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將甘寧,休走!想逃?哼!問過曹某再說!”曹操趁甘寧路過,突然跳出,來不及拔劍,直接連帶劍鞘,高舉過頭,朝甘寧的後背敲了一個悶棍,瞬間將甘寧砸倒。
甘寧腳步踉嗆,摔得滿身泥濘,再無錦帆賊的華麗氣質,傲氣全無,滿臉全是懷疑人生,嘴裡喃喃自語道:
“誰?誰敢打本將錦帆甘寧的悶棍?站出來!嘶!好疼!”
甘寧一叫,曹操真的站起身子,向甘寧走來,曹操眼尖,發現甘寧剛纔一滯,已經失去了潛逃的唯一機會,甘寧的前後左右,站了四個人,正是關羽、張飛、許褚和夏侯惇,在外面守着補刀的,還有一個曹仁,這種陣容,別說是甘寧了,換成曹操,也插翅難飛。
曹操沒必要繼續苟了,除非甘寧變成甲魚水龜,能從潮溼的地面鑽進去,不然甘寧就算會飛,衆將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將甘寧給射下來。
趁着甘寧頭昏腦脹,站足未穩,關羽的刀快,刷刷地幾步,就將青龍偃月刀放在甘寧的胸前,撿了曹操的大漏,說道:
“錦帆賊甘寧,吾乃關羽關雲長,你已被生擒,速速就降,倘若心有不服,關某一刀斬了你,讓你以死謝罪。”
關羽的大刀,很久沒舔過名將的鮮血了,自從劉雲登基,當上天子,各路諸侯名氣不正,實力似乎弱多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關羽甚至不屑出手。
“呵,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我甘寧甘興霸年少之時,穿第一件錦衣,就當錦帆水賊了,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本將今兒是中了糜貞的小計,着了娘們的門道,爾等以多欺少,還有臉面勸降?殺吧!我甘家自有人爲本將報仇,本將妹妹甘倩天姿過人,擅通組建水軍之道,不出一年,甘家的水軍必然重現,到時奪回徐州,揪了你家這天子的根基。”
甘寧硬氣,甘家和糜家不同,糜家一心求官,甘家一條路走到底,世代從賊,只要有錢,撈得到好處,甘家就敢幹,管他白道黑道,都得過甘家的下水道。
“嘿,小小的錦帆賊,還口出狂言?連你都被生擒,就你家那娘們,能行?女人,除了在家穿針引線,繡花納鞋,爲陛下生崽帶娃,還能幹點啥事?你說的,俺夏侯惇是第一個不信。”
夏侯惇的傷勢已好,此時捉了水賊甘寧,夏侯惇心情舒暢,笑容滿面,脫口而出就和甘寧擡槓,直接硬滏甘寧,就差罵甘寧血口噴人了。
一邊的張飛怒氣漸消,聽了夏侯惇的話,不禁附和,罵道:
“沒錯,俺也一樣。你這水賊,仗着兵器多,不講武德,一看你甘家就不是好鳥,水賊窩,俺見一次捅一次。”
曹操和曹仁沒調侃甘寧,而是取了繩子,綁上甘寧,帶去向劉雲邀功。
“陛下,已生擒錦帆賊首甘寧,請陛下發落。”
曹操將甘寧綁到劉雲面前,站在甘寧身後,擡腳一踢,將甘寧踢跪在地,轉身抱拳稟報。
“孟德,征討徐州,你大功一件,待回了洛陽,表功之時,朕讓荀彧荀文若騰位子,你來當三公之一的司空,文若就遷升爲太師吧。”
劉雲有功必賞,尤其是像曹操這樣有抱負的能臣,該給的都得給,不能寒了曹操的心,安撫好滿面興奮寫在黑臉上的曹操,劉雲看向五花大綁的甘寧,笑道:
“喲,這不是錦帆賊甘寧甘興霸麼?剛纔在江面上,威風凜凜,還揚言要搶朕的錢財?咋了,怎麼跪在這兒?快起來,地涼。子孝,給興霸鬆綁。”
曹仁聞言,取了一把小刀,走到甘寧身邊,輕輕一劃甘寧身上的繩索,替甘寧鬆了綁。
“好說!知曉本將錦帆賊的厲害就好,還不快放了本將?爾等無非是受了糜家的蠱惑,爲糜家出頭,說白了,饞人家糜貞的身子,何必口口聲聲罵本將是錦帆賊,要來征討水賊,天下的亂臣賊子多了去,水賊、山賊、逆賊,放眼望去,亂世之中,誰不當賊?當賊咋滴?竊銖者賊,竊國者侯,莫要五十步笑一百步。”
甘寧扔掉身上纏着的繩索,站起身子,用手揉了揉捆綁得痠疼的手腕,死鴨子嘴硬地反譏劉雲,甘寧沒動手,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甘寧很懂,奈何手上沒兵器,且營帳裡站着的,一個個都是大佬,像典韋、許褚等人,甘寧心態都崩了,直接放棄當鹹魚,任由劉雲怎麼說,甘寧絕不翻身認慫。
“興霸錚錚鐵骨,朕很欣賞,朕得知興霸有一妹妹,名喚甘倩,乃是徐州遠近聞名,難得的美人,不知興霸可否爲朕引薦,讓朕一睹芳容?額,興霸,你別急着拒絕,朕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糜貞是讓朕玩捆綁,綁甘倩回去,三人同房比拼勝負,一覺泯恩仇。若是興霸肯配合,帶朕找到甘倩,我等大可化干戈爲玉帛,重修於好,朕和令妹續上一段佳話良緣,未嘗不可。不知興霸意下如何?”
“休想!我妹妹天生麗質,不是糜貞的一路貨色,豈能和糜貞共侍一夫?你爲天子,就想爲所欲爲?呵!先過了本將這一關,殺我呀!本將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甘興霸。”
甘寧可以死,但絕不能出賣妹妹甘倩,聽劉雲說話,糜貞十有八九已委身於劉雲,甘寧此時若爲了活命,將甘倩送給劉雲,這不是推甘倩入火坑嘛?當劉雲的皇妃,問題不大,位份比糜貞低,那說什麼都不行,憑啥?
“好!興霸既然一心求死,朕就不爲難興霸了,但願興霸死後,剩下的錦帆賊能像興霸一樣,個個守口如瓶,堅決不說,不帶朕去甘倩。興霸,你安心上路吧,等你死後,朕喚人換上錦帆賊的衣服,萬一會有一二個怕死的錦帆賊,願意帶朕去找甘倩,那就忒好了,只是興霸死得有些惋惜,絲毫不值。”
“仲康,送興霸上路!記得,你親自行刑,大刀磨鋒利點,砍準一些,莫讓興霸過於痛苦,帶下去!”
劉雲的目標是甘倩,甘寧降不降,死不死,劉雲並不在乎,甘寧要是識趣,當一回帶路黨,待甘倩願意扶牆服軟,劉雲同樣可以賞甘寧一場富貴,多加重用。
劉雲話音一落,甘寧就後悔了,望着許褚一步步靠近,甘寧內心嚇得要死,砰砰直跳,甘寧不瞭解劉雲,但瞭解錦帆賊呀,當水賊的,說是刀口舔血,其實誰不怕死?
這些錦帆賊,表面是生死之交,大多是甘寧收來的酒肉兄弟,別說能花錢收買,只須大刀架在任何一個錦帆賊的脖子上,不待劉雲細問,錦帆賊肯定統統都招了,連甘倩的身材、尺寸都會事無鉅細,告訴劉雲。
甘寧嘴角發苦,終究自食其言,瞬間啪拍打臉,還是自己的臉,只見甘寧一改前態,強顏歡笑,刻意換上一張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臉,說道:
“且慢!陛下,本將願爲陛下帶路,找到我妹甘倩,只求陛下刀下留人,饒了本將兄妹。我甘寧甘興霸,雖帶着錦帆賊打劫過往商隊,但無意冒犯陛下,一直以來,都在徐州的江域安營紮寨,本將自問沒得罪過陛下吧?陛下,若能網外開恩,放我兄妹一馬,甘寧願將錦帆賊多年搜刮的錢財盡數送給陛下,當作贖身之資。”
甘寧的臉火辣辣的,同意當一回帶路黨,先苟住小命要緊,畢竟自己一死,同樣保不住甘倩,何不如帶上劉雲等人駕船出江,駛入雲霧繚繞的海面,說不定到了錦帆賊的水寨,在那兒還有機會打個翻身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