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衛仲道一愣,隨口問道。
“怎麼了,先生,有什麼不對的?”
諸葛亮搖了搖扇子,開言道。
“當日徐晃和劉曄逃出任城的情況,在下也聽主公提到過。”
“在下若沒記錯,他們可是帶着少量的兵馬逃出去的,被野獸吃了絕不可能。”
就算劉曄手無縛雞之力,徐晃也受了重傷,那些百戰餘生的軍士可不是吃素的。
衛仲道感覺有道理,繼續問道。
“那依先生看,二人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諸葛亮也沒多想,直接吐出了兩個字。
“潁川。”
潁川?
衛仲道雙眉緊皺,十分不相信的道。
“這怎麼可能?”
“潁川距任城千里之遙,中間還隔着山陽和濟陰,他們怎麼回得去?”
諸葛亮笑道。
“主公,路途雖遠,但這對一心求生之人根本不是問題。”
“而山陽和濟陰的守將都不曾接到主公追殺徐晃二人的軍令,因而根本不知道此事。”
“徐晃二人或穿行於山野,或混跡於民間,想回到潁川甚至是許昌,根本沒什麼不可能。”
該死,越想越覺着有道理的衛仲道,狠狠的罵了一句。
當時他考慮的只有樑國和魯郡,根本就沒想到劉曄會給他來個虛晃一槍、反其道而行之。
就像諸葛亮所言,時間過了這麼久,現在二人鴻飛冥冥,根本不可能找回來了。
和衛仲道相比,諸葛亮明顯更沉着一些,他甚至都沒感覺這是件大事。
“主公不必着急,就算他們逃回去,又能怎麼樣?”
“且不說丟了任城,曹操會不會放過他們,就算曹操開恩,也沒什麼緊要的。”
“等我們大軍兵臨潁川,他們區區不過二人,還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人力有時窮,絕對的實力壓制面前,一切阻力都將灰飛煙滅。
諸葛亮這麼一說,衛仲道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也罷,就依先生之言,先不管他們,這幾天還是好生休息吧。”
諸葛亮離開後,他馬上派人乘飛艇將幾天之後要出兵的消息,傳遞給了廉頗和達摩等人。
見衛仲道突然閒了下來,知道前因後果的蔡文姬,也十分高興的笑了起來。
對此,衛仲道也是十分的愧疚,爲了爭霸大業,他虧欠蔡文姬的實在太多。
未來五天,他一直陪着蔡文姬四處閒逛,城中也安份的厲害,幾乎毫無波瀾。
秋風橫掃落葉,天氣也漸漸冷了下來,到了第六天中午,鍾無豔派人來了。
衛仲道看了眼眼前的信使,慌忙問出了什麼事?
信使言道曹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竟然一反常態,連續幾天對陳留髮動猛攻。
對峙的局面被打破,鍾無豔和蘇烈本就人少,對方突然來上這麼一手,頓時死傷慘重。
曹真見狀,氣焰更加囂張,揚言今年入冬之前,定要攻下陳留,明年反攻整個兗州。
衛仲道聽罷,朝諸葛亮問道。
“先生,此事你怎麼看?”
諸葛亮琢磨了一下,才說道。
“主公,按時間來算,此時沛國的敗報已經傳到了曹操耳中。”
“按他的狡詐,定然已經想到,我們很快就會朝潁川和許昌用兵。”
“他知我軍若調兵攻打潁川,許昌很可能不保,這纔想儘快破了陳留,留作退身之用。”
退身之用?
后羿皺着眉頭道。
“先生的意思是說,曹操想以陳留爲跳板,以郭嘉和司隸兵馬,來年反攻兗州?”
諸葛亮言道。
“不錯,陳留西北方緊鄰司隸,就算丟了潁川,曹操也不會輕易放棄兗州。”
“兗州雖然只有六郡,但其處在中原腹地,戰略位置卻十分重要。”
“之前我們就說過,一旦兗州丟了,南邊的豫州就會成爲一塊飛地,遲早勢必不保。”
“單從這一點上來看,曹操就不可能輕易放棄兗州,這也是曹真突然發難的原因。”
后羿眼皮一翻,重重的哼了一聲。
“想就這麼打下陳留,曹真以爲鍾無豔和蘇烈是吃素的,他這是在想屁吃。”
“就算鍾無豔二人不敵,還有主公在此厲兵秣馬、枕戈待旦。”
說着,他又朝衛仲道拱手道。
“主公,我們休息的依舊夠久,是時候發兵了。”
“不然大雪落下,後面的事就不好辦了,時不我待啊。”
諸葛亮摘了摘羽扇上的雜毛,同樣附和道。
“不錯,后羿將軍說的是,而今鍾無豔和蘇烈二位將軍的處境,可以說愈發艱難。”
“一旦陳留被攻破,我們的處境就會非常被動,主公,計劃是時候開始了。”
衛仲道也是這個意思,他蹭的站起來。
“六天了,我們確實休息的夠久了,身處亂世不進則退。”
“后羿,你馬上派人飛往東郡、魯郡和沛國,告訴老夫子、廉頗和達摩往潁川集結。”
后羿雙拳一抱,高聲喝道。
“主公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緩緩升空的飛艇,就直奔東邊的沛國方向而去。
衛仲道接着朝諸葛亮道。
“先生,你去軍中遴選一人守備樑國,等飛艇回來,我們馬上趕往陳留助戰。”
爲了去陳留,諸葛亮早已做足了各樣準備,他搖了搖扇子。
“主公,昔日達摩將軍的副將殷統,是個不錯的人才,在下已經交代過了。”
他選的人衛仲道沒什麼不放心的,於是後者也沒再多說,直接讓蔡文姬簡單收拾了一下。
不想傳令的飛艇還沒回來,典韋從北地派來的人,突然到了衛仲道面前。
聽聞眼前這人是從西涼那邊來的,衛仲道趕忙問那邊怎樣了,曹純有什麼動靜?
那軍士告訴衛仲道,說而今北地和上郡那邊已經落雪,曹純就是想打仗,也沒那條件了。
現在整個幷州和西涼都十分的安靜,典韋令他上報衛仲道,暫時決不會出什麼事。
衛仲道卻並不這麼看,他看着信使的眼睛,還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
“你回去告訴典韋,曹純其人絕對不好對付,定要讓他小心。”
“而今那邊剛剛入冬,他很可能出其不意給你們一下,一定要份外小心。”
“一旦北地被曹純奪回,幷州的西大門上郡,就要再度直面虎豹騎的兵鋒。”
“到時候我們可就被動了,你可聽清楚了?”
信使小心記下一切後,衛仲道又問道。
“你是從幷州南下而來,可曾在路上聽見司隸那邊的有什麼動靜?”
他想知道的,自然是張魯的人和郭嘉一方,現在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局勢?
那信使稍稍的想了想,似乎是在整理雜亂的思緒,良久他纔開口道。
“主公,屬下聽聞張魯的大將楊柏剛一到司隸,先跟郭嘉見了個面。”
他擰着眉頭回憶道。
“大概就是典韋將軍隨主公來兗州不久,對,就是那個時候。”
“但也不知爲什麼,雙方似乎談崩了,楊柏離開不久,就跟郭嘉打了一場。”
“也正因如此,李典和衛覬匆忙趕回了司隸,主公和典韋將軍夜襲這才撲了空。”
結果呢?
衛仲道急忙問道。
“楊柏和郭嘉交鋒,結果如何,現在司隸的局面又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