來的還有幾個人?”
賊眉鼠眼的細作,舌頭都在打顫。
“一個,就……就我一個,饒命,將軍饒命。”
衛仲道眼睛一橫,霸王槍直直的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還敢不說實話?”
譁——
細作的褲子,立馬就溼了,他一個勁兒的磕着頭。
“將軍,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句句屬實,將軍開恩,開恩……”
聞着飄散這風中的尿味,衛仲道的胃,又是一陣乾嘔。
噗嗤——
他一槍洞穿了細作的琵琶骨,目光陰鷙。
“再不說實話,捅漏的就是你的脖子。”
細作差點疼暈過去,但還是堅持道。
“只有我一個,真的只有我一個。”
衛仲道卻是不信,但洞穿了細作另外一側琵琶骨,又打斷了他雙腿後,對方還是那句話。
就他一個。
見細作如此篤定,衛仲道這才點了點頭。
“拖下去,斬首祭旗,爲大軍壯行。”
隨着細作人頭的滾滾而落,衛仲道長槍一招。
“發兵遼東,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