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的馮崇聽罷,與馬敖對視一眼後,不禁哈哈大笑。
“衛仲道,說到吹牛,本縣自問這輩子都趕不上你。”
“換了本縣,到了這種地步,肯定早跪地求饒了。”
“好了,本縣新娶的小妾,正找房裡等着呢,就不跟你廢話了。”
他催馬朝前,到了衛仲道兩丈之外,這才又陰森森的道。
“你死在本縣手中,也算是天意使然,來人,送他上路吧。”
天意,看他轉身就要走,拔出腰間電刀的衛仲道,無限冰冷的笑了笑。
“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天意。”
隨着他手臂一抖,一道長約三丈的金色電弧,頓時滋啦一聲,洞穿了馮崇的心臟。
就在衛仲道收起電刀的瞬間,空中受到電弧吸引的炸雷,毫無徵兆的落在了馮崇身上。
巨大爆炸聲傳來的同時,馮崇那肥碩的身體,直接在火光中,化成了漫天飛灰。
看着隨風飛舞的碎屑,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落針可聞。
幾乎在同一時刻,系統機械的聲音,也不急不緩的傳進了衛仲道耳中。
“叮咚,系統福利任務完成,獲得兩萬系統積分,繼續努力哦。”
此時的衛仲道,也顧不上那兩萬積分了,他長槍遙指,吐氣開聲。
“馮崇無道,觸怒上天,已被雷擊化作飛灰,你們還不投降,可也想跟他一般下場?”
其實衛仲道也沒想到,他不經意的一刀,竟然無意中,將空中的真雷,給引了下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假借天罰之名,希望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楊縣。
在這個科技匱乏的年代,人人基本都是封建迷信的受害者。
而除了老天爺對馮崇不滿,在場的衆人,已經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
最讓衛仲道欣慰的,是他剛喊完這話,空中的炸雷又不早不晚的響了。
而在上萬大陽兵看來,這正是傳說中的老天爺,跟衛仲道互動的信號。
對方後臺這麼硬,這仗還打個屁啊?
想到這,不少滿臉驚慌的軍士,已經準備放下兵器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緩過神的馬敖,突然高聲叫道。
“你等聽着,切不可聽信衛仲道的胡言亂語,什麼神罰降罪,都是狗屁,妖言惑衆。”
“弟兄們,衛仲道身懷妖術,更以此打殺了馮縣令,真是罪不容誅。”
“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們有一萬大軍,他只有五千人馬。”
“就算他會兩下子旁門左道,又有何懼哉?”
“衝上去,砍了衛仲道,我將以縣令的身份上表天子,爲你們請功,給我上。”
這一萬楊縣兵,就是他最後的倚仗,若他們降了,馬敖也就徹底完了。
一聽天子和請功二字,原本有些害怕的楊縣軍兵,立時就忘了什麼見鬼的老天爺。
看着從四面席捲而來的楊縣兵,和馬敖得逞的冷笑,衛仲道冷冷一哼。
“不知死活,動手。”
隨着他的一句話,他身後的軍士,立馬將三支帶火的羽箭,高高的射向了夜空。
馬上,典韋帶領的另外五千人,就從更外圍,圍住了一萬滾滾殺來的楊縣兵。
本想包圍衛仲道的他們,一見自己反被包了餃子,剛燃起來的戰意,瞬間就滅了火。
早在昨天的山谷中,生猛如野獸的典韋,就給馬敖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
眼見典韋帶人圍堵而來,馬敖頓時舌頭都硬了。
“你……怎麼,衛……衛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進……進來的?”
他這都快嚇哭的樣子,讓典韋極端蔑視的道。
“怎麼回事,這當然是我家主公的妙計,跟我家主公作對,你有那腦子嗎?”
他呼呼的掄着手裡的鐵戟,只要衛仲道下令,眼前這些廢銅爛鐵,都只有死路一條。
妙計,馬敖真快哭了。
“衛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橫槍立馬的衛仲道,慢慢的搖了搖頭。
“這麼說吧,衛某從來就沒相信過你,因爲敵人,永遠都不值得信任。”
“真正讓我對你產生懷疑的,是你連帶血的衣服都不換,就想趕到楊縣。”
“從裝作平安無事的內應角度看,這合理嗎,馬敖,你太心急了。”
“知道你必將騙我入城後,我立時決定將計就計,畢竟讓馮崇主動開門的機會,太少了。”
“但進城之前,我又將帶來的一萬人馬,分成了兩部分。”
“我先假意隨你入城,然後典韋帶人,緊隨其後。”
“就在你等不及來看我兵敗身死的時候,典韋就帶人,悄聲衝進了還沒關上的城門。”
“於是你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可笑你自認聰明,還對衛某百般嘲弄,現在看來,究竟誰的腦子,纔是缺斤少兩?”
他看向馬敖的眼神中,掛滿了可見的戲謔和譏諷。
見衛仲道的算盤,竟然精到了這個程度,被重重包圍的馬敖,頓時面黃如土。
但很快,他就又猙獰的叫了起來。
“衛仲道,本縣知道你有兩下子,但我身邊,還有一萬楊縣兵。”
“就算你今天要吃了我,本縣也得崩掉你幾顆牙齒。”
唰的抽出長劍後,馬敖放聲疾呼。
“給我上,殺了衛仲道,本縣上書天子,給你們拜將封……”
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還沒說完,衛仲道的聲音,已經到了近前。
馬敖只感覺眼前一花,接着,他整個人,就被衛仲道從馬上扯了下來。
隨後,馬敖的腦袋,就被衛仲道死死的踩在了腳下。
“原本衛某打算,直接一槍結果了你,但現在衛某改主意了。”
“爲了自己的狗命,竟然連親孃和兒子都能出賣,說你是畜生,恐怕畜生都不願意。”
“今日衛某,非把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撕碎了不可。”
說着,他一把抓起馬敖的左臂,狠命的一扯。
噗嗤——
啊——
隨着馬敖撕心裂肺的慘叫,一條血淋淋的臂膀,就被他拽了下來。
聽着馬敖慘叫,典韋黑洞洞的眼睛裡,也露出了暢快的神情。
“狗東西,你也有今天。”
馬敖想求饒,但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忘記了如何開口?
看着他求饒的眼神,衛仲道眼神一凝,又抓起了他另外一條僅存的手臂。
又是噗嗤的一聲悶響,雙臂皆無的馬敖,頓時昏死了過去。
但衛仲道卻沒有罷手的意思,暗罵了聲畜生後,他又將馬敖的兩條腿,也拽了下來。
殷紅的血肉、森白的骨頭、顫巍巍的肉筋,讓一萬楊縣兵,狠命的集體打了個哆嗦。
嘶——
太殘暴了!
接着,衛仲道踩在馬敖頭上的大腳,猛然的就是一跺。
一聲咔嚓的脆響後,馬敖的腦袋,也就變成了個,碎裂成十幾塊的爛西瓜。
少頃。
衛仲道擡起頭,眼神睥睨的看着面前那些,早就嚇傻了的楊縣兵。
“你們,降,還是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