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蒙恬幾人走遠了,衛仲道召喚出烏騅馬,就悄悄跟上了曹休的人馬。
“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
經過大半天的跟蹤,衛仲道確定,情況跟蒙恬預計的差不多。
曹休帶出的人馬,大概在五六萬人左右,而他們的目標正是空虛的任城。
而曹休行軍的速度非常快,明顯是知道任城的情況,想要跟夏侯充一道將其攻破。
好在衛仲道一路上非常小心,這纔沒讓曹休的人,發現絲毫的端倪。
天色漸漸擦黑,但曹休卻還是沒停下來的跡象,大軍依舊向任城方向逼近。
又走了三十多裡,對方纔在一處相對平緩的山原上,十分利落的紮下了大營。
看着來往巡視的哨兵,躲在暗處的衛仲道不禁點了點頭。
“曹休也算不負名將之名,非但大營安札的極有章法,也小心到了極點。”
不過,馬上他又十分狡黠的笑了笑。
“可你若你爲憑藉這樣,就能攔住衛某的腳步,你就大錯特錯了。”
說着,陰險一笑的他,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胡亂吃了些東西,又休息了一會兒後,時間已經接近三更。
大營中的篝火漸漸熄滅,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則漸漸在夜風中瀰漫。
衛仲道猛然睜開眼睛。
“是時候動手了。”
說着,他將烏騅馬收起來後,就悄悄朝曹休大營方向摸了過去。
一天的急行軍下來,曹軍早已睏乏異常,轅門處的哨兵,更是不住的打着瞌睡。
衛仲道嘴角一勾,從系統中取出了兩顆毒蒺藜。
“去死吧。”
兩道破風聲後,那兩個昏昏欲睡的曹軍,就永遠留在了夢境之中。
小心觀察了一會兒後,衛仲道這才用更輕的腳步,朝轅門方向靠了過去。
看着中軍大帳那邊雖昏昏欲睡,卻佈置得法的守衛,衛仲道果斷放棄了對曹休的刺殺。
短暫的思考後,他將目標瞄準在了屯於後軍的糧草之上。
糧草是大軍的命脈,只要將其切斷,曹休攻打任城的計劃,必將立時毀於一旦。
小心的躲過幾波巡哨的曹軍後,大氣都不敢喘的衛仲道,終於來到了後軍之中。
但糧草大營的守備,比中軍那邊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屯住着上千兵馬守備。
只要衛仲道敢上前動手,能活着逃出來的可能,幾乎是微乎其微。
跟了一天,就跟出這麼個結果,衛仲道有種想罵人的衝動。
短暫的思謀了一下後,衛仲道的嘴角,漸漸勾起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我就不信了,其他地方的守衛,也同樣是這般的森嚴?”
“既然燒不了糧草,那就去殺你們的人,殺到你們崩潰爲止。”
說着,輕手輕腳的他,就朝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營房,悄悄的摸了上去。
帳篷的門簾都還沒挑開,一陣腳臭的味道,就將他薰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
暗暗吐了口唾沫後,衛仲道屏住呼吸,悄悄鑽進了帳篷。
對於他這個深夜而來的不速之客,那二十幾個熟睡的曹兵,根本沒有絲毫的察覺。
甚至就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都沒有絲毫的減弱。
衛仲道冷然一笑,隨即上前一步,輕輕捏住了一個曹兵的喉嚨。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只是還沒睜開眼睛,喉骨就已經被獰笑的衛仲道捏碎。
咔嚓——
見那人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脖子一歪見了閻王,衛仲道再度一笑。
“很好……”
話還沒說完,一陣更加濃烈的腳臭,就鑽進了他的鼻腔。
衛仲道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滾,要不是晚上就啃了幾口乾餅,他恐怕早已經吐出來了。
他死命的晃了晃腦袋,這才輕手輕腳的,朝第二個熟睡的曹兵靠了過去。
就在他準備捏碎那人的喉嚨時,那雙眼緊閉的曹軍,突然說話了。
“什麼人?”
聲音雖然模糊,但衛仲道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他的整個後背都溼了。
他也顧不上什麼腳臭了,慌忙躲進了一個昏暗的角落,胸口更是一陣不住的起伏。
什麼情況,難道被人發現了?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方纔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
“什麼人……別鬧……媳婦啊……等打完仗我就回家看你……”
說着,他還狠命的咂了咂嘴。
奶奶的,敢情是說夢話,衛仲道感覺他的小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可就在衛仲道準備繼續殺戮的時候,一個極爲響亮的臭屁,又在帳篷之中炸響。
衛仲道的臉,頓時黑成了一片,咬牙放屁說夢話,都他奶奶的讓你們佔全了。
他無奈的晃了晃腦袋後,纔再度把他的大手,輕輕按在了對方的喉嚨上。
咔——
咔嚓——
一陣若有若無的脆響中,帳篷那二十幾個沉睡的曹軍,全部成了軟趴趴的屍體。
衛仲道聽了聽帳外的動靜,見沒什麼異常,這才十分滿意的朝下一個營帳走了過去。
四更時分。
也就是衛仲道解決了二十三個營帳、四百多個曹兵時,營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梆子聲。
接着,黑暗中就傳來了一個尖細的催促聲。
“快起來,趕路了,快……”
不好。
衛仲道悚然,看來曹休準備接着趕路了,必須馬上離開。
所幸天還沒亮,被叫起來的曹兵也都昏昏沉沉,這纔沒人發現跳出柵欄的他。
衛仲道想過混在曹休軍中搞破壞,但之前在沛國郡城中,曹休很可能還記得他的臉。
一旦被曹休發現,到時候要被玩壞的,可就是他衛將軍了。
離開曹軍大營之後,衛仲道趕緊縱馬跑了老遠,才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曹休很快就會發現那些死人,接着必然是封鎖大營周圍,還是躲遠點微妙。
果然,還不到五更天,數不清的曹軍就以井噴之勢,開始了極爲瘋狂的搜索。
順着漸冷的秋風,衛仲道似乎聽見了曹休暴跳如雷的聲音,和對他這個兇手親切的問候。
不想就這麼被抓回去的他,悄悄駕着烏騅馬,跑的更遠了幾分。
約莫到了卯時二刻,曹休的大軍再度出發,可軍中的防衛,卻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躲在林中、端着望遠鏡的衛仲道明白,這是曹休的詭計,目的自然是引兇手再度光臨。
到時他再甕中捉鱉,幾萬大軍面前,還能跑了那兇手不成?
哼哼,真是不錯的算計,衛仲道收起望遠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看着漸漸遠去的曹軍大隊,他的嘴角處,又勾起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弧度。
“既如此,衛某再就給你玩點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