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
副將糊塗了。
“主公,這是什麼意思?”
衛仲道卻笑了笑。
“先準備兵馬,稍後你就知道了。”
等衆人忙碌完了,天也差不多黑了,衛仲道朝剛趕回來的副將道。
“命關上所有將官,前來聽命。”
少頃。
看着面前二十幾個大小將校,衛仲道開口道。
“諸位,今日張郃剛吃了敗仗,損兵折將,士氣不振。”
“我已派探馬摸清,眼下他的大營,就在二十里之外的山坳中。”
“今夜我軍出兵兩萬,我親自帶人夜襲張郃大營,一更出城,三更劫營,都去準備吧。”
夜襲?
副將感覺不妥,他趕忙開口道。
“主公,我們所剩的軍械,已經不多了。”
“而且連日征戰,軍士們早已乏累,這劫營的事您看……”
衛仲道卻好像吃了秤砣。
“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快去準備,誤我軍機者,斬。”
眼見他這般決絕,副將嘆了口氣,這才帶着衆人退了出去。
很快,整個壺關內外,就叮叮噹噹的忙碌了起來。
白起走進來的時候,衛仲道正揹着雙手,看着眼前的地圖。
受了重傷的白起,臉色依舊不是太好,他朝衛仲道一拱手。
“主公,這個時候劫營,是不是有些倉促了?”
“而且張郃就算今天損兵折將,他手下的人馬,至少還在三四萬上下。”
“張郃悍勇,主公只帶兩萬人前往,是不是太冒險了?”
衛仲道不是張郃的對手,這事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這麼倉促的去劫營,一旦張郃有所防備,那就跟找死沒什麼區別了。
衛仲道卻笑了笑。
“別急,再等一會兒,很快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他這麼說了,白起也不好再說什麼,空曠的大廳也漸漸陷入了沉寂。
一更將至的時候,白起的副將,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主公,成了。”
成了?
還在四下轉圈的白起,不禁問道。
“什麼成了?”
衛仲道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跟我來。”
出門還沒走出幾步,跪在地上、五花大綁的幾個軍士,就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副將恨恨的道。
“主公,一個都不少,都在這了。”
迎着白起那詫異的眼神,衛仲道上前一步,朝那些跪着的軍士問道。
“你們都是曹軍派來的細作,方纔正要去給張郃報信,是吧?”
細作?
白起的摸了摸光頭。
“主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手下的軍士裡,怎麼還出了內鬼?”
衛仲道嗤笑。
“若是沒有內鬼報信,爲什麼你之前每次攻打壺關的計劃,文丑都會率先知道?”
“這次你雖然攻陷了壺關,但也損失慘重,這裡面也少不了他們的功勞。”
“此事,我早想明白了,於是才定下了這條捉姦的計策。”
白起腦子好,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主公的意思,是所謂的夜襲,就是引他們出來的誘餌?”
衛仲道嗯了一聲。
“不錯,知道我軍有所動作,這些人必定要去給張郃報信。”
“而且我軍防範甚嚴,他們不確定只派一個人,能不能順利把信送到?”
“爲了張郃的安全,甚至順利除掉我,我算準他們定會傾巢出動。”
“於是我暗令你的副將,在出關的各條要道上,都安置了伏兵。”
回顧着之前的佈局時,衛仲道的笑容,也和煦了幾分。
“果然,所有人都在爲夜襲忙碌的時候,這些人就趁亂離開了壺關。”
“只不過他們不曾想到,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被伏兵一個不剩的,全抓了回來。”
白起瞬間就火了。
“我說怎麼每次攻打壺關,文丑都好像事先知道了一樣,原來是這麼回事。”
“主公,這些畜生害死了我那麼多兄弟,個頂個的死有餘辜。”
“你把他們交給屬下,我要將他們剖腹挖心,祭奠死去的兄弟們。”
他下意識一揮手臂,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衛仲道卻擺了擺手道,神情悠然而平淡。
“不急,這些人還有用。”
見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冷汗都下來了,衛仲道朝其中的一個奸細道。
“眼下有個活命的機會,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活命的機會?
看着衛仲道的陰笑,被問話的奸細就知道,世上絕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發愣的功夫,有些失望的衛仲道,已然扭住了他的脖子。
“看來,你並不需要這個機會。”
咔嚓——
奸細的脖子應聲而斷,整個人叫都沒叫一聲,就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剩下的幾個奸細,感覺身上流淌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一言不合就下死手,傳說中的魔鬼,恐怕也不過如此!
冰涼的冷汗,瞬間打溼了他們的後背,他們死死的低着頭,再也不敢去看衛仲道的笑臉。
衛仲道則好像根本沒看見這些,他又朝另一個奸細輕描淡寫的道。
“不知道你需不需要這樣的機會?”
跪在地上的一個奸細,趕忙瘋狂點頭,他近乎賭咒發誓的道。
“要,只要不殺我,幹什麼都行,我願意。”
他毫不懷疑,只要再慢上一個呼吸,就會步了方纔那人的後塵。
衛仲道對他現在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
“不錯,你很聰明,衛某喜歡聰明人。”
“很簡單,去給張郃送個信,就說曹仁攻打河間,衛仲道已經帶人星夜返回河間。”
“眼下壺關只有兩萬兵馬,和受了重傷的白起守備,牆垣破損、異常空虛,聽明白了?”
那人趕緊瘋狂點頭。
“明白,明白了。”
現在只要能活命,就算欺騙的是他親爹,他也絕沒二話。
衛仲道走到另一個奸細面前,他一把捏住那人的脖子,咔嚓又將其扭斷。
“說錯一個字,這就是你的下場,相信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衛某也能將你抓回來。”
那軍士的下半身,已漸漸溼潤,他瘋狂的點着頭。
“不敢,我一定一字不差,照實了說,記住了,我都記住了。”
他感覺都要嚇哭了,太可怕了!
白起早就明白了衛仲道的意思,點頭之餘,他又朝衛仲道問道。
“主公,報信一個人就夠了,剩下這些人怎麼處置?”
衛仲道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剖腹挖心,祭奠陣亡的兄弟。”
說着,他變掌爲爪,噗嗤一聲就將一個奸細的心臟,給一把掏了出來。
將其扔到一邊後,衛仲道對着方纔那答應傳信的軍士,又風輕雲淡的笑了笑。
“怎麼樣,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那奸細彷彿裝了彈簧,騰的站起身,騎上準備好的快馬,就朝着張郃的大營方向而去。
駕——
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衛仲道嘴角一勾。
“我們也該佈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