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伊扎克的第一反應是兩艘。
但轉念一想,兩艘的話,似乎與老劉的神態以及他之前的那種豪言壯語並不吻合。
那麼,顯而易見,應該就是二十艘了。畢竟說起來,兩百艘的話,咱[暴雪軍團]手裡頭也不具備這個實力不是?
想及於此,伊扎克當即露出了一臉苦相。。
伊扎克:“主人,您是說,要用二十艘戰艦去撞擊對面[青州水軍]的艨艟鉅艦??”
話音未落,只聽劉憫當即斬釘截鐵道:“不錯!!”
這話一出,只見伊扎克慌得連連擺手。
伊扎克:“不可!主人,不可啊!”
聞言,老劉的目光隨即一凜!
劉憫:“有何不可?”
伊扎克:“回主人的話,剛剛咱們已經計算過了,若把墜入水中的將士勻到其他船上的話,咱們最多隻有十艘的餘量。也就是說,四十艘戰艦才能保證我軍都有落腳處反之則不然!而經過剛剛幾連撞之後,我軍戰艦隻剩下四十四艘!也就是說,咱們只剩下四艘可用來撞擊的戰艦了。可剛剛主人您給出的數字,卻是二十艘。這。。裡外裡缺口太大啊!”
話音未落,越說越着急的伊扎克,不等老劉回覆,再度進言道:“主人!此處離那[水龍暈]已不足百丈。剛剛行船的將士曾經來報,說此處水流湍急,大有將戰艦往[水龍暈]裡頭吸的態勢。因此,屬下斗膽直言,如果將士們在此處落水的話,若不能及時上船,恐怕會被水流挾制[水龍暈]中。剛剛您也提到過,那裡水下有溶洞。一旦將士們被吸進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伊扎克把後果說得很嚴重!
其實,他還有一句沒敢說。
那就是,一旦將士被吸入溶洞的話,那麼,定然是屍骨都找不回來。
衆所周知,[聖騎士]烏瑟爾會一種[光明再生術]。但那要依靠骨殖方能使人重生。
也就是說,如[暴雪兇兵]被吸進[水龍暈]之中,必然是屍骨無存。到了那時,就算是烏瑟爾的 重生手段再神奇,也無法讓這些皮毛不存的[暴雪兇兵] 重生。。
陳述完畢之後,伊扎克不再說話。
他在靜靜等待。
等待着劉憫重新下達命令。
因爲他知道,老劉在權衡利弊之後,一定會改變之前的指令。說起來,沒有人比劉憫更愛惜這支[暴雪軍團]。
可接下來老劉的話,卻大出伊扎克所料。
只見劉憫大手一揮,語氣堅定道:“伊扎克!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速去傳令吧!”
伊扎克:“可是。。可是如果真讓那二十艘戰艦去找[青州水軍]搏命的話,無異於讓數千[暴雪兇兵]去送死啊!”
話音未落,只見劉憫突然怒目圓睜,口中大聲喝道:“我讓你速去傳命!!聽明白沒有??”
說實話,跟隨老劉這麼長時間以來,伊扎克還從來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於是乎,被嚇了一跳的伊扎克,當即調轉頭去,找各個兵團長傳命去了。
雖然說起來,伊扎克一邊跑的過程中,一邊心裡還在滴血。
他心道:“這九州大地上有一句古話,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真想不到,饒是主人這般愛兵如子,在生死存亡前頭,也會做出這般痛苦的決定!”
唉,兩難吶!
與伊扎克的滿面愁容不同,老劉的臉上,更多的是自信!
雖然說起來,這其中也夾雜着一絲迷惘。。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巨響響徹整個淮河上空!
下一刻,近二十艘來自[暴雪軍團]方面的淘汰船,齊齊四分五裂。其上所乘近四千[暴雪兇兵],隨着翻覆的戰艦,齊齊墜進洶涌澎湃的淮河水中,轉瞬便被吞沒,再沒有任何蹤跡。
與此同時,受到這二十艘淘汰船撞擊的[青州水軍],同樣是元氣大傷。
甚至於,戰損方面可以說是遠超[暴雪兇兵]。
原來,經過之前的數次撞擊,一衆[暴雪兇兵]的指揮官們,早都總結出了經驗。
與剛剛一比一的交換率不同!
這一波撞擊之後,一比二的情況是最基本的,一比三更是大有人在!
也就是說,隨着二十艘淘汰船的瞬間傾覆,有近五十艘滿載着[青州水軍]的艨艟鉅艦紛紛傾覆。
這就等同於,[青州水軍]所列的U型陣,在一瞬間就斷了半壁江山。。
一時間,淮河水面上好像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不停的有青州將士墜入。
這一刻,河面好似煮開沸騰了一般,水汽翻騰不止!
那些身着青銅甲冑的[青州水軍],雖然說起來水性也不賴,但因爲身上甲冑極重的關係,加之水域位置已經靠近[水龍暈],水流湍急不說,吸力還奇大!
因此,在經過一陣撲騰之後,五十艘艨艟鉅艦上頭,近兩萬名青州水軍將士,紛紛沉入水中,再不見浮頭,甚至於連一絲浪花都不曾留下。
這一幕,看得袁紹的眼眶瞬間充血!
兩萬名身經百戰的水軍將士,就這麼沒了。五十艘費時一年新造的艨艟鉅艦,齊齊翻覆了。。
如此之大的代價,誰能輕言承受??
重重拍了下帥臺前的木製圍欄後,氣得滿面血紅的袁紹,當即把兇狠的目光刺向了身旁的許攸!
感受到這股子帶着徹骨冰冷的目光,許攸在暗暗摒了摒氣之後,隨即道:“主公,事已至此,足見微臣剛剛的策略是正確的!這些暴雪兇兵既然拼了命也要撞穿咱們的封鎖線,說明他們急切的想要靠岸!微臣的意思是,將之前的戰術貫徹到底!主公,您可即刻命U型陣底部的戰艦速速遞補,重新組成一條封鎖線,防止剩餘近三十條暴雪戰艦衝破封鎖,偷雞靠岸!”
這話一出,只聽袁紹當即破口大罵道:“簡直是放屁!!許攸啊許攸,我看你是許豬!蠢豬的豬!!剛剛我就是錯聽了你的胡言亂語,以致我大好的青州水軍將士葬身淮河水中!還有我那五十艘造價高昂,費工費力的艨艟鉅艦,也隨此付諸東流!如此一來,我巍巍[青州水軍],一下子就斷了半壁江山!”
說到這的時候,越想越氣的袁紹,當即指住了許攸的鼻子!
袁紹:“而你!許攸小兒!居然還想讓我接着用青州將士的命和那艨艟鉅艦繼續往下填!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來人,速速與我將許攸拿下,壓入牢籠之中,聽候發落!”
說話間,兩個如狼似虎的護衛甲士當即站了出來,一左一右叉住了身體孱弱的許攸。
不過,還未等二人使力,只見許攸左搖一下,右擺一下,成功甩脫了兩人的抓握。
見狀,怒眉橫豎的袁紹,正待下令將許攸叉走,誰知!
許攸:“主公!在您將微臣拿下之前,請聽我肺腑一言!”
這話一出,怒氣大盛的袁紹,當即拂袖置之!
袁紹:“叉下去!!”
此令一下,兩個護衛甲士輕輕這麼一提溜,就把小雞仔似的許攸,給提了起來。。
話說被兩人拖着的許攸,一邊將雙腿垂到地上,以期增加阻力,延緩被拖走的時間,一邊口中還不忘大聲疾呼!
許攸:“主公!主公你今天必須聽我一言!今次一戰,您身邊的謀士,不過區區五人而已。剛剛,四名軍參已經下船,去淮河岸邊的[南陽軍]中傳信去了。現在,您的身邊只剩下了微臣一人。若您執意要將微臣押入囚籠,試問,等等若遇複雜戰況,誰能替您分憂呢?”
不得不說,這許攸很會抓要害!
這不,一通洋洋灑灑,句句戳在袁紹的心坎裡。
而向來以優柔寡斷著稱的袁紹,在將眉頭舒了皺,皺了舒之後,隨即對着那兩個護衛甲士擺了擺手。
袁紹:“衛士,先將他放下來吧!”
衛士:“諾!”
重獲自由的許攸,當即大踏步的奔到了袁紹跟前!
許攸:“主公!您現在應該將屬下之前的策略踐行到底,即刻將U型陣底部的艨艟鉅艦調往右側,攔住那些想要靠岸的暴雪兇兵!”
話音未落,只見袁紹幾乎未做任何考慮,直接將許攸的提議給否決了!
袁紹:“不!許攸啊!這一次,我不能再聽你的了!傳令兵,即刻傳我將令,右側的艨艟鉅艦即刻向兩翼散開,無需進行遞補!那些暴雪兇兵想要靠岸,就讓他們靠岸去吧!”
傳令兵:“諾!”
聽到這裡,許攸不禁得跳腳大喊道:“主公!你糊塗啊你!!”
這話一出,袁紹當即眼睛一橫!
袁紹:“大膽許攸!你可別忘了,現在你是待罪之身!再敢出言不遜,當心罪加一等!!”
聞言,還想進諫的許攸,卻被袁紹那條伸出的手臂給阻住了。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剩下的二十餘艘淘汰船,已經集結,並擺出瞭如剛剛一般的搏命態勢!
下一刻,只聽袁紹道:“看清楚沒有?對面的陣型已經擺好,咱們要是再敢阻攔,那些本就跟瘋子一般的妖兵,定然與我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