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神色凝重,轉身一看張飛又要一口悶,趕緊搶了回來,蓋上蓋子,重新塞回了衣袖裡。
靠,僅剩的半瓶,兩口就下去了一大半。
紀靈冷笑旁觀,倒要看看你這人中呂布設上一個什麼賭局?
這個賭局,可要能保全你的名聲,又要讓我甘心退去,豈是容易的事?!
呂布藉着酒勁,又看了一眼桌子下面的布,擡起頭,道:“紀將軍,可挽何等強弓,可射多少步?”
表哥說這叫臺詞,我這記臺詞的功底不行啊!
要是隻管張嘴,不出聲,就有聲音能配合便好了。
“哼……”紀靈冷笑:“吾可挽五百斤弓,五十步內可穿甲而過!”
要知道,此時的步,是以復步計算,相當於現代成年人的兩步。
這五十步,要有將近一百米的距離。
“張翼德,你又如何?”呂布又問。
“我?哈哈哈,我可挽八百斤弓,力能透過胸背!”張飛剛喝了酒,正是豪氣干雲之際。
“你就吹牛逼吧!”紀靈嘲諷道。
呂布更是大笑,”來人啊,將吾方天畫戟,插於遠處轅門下!“
過了半晌,呂布起身,帶着衆人來到大帳外。
“玄德,紀靈,轅門至此足有一百五十步。如果我一箭射中戟上小枝,你二人罷兵言和,如果我射不中,你們只管廝殺就是,是戰是和,全憑我這一箭,你們賭是不賭?”
紀靈望去,只見那戟遠得幾乎望不見,一百五十步,可是有將近三百米的距離了。
這世間,不可能有人的箭術如此精妙,呂布也不可能,何況射中小枝?
話又說回來,要真是能射中,咱就趕緊跑吧,更打不起了!
“好,吾紀靈就賭了!”
劉備苦笑片刻,還以爲事情有所轉機,原來只是呂布來找存在感了。
這特麼怎麼可能射的中?
呂布豪飲一大碗酒,取過一支罕見的巨大雕弓,雙臂張如滿月。
大喝一聲“着”,一隻羽箭嗖地飛去。
將近三百米的距離,可以清晰的看見那羽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
衆人彷彿聽到了“唰”的一聲,羽箭擦着方天畫戟的杆,消失在了天際。
那懸掛在方天畫戟之上的小枝,緩緩滑落。
紀靈驚呆了,這怎麼可能?
張飛亦瞠目結舌,顫聲驚歎:“人中呂布,馬中赤免,這三姓家奴真不是吹出來的!”
一位將士,取來方天畫戟,高舉着展示給雙方軍陣展示。
呂布把大弓隨手一扔,大笑道:“這是上天令你們罷兵言和,誰敢抗天,那我就只好替天行道,只消一支金翎箭就將把他穿胸而過!”
“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這一句話說完,呂布又覺得飄飄欲仙,表哥給寫的臺詞,實在是太給力了!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感覺比這一整天的裝逼,還要更裝逼!
“反對?誰還敢反對?”、
衆人進了大帳,轅門外立戟之處不遠的地面上,覆蓋着一層茅草和黃土。
秦朗掀開了掩護物,站起身來,手上還攥着一根魚線。
原本還想着這一箭若不中,就用魚線直接拉斷,造成將之射斷的假象。
人距離那麼遠,肯定是看不清楚的。
咱這穿越者當的,不但裝不了逼,還得幫着別人裝逼!
呂布是真的能射中,這一番佈置,倒是成了無傷大雅的笑話。
歷史上能弓善射的將領着實不少,僅僅三國時期,除了呂布之外就還有一位老將黃忠。
這些人箭無虛發,且力道又沉。
可又有幾人,在這麼遠的距離外,還能如此精準?
簡直比得上用***的狙擊手了!
這要是換成現代化的複合弓,還不得把方天畫戟放到五百米之外去?
另一方面,紀靈害怕了,帶着大軍返回覆命。
他是真的害怕,萬一真和呂布打起來,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支鐵箭就把他穿胸而過了。
紀靈走後,劉備擔心自己久不返回,關羽會關心則亂,便起身告辭。
“玄德,不急走,你看看誰還在此?”
呂布掀開了大帳後面的一扇簾布,秦朗還穿着一身土黃色的衣服,身上髒兮兮的,露着一口大白牙,一個勁的笑。
“大哥,這一手轅門射戟導演的如何?等我以後回了家,也不混黑社會了,領着那一羣站街的小姐姐去拍戲,也是個出路!”
“導演?黑社會?站街小姐姐?這些都是什麼?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劉備感覺有些懵,今天發生的事情,肯定是秦朗促成的。
只是不知這小子何時回來的,又爲何不回小沛。
這小子,私底下把天子送走,這件事也不能輕易揭過去,要不然顯得本大哥太沒有威嚴了!
最起碼也要讓本大哥裝模作樣一番!
最起碼……冥思苦想出來的苦肉計得用上,這樣才能保全本大哥的名聲。
“官人,你私自帶走天子,此事還沒有解決,勿要以爲此事就過去了!”
“哎?玄德,你怎麼說話呢,我表哥爲了你費盡了心思,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呂布一拍桌子,憤慨起身。
真以爲表哥跟着你,我呂布心中不怨嗎,只是一直在強忍着而已。
今天就藉着酒勁,藉着今天的恩情,大家把事情說開!
劉玄德,我對你的意見很大!
如果說,真要找個藉口殺了你,表哥纔會回來,我不會手軟的!
“奉先,此事你不必多管,我自有分寸!”秦朗說道。
“表哥,你……你真是……”呂布一聲嘆息,也不知說什麼是好,就這麼一瞬間,對於劉備的不滿上升到了極點。
“好,我不管了,這就帶兵回城!”呂布走了,帶着大軍返回了徐州城。
只是心情憤懣,返回徐州之後整天開宴會,不停地喝酒。
話裡話外,都透漏着對劉備的不滿,甚至想幹死這小子。
陳宮只感覺大事不妙,每每勸解,卻讓呂布更加煩悶。
徐州城內的那些士族也嗅到了氣味,有陳圭陳登父子,每次宴會都喝的最多,迎合呂布的言語。
每每對劉備痛罵,爲秦官人抱不平,都能惹得呂布痛哭不止。
這麼一對比,呂布就覺得陳宮不是真心實意的輔佐自己,便與之愈走愈遠。
另一方面,秦朗與劉備回了小沛,這一路上聽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雖然瞭解這一段歷史,可還是有一些細節不曾記得。
比如,劉備是在小沛城娶了糜夫人。
又比如,今天晚上一進房間,糜夫人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剛結完婚,還這麼嬌嫩的女人,劉備都看不住的?
更比如,糜夫人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什麼劉備要苦肉計。
劉備讓自己的媳婦在這脫衣服,是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