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點了點頭,道:
“正是,你且帶着這封竹簡,帶些士兵前去潼關叫陣。”
“記住,罵的越大聲越好。”
夏侯惇頓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的看向白川:
“先生這是要向西涼開戰了?”
“可,爲何要在潼關?”
“探子來報,潼關可並沒有多少西涼軍啊。”
“若想拿下潼關,我等一口氣攻過去,一日之內定能破城。”
“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白川卻是淡然一笑道:
“潼關拿下與否,並不重要。”
“你所罵的這些話,不是給潼關的將領聽的,而是給馬超他們聽。”
“去吧。”
夏侯惇見狀,也只得點了點頭。
畢竟,夏侯惇與白川一同攻破過新野,見識過白川的計謀有多神。
對於白川的話,雖說不理解,但夏侯惇還是照做。
當時在新野也是如此,白川所說的似乎都是猜測,但每一個都能靈驗。
想到這裡,夏侯惇不由得看向手上的竹簡。
這上面寫的都是些啥?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直接讓夏侯惇懵住了。
污穢之語。
全是污穢之語!
簡直是將馬騰的十八代祖宗盡數罵了個遍!
夏侯惇征戰如此多年,不是沒叫過陣,什麼污言穢語都見過。
但這竹簡上寫的,是真沒見過啊!
光是看着這些文字,夏侯惇都有些難以壓抑自己內心的氣憤。
這也太毒了!
這麼一連串罵上去,就算馬騰再沉得住氣,只怕晚上都睡不着!
“先生到底要做什麼?”
“說不正面相抗,怎麼還叫起陣來了?”
夏侯惇喃喃自語道,一邊說着,一邊收起了白川給他的竹簡,點兵朝着潼關關口而去。
……
片刻過後,潼關關口。
曹純臉色極爲古怪的看着手中的竹簡。
旋即,擡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夏侯惇,開口道:
“先生當真要讓我二人照着上面的喊給他們聽?”
夏侯惇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曹純頓時揉了揉額頭:
“先生看上去是個斯文人才對啊。”
“這等污穢之語,怎的會出自他口?”
夏侯惇苦笑一聲:
“管他呢。”
“咱們照着先生的意思來就可以了。”
“不過,先生囑咐過,只要聽到附近有動靜,即刻就撤離,絲毫不要猶豫。”
聽到這裡,曹純也只能嚥了口口水:
“那我試試吧。”
曹純還從在陣前未叫過陣,尤其是這般口吐芬芳之詞彙。
但眼下,爲了完成白川給予的任務,他乾脆也豁出去了。
“馬騰,我XXXX……”
一陣污言穢語破口大罵接連不斷的從曹純口中吐出。
饒是一旁的夏侯惇,聽到之後都不由得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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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詞彙,哪怕罵的不是自己,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倘若馬騰能忍住,那當真是條漢子。
不一會兒,曹純便將竹簡上所寫的話盡數喊了出來。
不知爲何,曹純感覺莫名的有些暢快。
然而,偌大的潼關城中,卻沒有一點動靜。
似乎根本沒有人聽到一般。
“接下來該怎麼辦?”
曹純擡起手揉了揉嗓子。
剛剛用力過猛,這會嗓子有點疼。
夏侯惇並未回答曹純,而是從懷中又摸索出幾份竹簡,照着上面的話便衝着潼關城門怒喊。
就這樣一來二去,二人加上幾個士兵輪流上陣,罵了足足兩個時辰,一句重樣的都不帶。
……
與此同時,白川大營之中。
“先生,夏侯將軍和曹將軍二人已經帶兵在潼關口叫陣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
秦良玉沉聲問道。
白川則是慵懶的擺了擺手,道:
“讓他們罵吧,你且去聯繫靈雎,告訴她按照這書信上所述的,在西涼將消息傳播下去。”
“最好是直接傳到馬騰的耳中。”
說罷,白川遞給秦良玉一紙書信。
秦良玉得令,連忙前去操辦。
此番出征,白川暗中聯絡了靈雎和高順。
高順對先前發生之事深感歉意,因此決定幫白川這一把。
此番征討西涼,高順和靈雎二人帶了一百餘陷陣營將士混入曹軍之中,一同出征。
帶着陷陣營,可不是讓他們陷陣殺敵的。
十萬人規模以上的戰鬥,這一百人也起不到關鍵的作用。
白川真正看中陷陣營的,實際上是他們的滲透能力。
經過上次陷陣營陷入劉備軍中縱火,白川便看出來了,這陷陣營妥妥的就是這世上頂級的密探。
利用好這一點,取西涼會變得輕鬆不少。
待秦良玉走後,在白川身旁的鄧艾不由得開口發問道:
“先……先生。”
“小子有一事不……不解。”
白川擡手示意鄧艾繼續問下去。
鄧艾沉聲問道:
“先生爲何要……要夏侯將軍他們去叫陣?”
“據……據我所知,馬騰應當是……是個十分謹慎之人。”
“他未必會上當吧?”
鄧艾在平時說話的時候,結巴的還沒有那麼嚴重。
只要情緒不激動,估計這毛病也能治好。
白川卻是淡然一笑道:
“誰說,我要激怒馬騰了?”
“馬騰畢竟乃是西涼之主,若是連這點心氣都沒有,怎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而且,現如今馬騰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我倒是不希望他會因此怒從心中起從而又暈過去。”
鄧艾頓時滿臉疑惑的看向白川:
“那先生爲……爲何還這麼做?”
白川看了一眼鄧艾,沉聲道:
“馬騰與韓遂二人雖說謹慎,未必會出兵。”
“但西涼軍中,有一人會上當。”
“便是馬超。”
“馬超年輕氣盛,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一身武藝極爲驚人,定然心氣頗高。”
“如今,我如此痛罵他父親,還有西涼的軍士。”
“你覺得,他忍得了嗎?”
鄧艾聞言,頓感豁然開朗,笑道:
“原來先……先生是這麼想的。”
“但……但是,先生爲何要激怒馬超?”
白川負手而立,看着眼前案牘之上的地圖,一字一句的道:
“這便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一課。”
“引蛇出洞,甕中捉鱉。”
鄧艾雖然不解白川的意思,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