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軍前。
“報!”一名藍旗小校飛馳而來,在馬上對着呂布抱拳稟手道:“啓稟呂將軍,南門外我軍大營遭受到曹軍奇襲,曹性將軍負傷而走,如今大營已失!”
“啊?!”呂布大叫一聲道。
“報!!”又有一名藍旗小校飛馬而來,在馬上對着呂布抱拳道:“啓稟呂將軍,北門外我軍大營遭受到曹軍襲擊,曹軍人多勢衆,秦將軍拼死抵抗,特遣小將前來求援!”
呂布眉毛一挑,厲聲喝道:“什麼?!”
“報!!!”呂布的話音未落,又有一名藍旗小校負傷來報道:“啓稟州牧大人,東門外我軍大營遭襲,又有城中軍馬殺出,兩廂夾擊之下,我軍大敗,
誑、許耽兩位副將一傷一逃,曹豹將軍不知所蹤,我軍損失慘重,大營已失!”
“曹豹誤我啊!”呂布重重一拍大腿道。
“將軍!將軍!將軍啊!”此時張羨騎馬飛馳而來,來不及下馬行禮,張羨喘息地道:“將軍啊!我軍前營遭到曹軍騎兵突襲,王賀將軍如今正率兵抵抗,羨特來請將軍率軍往援,遲則王賀將軍性命不保啊!”
呂布微一沉吟道:“張遼、高順、畢諶、魏種四將聽令!”
“末將在!”張遼、高順、畢諶、魏種四將一齊催馬上前道。
呂布沉聲道:“張遼率三千兵馬趕赴前營,務必擊退來犯之敵!高順率本部兵馬趕往東門外大營,務必復奪大營!畢諶率本部兵馬往援北大營秦將軍!魏種率軍一千往南門外大營,回合曹性將軍,收攏殘兵,復奪南大營!”
恰在此時,也就是在四將即將應諾之時,又有藍旗小校來報道:“啓稟州牧大人,我軍左右兩翼遭到曹軍大軍襲擊,如今業已潰敗,後營主將王賀將軍中箭落馬,生死不知,後營已失,請令定奪?!”
“哇呀呀呀!!!”呂布瞬間暴怒,手中方天畫戟一擺,口中怒喝道:“吾不殺曹操誓不爲人啊!衆將官聽令,隨我殺往後營,先斬曹軍主將,再殺奸賊曹操!哇呀呀呀!”
“將軍勿要如此,切勿因小失大啊!”陳宮急忙阻止呂布道:“如今我軍處於劣勢,若還要和曹軍硬拼死磕的話,我軍必然損失慘重,乃不智之舉啊!還望將軍三思啊!”
“嗯?”呂布雙眉倒數,二目圓睜,怒聲喝道:“難道我呂布還怕他曹操不成?!”
“公臺先生所言有理啊!”張羨此時也道:“將軍虎威,懼怕何人?!然就算我軍此戰勝利,斬殺了曹操,那也是慘勝,我軍必然損失慘重,一旦我軍元氣大傷,那一旁虎視眈眈劉備、袁術、劉表、左傲冉等輩,必然藉機提大軍來犯,將軍當如何應對啊?更何況如今左傲冉率軍就在蕭關之外啊?”
呂布輕笑一聲道:“只要我有方天畫戟、赤兔寶馬,那大耳賊和守土二犬便是那土雞瓦狗之輩,有何懼之?那左傲冉就更不用說了,他陳兵於蕭關外,一不攻打,二不進兵,明顯是一副坐山觀虎鬥之勢,只要曹操大敗,其必退矣!”然呂布心中卻是暗道:“那左傲冉乃是我的師弟,你們怎會知曉?其陳兵蕭關外,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將軍啊!那曹操所率之軍何止十萬,然我等現已不足萬人,如今抵之啊!?”張羨急道。
陳宮亦苦勸道:“將軍可暫且退兵,我等可從長計議,徐州各郡糧草充裕,轉瞬之間我等便可聚兵數萬,到那時在與曹操決戰,必然可勝啊!還望將軍思之!”
“那…二位先生之意……便是讓我呂布率軍退走,將小沛城拱手相讓嗎?”呂布開口質問道。
陳宮氣苦道:“此小沛城中本無多少糧草,如今又被一把火燒了個透心涼,就算讓曹操得了去,也只不過是得了一座廢城而已,將軍又有何不捨呢?”
“公臺先生說得極是,如今曹操率大軍遠來,其糧草必然不會帶得太多,而城中又有左傲冉所暫放與小沛的十餘萬婦女,其糧草用度何其巨大,曹操若給予這些婦女吃食,必然糧草供給不足,到那時便時,便是我軍擊敗曹軍,斬曹操項上首級之時啊!將軍!”張羨見呂布意有所動,遂開口再次勸道。
呂布暗暗地點點了,輕笑了一聲道:“二位先生教導的是,我呂布險些誤了大事啊!日後還望二位先生於奉先的左右多加提點啊!”
“將軍過譽了,此事乃是我二人分內之事,理應如此啊!”張羨道。
陳宮急道:“將軍勿要多言了,還是速速率軍離去吧!”
“好!”呂布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張遼、高順率軍殿後,若有敵軍來追,務必將其擊潰!”
“遵命!”張遼、高順二將同聲應命道。
“畢諶、魏種保護好二位先生,若有差池,取你二人項上首級!其餘衆將隨我在前衝殺!”呂布話音一落,率先催胯下赤兔馬,舞手中方天畫戟而出,直奔曹軍圍襲之兵殺去。
臨走之時,陳宮特意囑咐了張遼、高順二將,讓其不用隨軍撤退,一人奔琅邪國,一人往廣陵郡,合二郡之兵於下邳,只待呂布將令一至,便率軍襲擊曹軍後部,而且爲了能夠讓二將平安,陳宮還將捕獲的滿寵交給了二人,讓二人暫作保命之符!
呂布率衆將殺出一條血路,收攏殘部僅剩不足五千餘人,於路又遇曹性、
誑、許耽、秦宜祿四將與其殘部,這才聚攏了不足六千兵卒,呂布率衆急急返回徐州。
到了徐州彭城的城門口,彭城的城門並未打開,呂布便催馬上前高聲喊道:“開門!”
呂布一聲高喊,彭城的城門不但未開,還“嗖嗖”的往下射冷箭,呂布於馬上寶喝道:“我乃呂布,爾等不識我乎?”
此時城頭之上忽然轉出一人,此人非是別人,正是劉備的大舅哥,四大富商之一的東海朐(今江蘇連雲港西南)人,糜竺糜子仲(史書中記載其姓名爲“麋竺”),糜竺在城樓上高聲道:“呂布你個背信棄義的人,汝奪取吾主之城池,今理應歸還於我主!”
呂布眉頭一皺,用手中方天畫戟點指糜竺道:“袁渙之父袁滂何在?”
糜竺和蹲在一旁的袁渙對視了一眼帶:“那老賊已被吾殺了!”那袁滂聽得糜竺此言,不僅不怒,反而依着城垛切切偷笑,一副甚爲開心的模樣。
“袁渙何在?袁渙何在?”呂布勒馬持戟高聲喊喝道:“袁渙!袁渙!!袁渙!!!”
“將軍!我等以中了袁渙之奸計也!”陳宮在一旁煥然大悟道。
然呂布卻仍是對着城門大聲喝道:“袁渙!袁渙!!袁渙!!!”
陳宮嘆息了一聲道:“將軍尚執迷而問佞賊乎?”
“袁渙!袁渙!!袁渙!!!”呂布仍是執着的喊道。
陳登拉住呂布道:“將軍,還是先去救廣陵要緊啊!”
“唉!只能如此了!”呂布道。
呂布和陳宮遂率衆將與兵卒來投廣陵,行至半路,忽見一左一右各來了一彪軍馬,呂布與陳宮元而視之,乃是高順和張遼,陳宮急忙問道:“不是讓你二人暫且駐守廣陵和琅邪嗎?爲何會到此地來?”
高順道:“袁渙來報,說主公被圍,命高順急引兵來救!”
“袁渙之弟袁霸來報,說主公被困,某特引兵來援!”張遼亦道。
陳宮道:“此比試是佞賊之計也!”
“袁渙!!!吾誓殺汝!”呂布暴怒道:“走!隨我殺奔廣陵!”
“走!”高順一撥馬頭道。
張遼也一撥馬頭道:“隨我來!”
呂布一馬當先,張遼、高順二將引兵緊隨其後,陳宮、張羨二人想要出言阻止,已是不及,只能率殘軍緊緊追上,呂布進兵廣陵,然曹操早令夏侯淵引軍襲了廣陵城。
呂布率軍到了廣陵城門口,定睛這麼一看,城牆上插滿了曹軍的旗幟,而且夏侯淵和袁渙均在城樓上,呂布不由得怒從心中起,於城下大罵袁渙道:“袁渙!叛賊!叛賊!”
夏侯淵和袁渙聽得呂布的叫罵,不由得相視而笑,袁渙更是在城上言道:“吾乃漢臣,安肯事反賊乎!?”
呂布大怒,剛要命軍兵攻城,忽聽背後喊聲大起,呂布剛欲命人探之,便見一隊人馬殺奔自己而來,當先一將,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身穿黑袍黑甲,胯下烏騅馬,手中丈八蛇矛槍,呂布一瞧認得,此人便是那幽、燕涿郡人,張飛張翼德啊!
張飛率軍殺來,高順率軍臨敵,然高順兵雖精然其武藝卻不抵張飛,當下交戰不利,退走而入本部陣中,張飛衝入陣中,呂布大怒,催赤兔馬來戰張飛。
正交戰間,陣外喊聲四起,曹軍突然殺入,陳宮眼見情況不妙,急忙高聲喊道:“將軍不要戀戰,速速退軍下邳!”呂布聞聽,倒拖畫戟,引軍東走,夏侯淵和袁渙在城頭之上大笑不已。
曹操麾下夏侯惇、李典兩將引軍追殺呂布,直追得呂布人困馬乏,然此時卻又有一彪軍馬攔住了呂布的去路,此人面如重棗,身穿綠袍,立馬橫刀,高聲斷喝道:“休走!”
呂布一眼便認出了面前攔路之人乃是大耳賊的義弟——關羽關雲長!呂布高傲,自視武藝高強,自不會怯戰,催馬舞動畫戟來戰關羽,戰不多時,背後張飛趕來,聲吼如雷,呂布尚還記得那驚心一鞭,慌忙衝陣而走,直奔下邳城而去,侯成引兵自來接應,咱們也就不用細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