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定一揮手打斷他的說話。
接着還是剛纔說話的那一位親兵昂頭說道:“好叫黃縣長知道,你縣治下刁民錢三爺跟錢管事還有柳縣尉,膽大妄爲,剛纔圍殺我家君侯,並且還調動縣兵,意圖造反,還請你收監三人,同時查抄錢柳二族。”
說完親衛站到了許定的身旁。
堂外一片驚呼。
原來這位小公子竟然是太守,而且還是侯爺。
剛纔錢三爺跟柳縣尉竟然還想圍殺他。
黃社聽完整個人都滑了下去。
頭上的冠都歪斜了。
許定竟然告柳錢二族造反謀逆。
這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要怎麼外理。
而這時錢柳二家的人也過來了,聽到許定親衛的話,也是一個個透心涼。
造反呀!
這是什麼大罪,抄家滅族。
他們這些土皇帝什麼都不怕,只怕沾上謀逆,因爲沾上了,在根深蒂固的世家也要完蛋。
所以錢柳兩家的人瘋也一樣的返回家族,將這等大事告之上去。
晚了就遲了。
而黃縣令最爲煎熬了,此時豆大的汗粒從額頭上冒出來,然後順着臉頰流下來。
不停的擦拭着漢液,黃縣令想說什麼卻不知之何說起。
這涉嫌謀逆,在自己沒能力解決之前,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所以最好還是沉默。
許定也不逼他,就坐在那裡等着。
其它人更不敢聲張,不敢喧譁。
等了不久,錢柳兩家的主家跟重要族人都過來了,並且在縣衙外的主街上碰了面,簡單的商量了幾句,這才走了進去。
柳家柳主在前,錢家在後。
二人進來後,看熱鬧的百姓紛紛避開讓出一條通道。
柳錢兩個家主,一眼就看到了衆人目光聚焦的許定。
這纔上去想說什麼但是被典韋給攔住了。
這才後退一步拜禮道:“柳家柳宗見過君侯。”
“錢家錢整見過君侯。”錢家家主也自報家門,恭敬拜道。
看到二人如此恭維,許定就知道兩家在外面有過交流,並且作了利益交換與割捨。
不過他還是平淡的回道:“二位所來何事?”
來幹什麼?
二家家主氣得想摔凳子,不過卻不敢,因爲許定已經算是放過錢柳二家了。
不然許定直接就可以定下二家謀逆,然後扣留二人,然後讓縣令下令捉人了。
所以二人更加恭維的回道:“回君侯,我二人聽說柳費跟錢通行刺君侯,特來相助,二人冒用錢柳兩家的名頭在外作威作福,肆意妄爲,現以被我錢柳兩家開除族籍,肯請君侯從重發落。”
哎!
果然是世家呀。
這麼快就捨棄了二人,連族籍都開除了。
果斷,狠辣,夠世家。
“是嗎?既然是這樣的話。”許定看向黃縣令:
“這事應該是由縣令大人負責吧。”
黃縣令也沒有想到兩家這麼果斷,不過既然兩家服軟,願意把錢三爺跟柳縣尉推出來當棄子。
他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直起身,一拍案几道:“來人,先將三人重打三十大板,然後收監。”
“冤枉呀……!”
錢三爺錢通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連喊冤枉。
而柳縣尉柳費則喊道:“家主我沒有,我沒有……!”
不過錢整還是柳宗都是一拂袖,別過臉去冷哼一聲說二人都不是錢柳家的族人了。
而縣令更是懂事的讓人趕緊架起二人出去,並且塞上堵嘴布。
接着重重的三十大板,朝着二人的屁.股上招呼,二人都沒有受過四大板就打暈了過去。
行刑的衙役停下來看向黃縣令,黃縣令看向許定,許定往縣衙屏風裡面走,裝作沒有看見。
黃縣令然後又看向柳宗與錢整。
柳宗道:“此等禍害應該早些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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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柳宗閉上眼,有說不出的痛苦與苦澀。
黃縣令只好喝道:“停下幹什麼嗎?三十大板,不能少了一下。”
“是縣尊!”
衙役應了一聲,然後往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使勁朝着柳費臀部打去。
另一個衙役同樣如此,重重的板子打在錢通屁.股上。
四五下手,二人的屁.股都開了花,鮮血殷紅了整個臀部,棍板上也全是血。
“啊!”
錢通與柳費二人都被打醒了,慘叫一聲又痛暈了過去。
然後直至被打得血肉模糊,也沒有在醒來過。
三十大板完畢,一個衙役過去拭了拭二人的鼻息,然後小跑到黃縣令耳邊嘀咕道:
“大人,二個都沒氣了。”
這聲音雖然小,但是錢整跟柳宗肯定都能聽到。
二人有些不忍的同時,又有些鬆了口氣。
兩個敗家的玩意終於死了。
只是此時堂裡沒有許定的身影,這事究竟是了了呢還是了了呢。
錢通與柳宗都看向黃縣令。
黃縣令只好硬着頭皮進了屏風,然後看見許定在儲存縣裡簡牘資料的地方,正拿着簡牘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君侯!錢通與柳費以經伏法,不知道君侯還有什麼吩咐。”此時的黃縣令,比前面更加恭敬有佳,小心謹慎的請示道。
此時他大氣都不敢喘氣,要知道眼前這位十七八歲的少年,看着像溫文如玉,但是卻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錢柳兩家在他面前都得低頭。
他一個縣令哪敢有什麼異動。
“吩咐,我怎麼可能指揮你,你應該歸屬河東太守管轄,要不然就是請示司隸校尉,如果還不行那就上奏朝廷,讓廷尉接手。”許定淡淡的笑了笑又道:
“對了,廷尉左監法衍還是我名下不成器弟子法正的父親,要是黃縣令覺得有什麼爲難的方在,我可以幫你問問。”
黃縣令整個人要宕機了。
許定這是不想善了呀。
廷尉的二把手是你弟子的老爹,這要是捅到朝廷上去,柳錢兩家還得廢呀。
黃縣令知道這事他不能在插手了,不能在介入太深了,忙告退。
出來後錢整與柳宗問他如何了。
黃縣令長嘆一口氣道:“兩位,實不相滿,君侯的火氣還很大,兩位還是儘快了結此事,而且儘量滿足君侯,不要心存僥倖,否則……”
“否則如何?”錢整爲問道。
黃縣令道:“否則你們會有大麻煩。”
黃縣令儘量壓低聲音,接着又道:“廷尉左監法衍乃是君侯弟子的生父,二位還是將事情拖在縣內爲妙。”
世家大都有關係,人脈都挺廣的。
所以黃縣令提醒他們不要在這方面下功夫,否則弄巧成拙。
言盡於此,黃縣令宣佈退堂。
兩位家主對視一眼,顯然有些不甘。
本以爲斬了錢通與柳費與家族的關係,拋出來當棄子,然後只要上下打點一下,往州里跟朝廷通通氣,找找朋友親戚就能消弭此事。
就可以不用付出太大的代價。
結果發現許定也有人在朝廷呀,而且還是這麼硬的關係。
剛好又是管這一方面的。
所以都在快速的思考與糾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