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鎬京城內各種流言蜚語。
人們一邊在猜測,究竟是哪一國的皇子能爭到三公主姬萱。
一邊又在猜,原來高調出場的許定究竟去了哪裡?
他還敢不敢現身與三位尊貴的皇子競爭公主。
他是不是嚇得藏起來,再也不敢現身了。
今日城外百姓們頂着瑟瑟的寒風,圍了一層又一層。
三位皇子公開比武,這是難得一見的熱鬧,沒有幾個人想錯過去。
“周皇,請問,那名叫許定的人何在,趕緊請他出來,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李元吉不陰不陽的衝姬勿極說道。
趙政同樣這神色傲然道:“沒錯周皇,我到要看看,是誰有膽子敢跟我們搶公主殿下。”
姬勿極只覺得冷汗不斷冒出,不停的用衣袖輕輕擦拭,目光在臺下百姓中掃過去。
期望能發現許定的影子。
結果他大失所望,並沒有許定的人影,於是他將目光定在了八賢王身上。
八賢王同樣是一臉愁色,不過比姬勿極鎮定多了。
只見他站起來道:“接下來由本王來宣讀本次比斗的規則。”
說着八賢王徑直走向了土臺。
朱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元吉冷哼一聲道:“拖吧,看你們能拖多久。”
趙政道:“八賢王別墨跡,趕緊的,打完這兩個傢伙,我好跟三公主親熱親熱。”
“呸!”李元吉投去一個鄙視的目光。
朱蒂也微微搖頭。
這個趙政既有西秦的豪放,也有西秦的粗鄙,明明是皇子,爲何行事做風如此急切與乖戾,看似正常,但是總感覺怪怪的。
八賢王也不理會三人,走上去後,環視一圈,這才道:“本次比試爲三公主招選賢良,一共分爲文武大比兩項,計四人蔘加,規矩簡單,一人與其它三人文武各比三場,勝率多者則成爲三駙馬。
若勝負相當,則單獨加比。
僅以天下百姓作爲鑑證,輸贏各憑本事,不能生怨,不得懷恨,乃公平公正公開,若有異議可退出比試。”
下面一片議論。
“看來是真的,四個人,那個許定真的要跟三位殿下爭奪三公主。”
“是呀!只是那許定沒來,不然文比肯定能贏的,不過武比就懸了……”
“所以他有自知之明,身份比不過,武藝恐怕也不行,不然早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八賢王將目光投向趙政三人,然後朗聲說道:“第一項武比,由趙政殿下對李元吉殿下。”
說完八賢王就下了土臺,也不給三人機會。
朱蒂暗叫一聲狡猾,然後看了趙政與李元吉,自己也下了土臺。
趙政與李元吉同樣暗罵不已。
不過臺上就剩二人,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當日他們在大殿上就有火,這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一場了。
“趙政,認輸的話你還有機會打贏朱蒂,可能贏一次,要是被我擊敗,你就打不贏他了,那你一次贏的機會都沒有,到時傳出去你在兩項比武中都輸,可就丟了西秦的臉面。”李元吉循循善誘的對趙政道:
“這場你認輸,文鬥我也讓你一次,讓你文比勝一次,怎麼樣!”
不得不說李元吉這個提議相當有誘惑性。
西秦的文化比東唐跟南明差了太多了。
民風是彪悍,但是文教差了許多。
比詩詞文章肯定不及朱蒂與李元吉的。
你讓一場,我讓一場,視乎是趙政最划算。
用一場必輸的比拭來換賭,看起來很靠譜。
趙政露出一絲興趣,重新打量起了李元吉,然後又向臺下的朱蒂看了一眼,這才又轉回來板着臉道:
“抱歉!我趙政從來沒有認輸兩字,而且我也信不過你!”
說這話的時候趙政微微一翹嘴脣,高傲的性子彰顯無疑。
他不傻,李元吉讓他先認輸,等下文鬥如果李元吉他不認輸,那他趙政就損失大了。
西秦人向來不需要別人的施捨,想拿,自己去爭取。
搶來的纔是自己的,別人給的始終是別人的。
李元吉則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李元吉偷偷的將羅盤掏出來,然後倒扣着。
不宣而戰,身邊風起塵涌。
趙政也戴上他的五個扳指,右手握在劍柄之上。
然後輕輕一轉劍鞘。
整個帶鞘的劍立即開始層層轉動,如同關節一樣咔咔咔聲不斷,輕巧的劍便成了一把鋒利的巨劍。
臺下的百姓們看驚了,西秦皇室了弟的配劍竟然如些玄妙,可以不用解下劍鞘。
可以這般變化,當真是一奇。
難怪都說西秦最強者乃爲軍械。
這劍乃兵器君者,精妙也實屬正常。
“來吧趙政,讓我好好領教一下西秦都是什麼貨色!”李元吉挑釁的說動,他的右手悄悄的往身後負去,手掌也悄悄的縮進了衣袖之中。
趙政對此絲毫沒有覺察。
冷哼一聲,然後徑直往前衝去,身形一躍,一招正面的華山重劈,巨劍從上至下狠恨劈下。
這一劍,裹挾着滔滔殺意,讓臺下觀看的人都只覺得心中一顫,渾身一寒。
彷彿一劍斬下,能劈破山嶺,斬破一世間一切。
毀天滅地,霸道無邊。
“嘭!”
不過這一劍砍下去,並沒有劈破砍在李元吉的身上。
而是被其頭頂形成的一道道強勁的氣浪給生生擋了下來。
當真是讓人大開了眼界。
不過那氣浪並沒有堅持多久,接着在趙政一聲怒吼之下,那氣浪唰的一下消失,而李元吉也沒有傻傻的站在原地,而是往後蹬蹬退了數步。
那巨劍轟的一下劈在其站在的位置。
然後那處地點,直接被劈斷出一個深吭。
一陣塵土飛揚,這一劍有些讓人駭然。
趙政提劍一轉身,朝着李元吉殺去,橫向又是一劈。
李元吉反扣的左手向身側一斜。
瞬間趙政橫向劈來的方向一道道龍捲之風又起,與那巨劍產生衝突,發出沙沙與哧哧聲。
趙政見劍鋒又被擋下,當下又是一聲吶喊,提劍一躍,雙手持劍,他那巨劍又是一聲聲咔咔響起,然後劍體又壯了三分之一。
顯得更加鋒利犀利,更具有殺傷力。
別說場外的衆人驚豔了,就是李元吉也微微觸眉,然後右手徑直從身後伸出。
“嘭!”
巨劍砍下,又是一聲爆響,接着氣浪瞬間消散,李元吉的左手微微一斗,羅盤差點失穩脫手。
不過他這一回沒有動,而是從右手從袖內探出,一面五角星的小小面牌陡然射出白芒。
白芒瞬間刺入趙政的眼中。
趙政瞬間致盲,心中大急,此時想收劍以經來不急了,想退人也在半空,無力扭轉,只能握劍一扣劍柄上的某一個機關。
頓時巨劍分列成小塊,如小劍小碎片襲向李元吉。
李元吉左右手各一緊扣,嘴中唸唸有詞,眸光一聚。
下一刻又是風浪一起,所有小劍被彈飛。
從右手的五星小面牌中形成一道旋轉的渦流氣箭飛射而出,穿過所有小劍碎片的空隙,徑直擊在了趙政頭上的髮髻上。
趙政整個人倒飛加回去,然後重重落地。
巨劍脫手,劍回本樣,又成了帶鞘的劍。
李元吉往前一站,勾勒起嘴角,得意一笑:“承認!西秦不過如此!”
趙政想握劍在戰,不過這時八賢王也出聲道:“此戰,東唐李元吉勝!”
李元吉略勝一籌,雖然八賢王也很不喜歡三國皇子,不過更不想看到趙政與李元吉死戰,最後真的有一個隕落在中周。
那樣中周就直接完蛋了。
所以不時失時的斷定了李元吉勝。
趙政很不甘心,拍了一下地面,起身狠狠的蹬了一眼李元吉,並放了一句狠話這才下了土臺。
趙政敗,朱蒂上臺,李元吉道:“朱蒂出手吧!”
對付朱蒂,肯定是直接防守,只要耗盡了朱蒂槍裡的子彈,直接就贏了。
而東唐的銘文與陣法,天然就是以守爲攻的典型代表。
可以說朱蒂的威脅遠小於趙政。
不過朱蒂連槍都沒有拔,直接說道:“平局如何,你以經贏了一場,你有優勢,平局對你更有利。
而我大明的槍,要麼不開,一但開火打中,必死無疑,你不能賭,我也不能賭。”
李元吉沒想到朱蒂竟然說這樣的話,一時之間也有所猶豫了。
臺下衆人也是面面相覷。
還有這種操作,竟然不戰就和,這還比什麼。
流氓打法呀。
遠處!
一架馬車之上,兩道人影半站在車頂棚。
一人一架望遠鏡,將剛纔的打鬥看得清清楚楚。
“元直,這就是西秦與東唐的特別之外,果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
“主公,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竟有如此神兵,這西秦之軍械遠勝我東萊百倍;這東唐之陣法更是詭異不可琢磨,光憑氣浪就能禦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南明的真正火器,不知道會是何等驚駭。”
許定放下望遠鏡道:“估計今天是看不到了,那朱蒂實乃是一個聰明之人。”
徐庶也放下了望遠鏡,問道:“主公的意思是,這李元吉會答應和局。”
許定道:“換誰都會答應的,李元吉與朱蒂都沒有必死一戰的決心,他們不像趙政,敢恨敢戰敢死,所以打不起來。”
說着許定跳下了頂棚,然後招呼手下道:“走,輪到我過去了。”
南明與東唐打不起來,便無法在拖延時間了,許定必須上場,不然就當棄權了。
“好!算平局!”李元吉深思熟慮之後,微微一笑,顯得極爲豁達的說道。
朱蒂抱拳道:“恭喜李兄暫時獲勝一場。”
李元吉同樣至禮,然後朝八賢王道:“八賢王,是不是可以舉行文比了。”
八賢王朝四周掃了一眼,在尋找目標,李元吉道:“不用找了八賢王,我賭你想找的這一位許定賤醫不敢來的。”
臺下一時又是議論不斷。
“許定真的不敢來了!”
“肯定不敢來了,來了就是找死,沒看到西秦皇子與東唐皇子有多厲害嗎?他一個區區醫者,光憑三腳貓的功夫,哪裡敢來。”
“等等!或許在哪裡耽擱了。”八賢王這回是真的焦急了,許定答應要來的,他一定會來的,在拖延一下時間。
“哈哈哈,素來聽聞大周八賢王,剛正不啊,爲人偏直,文韜武略,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睿智無比,今日怎麼說起胡話來了,土臺搭在城外,即無人攔着進城,也無人半路劫道,那許定怎麼可能耽擱了,還請八賢王宣佈下一項比拭吧。”李元吉先手得分,自然是笑得有些乖戾起來。
以前給八賢王一個面子,但是今天他要當着全大周百姓的面告訴他們,他們的八賢王不過如此,在東唐帝國面前什麼都不是。
“呦!還真有人這麼想念我呀,盼着我來,盼着我來,嘖嘖,東唐帝國皇子是吧,長得有點人模狗樣,不錯,不錯!”人羣分開,馬車緩緩使向土臺。
衆人尋聲看過去,一道玉樹臨風,搖着摺扇的翩翩公子站在馬車架上含笑如春的注視向前方。
八賢王一喜,許定真的來了。
李元吉死盯着許定,看了又看,眼只殺意滔滔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
連趙政與朱蒂也好奇的投來目光。
沒想到那叫許定的醫者真敢來。
許定跳下馬車,緩步走上土臺,顯得稀鬆平常。
李元吉冷嘲道:“濺醫你也配與我等比試,是誰給你的勇氣敢與我等搶公主!”
“抱歉,你用詞不對,第一我不是來跟你搶,我只是守護我的娘子,只有強盜才用搶,我與公主一見鍾情,互相愛慕與欣賞,乃天作之合。”許定終於走上了土臺,然後繼續往場中央走去道:
“第二,天下人無非濺貴,只是分工不同而以,有人勞其心,有人勞其力。
第三,我今日不是以醫者的身份而來,而是以大周‘逍遙城主’的身份,而是以大週三公主殿下駙馬的身份來與爾等一戰。”
臺下一片議論,顯然對許定的話感觸良多。
是呀,他本來就應該是駙馬的,是三國皇子想來搶公主,搶我們大周的公主。
而且憑什麼你們高高在上,醫者又怎麼樣,就你們出身高貴可就以隨便踐踏我們這些平民嗎?
“‘逍遙城主’?真是可笑,你們大周什麼冒出一個逍遙城來了,還大周駙馬,拭問一下你們的皇帝陛下同意了嗎?”李元吉冷聲一笑,然後看向了另一邊臺上的大周皇帝姬勿極,眼眸中盡是威脅與冷寒。
只要姬勿極敢亂說,後果很嚴重。
李元吉就是想大庭廣衆之下,逼迫姬勿吉否定許定。
姬勿極一時之間犯難,臉色尷尬,猶豫踟躕。
一連八賢王喚了幾聲也當作沒有聽見。
“不需要父皇同意,本宮同意即可。”突然一道鏗鏘的女子聲音傳來,衆人尋聲看去,只見城門樓前有一道女子的身影出現,她一步步向向牆垛,然後面向衆人道:
“‘逍遙城主’許定乃本宮駙馬,天地可鑑,神鬼可查,本宮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若我夫君出了意外,本宮願意從此牆上投身而下追隨她而去,無怨無悔。”
譁!
一片靜聲,城外衆人齊齊看了過去,心中震驚不已。
同時也不由而同的生出敬佩與同情之感。
好果敢的公主殿下。
三公主要以死明志,她要以死保許定,果真是情比金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