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回到了軍帳內,他現在有些摸不透袁譚下一步的計劃,但是既然袁譚已經把話說出口了,那麼他就必須按照對方的吩咐去做事。
“你先出去吧!”曹昂揮揮手示意身邊的士兵離開,他想要單獨和袁譚聊幾句,看看能否從對方嘴裡套出一點什麼來。
“主公?”站在曹昂旁邊的士兵露出遲疑的表情。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萬一發生了什麼變故怎麼辦?
而且曹昂現在可還是受傷狀態呢,雖然說曹昂自己說沒關係,但是誰知道呢?
“無礙!快出去吧!”
曹昂擺擺手示意對方趕緊走,然後又將自己之前放好的東西拿起來塞進被褥底下。
等到周圍再次恢復寂靜以後,曹昂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畢竟是戰爭年代,很多地方都有着各種各樣的危險性。
更何況這個時候袁譚也算是大權在握,所以曹昂不敢掉以輕心,只希望這個傢伙能夠安分守己,別整天搞幺蛾子。
“我倒要看看你打的什麼鬼主意”曹昂冷笑着說道,隨即閉上眼睛,準備養精蓄銳。
然而過了片刻,曹昂突然睜開雙眼,因爲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味,讓人忍不住吞嚥唾沫,甚至連頭腦都感覺到一陣昏沉。
“這是迷魂藥?”曹昂瞬間反應了過來,然後臉色微變,立即坐直身體,同時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孔。
不管是哪個國度,迷魂藥依舊是最爲普及的物品之一,尤其是在戰爭當中,迷魂藥的使用率相比於毒藥高了太多。
“哼!不知死活!”曹昂並不慌亂,反倒帶着一抹嘲弄的神色。
如果曹昂真的是個弱雞,那麼恐怕早就被迷暈了,而作爲曾經的頂級謀臣。
對這種事情,曹昂可謂是經驗豐富,僅憑香味和空氣中飄散出來的異味。
他就確定了此乃迷魂藥,至少這個藥量對於他來說根本沒什麼效果。
“呵呵,這種事情是難不倒我的,看來這軍營內還有人想要我的命”
曹昂眯着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從懷裡面掏出一瓶解毒丸,給自己喂服了兩顆。
在吃完解毒丸之後,曹昂靠在牀榻之上,等待着袁譚的到來,畢竟袁譚是主動提出要見他的,那麼曹昂自然得配合對方。
很快曹昂就聽到外面傳遞來的腳步聲,然後便是敲擊房門的響動聲。
隨後曹昂上前一步,隨後掀開帳篷的簾子。
“深夜拜訪不知有何要事?”曹昂看着站在門口的袁譚笑着詢問道。
“請進!”曹昂側首說道,袁譚邁步進入帳篷之中,然後順勢將帳篷門拉攏,隔斷外界的視線。
“我今日與謀士商議了許久,我認爲,我們應該儘快行動了。”
袁譚平淡的說道,“我已經收買了一批武將,到時候,他們會幫助我們攻略徐州的。”
“哦。”曹昂挑了挑眉毛,袁譚的意圖已經相當明顯了。
但他們的對手其實是個老狐狸,如果真的打起來,袁譚未必能贏。
因而袁譚想要找人替自己分擔壓力,然而曹昂卻知曉對方的情報網已經全盤崩潰。
而且這段時間袁譚又忙於治理兗州,根本抽調不出來足夠的軍隊來防禦兗州的北部區域。“曹公子啊,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守住兗州北部區域吧,我可不擅長守城。”
曹昂笑着看着袁譚說道,“我只是一名遊俠,我可不想捲入紛爭之中,所以我勸伱還是另尋他法吧。”
袁譚聞言,臉色不由得陰晴變幻,然後嘆了口氣。
“曹公子,實不相瞞,兗州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必須要儘快撤退。
而且我也知道曹公子的情況,所以曹公子也需要我幫忙吧?我願意將我能拿出來的錢財全數交付於曹公子。”
“這個啊。”曹昂沉默了一會兒,“兗州的事情我確實是插不上手,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兗州的糧草儲備還是很充足的,我想兗州北部區域應該沒有什麼危機。”
“唉。”袁譚搖了搖頭,他知道曹昂說的很對,兗州的糧食儲備相對於之前而言確實是很充足的。
甚至在他執政的這幾年來,兗州的糧倉基本都滿了。
可惜兗州這麼多年的積累,也難以維持三四十萬大軍的消耗。
“曹公子若是願意,我可以送給你一支軍團。”袁譚咬牙切齒的說道。
兗州北部區域,袁譚真的不想丟,所以形勢逼迫,他不得不向曹昂拋出橄欖枝。
“嗯?”曹昂愣了愣神,袁譚居然捨得送他士兵,這可是相當罕見的事情。
“這是我麾下最爲強橫的騎兵,也是我唯一能拿出來的軍團,曹公子務必要接納。”袁譚鄭重的說道,“我不會虧待任何一位盟友。”
“哈,這麼客氣幹嘛?”曹昂笑嘻嘻的說道。
“這是我能給出的承諾。”袁譚盯着曹昂認真的說道,他確實是有誠意。
這就是世家的邏輯,只要有利可圖,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投入資源,而不是顧慮所謂的風險。
曹昂看了看袁譚,然後轉移話題,“說起來,你這麼急見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確實是遇到了一些麻煩。”袁譚嘆了口氣說道。
“怎麼了?”曹昂好奇的詢問道。
雖說之前曹昂也知道袁譚有點問題,可具體是什麼問題,自己並不清楚。
更何況曹昂需要的只是袁譚手上的權柄,其他的東西他才懶得去關注。
“曹洪那邊出了點問題,他有些失控了,竟一意孤行的放棄了之前咱們的合作。”袁譚苦澀的說道,“他恐怕想要背叛曹氏。”
曹昂愣了愣神,然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曹家的繼承者之中,曹洪是最強悍的存在。
而這種強悍,也給他帶來了一股天生的傲氣,這也導致了曹洪經常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曹公子,恕我直言,曹洪不適合當家族領袖。”曹昂想了想開口說道。
“他的天賦確實是優秀,但是太過於暴躁,不能容忍一絲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