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信使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主公,而今整個潁川已經是大軍佈防,聽說曹操的兵馬,足有十八萬之多。”
十八萬人?
衛仲道挑了挑眉毛,有些不解的道。
“曹操手裡有這麼多人?”
從今年開春開始,被衛仲道幹掉和收編的曹軍,就達到了將近五六十萬。
而且去年兗州顆粒無收,餓死和逃荒也失去了不少兵源,曹操哪還有這麼多人?
就算動員全軍都去生孩子,也不可能這麼立竿見影,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信使早就搞清楚了一切,他連忙解釋道。
“稟主公,潁川和許昌的守軍,原本只有十一二萬。”
“但聽聞曹真被主公擊殺後,曹操大怒之餘,立即下令從司隸和豫州抽調了六七萬。”
“郭嘉和程昱不敢怠慢,幾乎使用最快的速度,將需要的人手送到了潁川。”
“據說要不是楊柏沒人對付,恐怕李典都跟着回來了,這是傳言,也不知是否可信。”
見衛仲道眼神不善,信使連忙補充道。
“主公放心,潁川現有兵十八萬的消息絕對準確,屬下可以用腦袋保證。”
雖然跟之前的預計不太一樣,但李典就是個小角色,回不回來的無足輕重。
衛仲道這才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心中卻不住的暗罵,說衛覬爲什麼沒跟着回來?
這個好大哥,他早恨得牙根都癢癢,有時甚至做夢他都琢磨怎麼把衛覬的腦袋擰下來?
衛仲道還沒說什麼,邊上的諸葛亮卻先開了口。
“主公果然神機妙算,程昱還真就沒將全部兵馬帶回,這倒是在下杞人憂天了。”
衛仲道卻擺了擺手,出言安撫道。
“先生未雨綢繆,本就沒什麼不對的,何必如此?”
說着,他又朝那信使問道。
“程昱派往潁川的援兵,由何人率領?”
信使趕緊開口道。
“是曹操手下的大將,名叫毛玠。”
毛玠?
衛仲道眼睛一眯,此人他聽說過,按照能力來講,應該跟李典相差無幾。
也是個沒多大本事的人,當然他這句評價,完全是與他這個掛比相比才得出來的。
“行了,你再說說具體的,曹操這十八萬人是如何佈防的?”
信使不假思索的道。
“其中十五萬守備潁川郡城,其主將正是主公方纔問到的毛玠,軍師則是荀攸。”
“而剩下的三萬人,則是許昌最後的守備力量,由曹操親自統領,揚言是護衛天子。”
和毛玠相比,荀攸這兩個字,卻讓衛仲道更加重視。
此人和荀彧爲親叔侄,俱是海內名士,而且決不是浪得虛名的那種。
雖然在衛仲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面前,一切詭計都是浮雲,但他也不得不小心爲上。
衛仲道點了點頭,看了身邊的諸葛亮一眼。
“看來曹操是準備在潁川與我軍決戰,並且不打算讓我們靠近許昌一步。”
這樣的做的好處,就是若擊敗了衛仲道,許昌作爲都城,一草一木都不會受損。
若是潁川戰敗,許昌也勢必受不住了,曹操也好儘快帶着劉協跑路。
有三萬兵馬護送,只要不碰上衛仲道或者楊柏的主力,曹操不管逃往何處都毫無困難。
諸葛亮拿起扇子撫了撫,皺着眉頭道。
“主公所言極是,但達摩將軍等人帶來的兵馬,也只有十五萬。”
“若是分兵堵截曹操,我們人數上的優勢,勢必蕩然無存。”
“在下知道主公手段高明,但許昌是曹操的都城,此次大戰絕不會像往常一樣容易。”
“且曹操手下戰將如雲、謀士如雨,到時我們會遇到什麼情況,還都殊難預料。”
“因而在下以爲,還是先集中力量破了潁川,若能生擒曹操,自然最好不過。”
“若是讓曹操跑了,那也只有以後徐徐圖之了。”
一貫急於拯救漢室的他,到了這個時候,卻選擇了更加保守的打法。
衛仲道明白他的意思,曹操就算戰敗,劉協這張王牌卻還緊緊的被他捏在手裡。
諸葛亮忠於漢室,生怕那曹阿瞞狗急跳牆,再幹出些危害天子的舉動。
衛仲道暗暗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卻十分和煦。
“既如此,就依先生之言,只要拿下潁川和許昌,曹操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見二人達成了共識,信使則在一邊又一次開口道。
“主公,還有一件事,屬下也暗中打探清楚了。”
衛仲道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什麼事,說來聽聽?”
信使馬上告訴他,徐晃和劉曄二人,已經逃回了許昌。
果然如此,暗罵了聲還挺能跑後,衛仲道十分冷然的一笑。
“等我軍拿下了許昌,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跑哪去?”
按曹操“寧我負人,休人負我”的性格,一旦選擇跑路,恐怕定顧不上徐晃。
現如今徐晃依舊重傷未愈,順勢將其解決,也少了日後的一個麻煩。
想到這,衛仲道大袖一甩言道。
“而今諸事齊備,只等廉頗、蒙恬等人到來,立刻發兵前往許昌。”
“還有,馬上給守備東平的虞姬,和濟北的狂鐵傳令,馬上整訓兵馬。”
“拿下潁川和許昌之後,這邊勢必已然入冬,而青州那邊的戰局,也該打響了。”
又過了三天,也就是秋風席捲、黑雲翻滾,很快就要下雪時,老夫子終於趕來了。
東郡緊鄰陳留,這本身也沒什麼奇怪的,但衛仲道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到來了兩萬人。
原本他的計劃是老夫子出兵一萬,廉頗帶四萬人,剩下的十萬都成達摩的沛國出。
想想當日東平只剩下了幾千人,再看看老夫子身後的兩萬新兵,衛仲道泛起了嘀咕。
“這麼多新兵上陣,不會拖大軍的後腿吧?”
當日幽州的呂威璜是如何戰敗的,衛仲道至今歷歷在目——就是被新兵給拖累的。
按時間來算,老夫子徵來這些新兵還不到十天,這能打仗?
老夫子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主公放心,這些人雖然都是屬下新招來了的,但這幾天一直在夜以繼日的訓練。”
“他們雖比不上主公的精銳主力,但衝鋒陷陣卻沒有絲毫問題,屬下敢用腦袋保證。”
“若是主公不信,屬下這就令他們操練一番。”
衛仲道不知老夫子哪來的勇氣,竟敢用腦袋給一羣新兵擔保,於是他本着謹慎的原則道。
“那就操練一番吧。”
但很快他就傻了,陣型整齊劃一、聞金鼓之聲不亂,這哪是新兵該有的樣子?
他連忙冷着臉朝老夫子問道。
“你給我說實話,這些人究竟是哪來的,說這是新兵,你當本主公是傻子?”
迎着衛仲道逼視的眼神,老夫子嘆了口氣,他訕訕的道。
“主公慧眼如炬,屬下就知道瞞不住,實話說了吧,這些人是東平的駐軍。”
虞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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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仲道還沒說話,老夫子已然接着說道。
“屬下知主公急攻潁川,無奈纔將新徵來的兩萬兵馬發往東平,換了虞姬兩萬老兵。”
“此事與虞姬無關,都是屬下自作主張,還請主公降罪。”
“不過她也說了,那兩萬兵她會盡快訓練,絕不會耽誤青州的戰局。”
私自調動兵馬,這絕不是鬧着玩的。
說着, 他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衛仲道面前。
衛仲道嘆了口氣,又朝老夫子揮了揮手。
“行了,此事也是我過於急迫了,讓你倉促發兵,也確實難爲你了。”
“事急從權,這次我不怪你,可若下次還不事先上報,我將你和虞姬一併處置。”
老夫子還沒爬起來,門外的軍士突然衝了進來,他的樣子好像是過年了,扯着脖子道。
“稟主公,司隸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