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到達,算是幫了馬謖大忙。不僅帶來了戰力極強的涼州軍,更是把無當飛軍帶來了。
這一隻橫掃關西,戰力彪悍的部曲是季漢現在爲數不多的山地作戰部隊了。只能說還是諸葛亮瞭解琅琊,不然也也不會提出讓魏延把無當飛軍帶上。
不過,這一次馬謖算是學精了,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戰。
司馬懿非常謹慎,而且學習能力極強。任何戰術揍他一次,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所以馬謖即便拿到了大殺器,也必須做到一擊必殺。若是讓司馬老賊順利撐過去了,那齊南天險就別想再打了。
所以,馬謖在取得了優勢的情下,極其罕見的選擇了繼續蟄伏。不僅把無當飛軍隱藏起來,就連魏延的存在都遮掩的嚴嚴實實。
不過,單靠這些還是很難做到一擊必殺的。所以在一番沉思之後,馬謖再度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馬忠!去找幾件魏軍的衣服,隨我化妝一番潛入魏營!”馬謖扭頭看向了馬忠,直接下令道。
“好嘞,這就去……等會,使君您要潛入哪?”馬忠下意識接令,不過很快又回來,臉色懵逼的看着馬謖問道。
“潛入魏營!我要親自去探查一番魏軍的虛實!”馬謖看着他這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由眉頭一皺。
都跟我馬謖敵後穿插多少次了,這馬忠怎麼還是這麼不穩重。就這心理素質,也確實沒有大將之姿。
“不是……使君,您知不知道您這是在幹什麼!”馬忠有些難以置信,馬謖的計劃他是想都不敢想。
就帶着幾個人,化妝成魏軍的模樣,然後潛入有十萬之衆的魏營?哪怕季漢最精銳的斥候,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這麼搞吧。
不過很顯然,馬謖是鐵了心要自己親自上前線探查。馬忠壓根沒有勸諫的機會,直接就被馬謖強拽上了戰場。
漢軍一路從洛陽打到琅琊,繳獲的魏軍裝束直接堆積如山。所以馬謖要的魏軍甲冑很快就送了上來,不僅如此,其中一個玄甲還是曲長級別的。
馬謖連同馬忠在內不過數人,迅速穿上了魏軍的服飾。在簡單的一番化妝後,馬謖就從季漢大將軍,變成了曹魏百夫長。
震驚,大漢丞相的徒弟寧肯做曹魏百夫長,也不做季漢大將軍,背後原因令人膽寒……
總之,馬謖在一番喬裝打扮之後,就帶着馬忠幾個大大咧咧的在半夜三更悄咪咪的摸到了魏軍大營旁邊。
雖然打了十幾年的仗,不過說實話馬謖並沒有多少斥候經驗。好在他懂得專業的事情要問專業人士,於是專門帶上了一個當斥候的十年老兵。
這個斥候嫺熟的帶着馬謖來到了魏軍營壘外的一處死角。然後趴在營壘牆壁上,耐心的等待着魏軍的巡邏隊。
很快,有巡邏隊就經過,並與站崗的哨兵對接了暗號。而這一切,都被躲在陰影裡的馬謖聽了一個正着。
“嘖……司馬懿也是真謹慎,連暗號都要有問有答往復三次。這要是沒啥經驗,一頭闖進去恐怕真出不來了。”馬謖嘖嘖稱奇,感慨斥候的工作也不容易。
“不僅如此,魏軍有時候不同營壘的暗號還不一樣。至於上半夜和下半夜,暗號更是有區別的。”斥候點了點頭,小心的向馬謖稟報說道。
斥候的本意自然是說困難點,讓馬謖知難而退了。然而他這麼一說,馬謖更不願意走了。
“那還等什麼,速戰速決!快隨我摸進去!”說着,馬謖直接站起身就要往裡面摸。一旁的斥候趕緊拉住他,隨後向馬謖指了指營壘牆壁上懸掛着的鈴。顯然,魏軍爲了防備漢軍斥候的滲透,也做出了不少反制措施。
不過,這顯然攔不住想要作死的馬謖。在一番沉吟之後,馬謖再度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直接從營壘正門進!
說幹就幹,馬謖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從側面繞到魏軍營盤正面,在哨兵眼皮底下走了進去。
值得一提的是,古代的營壘並不是十萬人都擠在一個營裡。而是每千人結一營,彼此哨兵交叉放哨。
這樣的佈置,註定了不同的營地之間是有縫隙的。只不過魏軍依靠着地形,把其中大部分縫隙都給堵住了。
也正因爲如此,不同的軍官巡視部隊時,也需要出入不同營寨。所以馬謖從陰影下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雖然讓魏軍哨兵一驚,但在對上暗號之後就不再關注了。
如此態度,讓馬謖迅速收回了對魏軍的評價。司馬懿不許確實挺謹慎,但這部曲質量確實沒法恭維。
馬謖就這樣,只是偷聽到了敵軍的暗號,就一路穿插了好幾個營壘。一路上魏軍在對完暗號之後全都不在管他,警惕心低的離譜。
這倒也正常,畢竟現在魏軍雖然多,但魚龍混雜。尤其是馬謖是從青州軍與淮南軍結合部摸進去的,雙方部曲交流不多,就馬謖這幾個人根本看不出來。
不過即便如此,依然是把馬忠嚇的夠嗆。當面對四面八方都是魏軍的時候,要不是在深夜,恐怕他都露餡了。
倒是馬謖,大大方方的到處巡視,好像在自家軍營一般。在路過一個打瞌睡的哨兵時,馬謖還貼心的把自己的曲長級別的大衣給他披上了。
就在馬謖左右巡視的一番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爲,他望見了魏軍的帥旗就在不遠處。
“嘖……司馬老賊不是喜歡養生嗎?怎麼現在還在加班?”馬謖遠遠的望去,只見魏軍軍帳裡依然燈火通明。
不過繼續向前肯定哪可能了,前面就是司馬懿的主營。主營的守備都是老兵,而且戒備森嚴,直接刺殺司馬懿的計劃恐怕也實現不了。
不過,馬謖這一來一去,基本探明魏軍內部構造以及主營的位置了。尤其是在知道司馬懿就在主營的時候,馬謖更是把路線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可惜沒把士載帶來,不然高低得把魏軍的佈防圖畫下來。”馬謖搖了搖頭,有些可惜的說道。
馬忠在一旁顫顫巍巍,一句話都不敢說。
本來,馬謖這一趟應該是毫無意外的結束,剩下的就是懂得都懂了。
只不過,當馬謖一路溜達準備離開時,遇到了一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