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拍馬上前一步,大喊道“陶州牧,我等討伐那奸賊袁術而回,如今已經是人困馬乏,還請陶州牧打開城門,也好讓我等大軍再在此好好的休息休息。”
頓時那陶商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暗罵這曹操真是睜着眼刷瞎話啊。看看下方那二十萬大軍,一個個的都是精氣神十足,面露煞氣,這樣子要是還叫人困馬乏的話,那麼他們徐州現在的這些個兵馬又算什麼。
他曹操分明就是想要用這個藉口騙自己打開徐州城的城門,然後一舉拿下徐州。要是他陶商連這種鬼話都相信了,那麼他就不僅僅是草包了,而是一個十足的白癡,這種事情萬萬不可答應。
但是一時之間他陶商又找不到什麼好藉口去拒絕,總不能直接跟那曹操兩人翻臉吧,當即那陶商便打着緩和道“曹州牧,溫侯,這徐州剛剛經歷過動亂,你這二十萬大軍若是從此經過,恐怕多有不妥啊,要不我立刻爲兩位準備二十萬石糧草,兩位還是早些帶着大軍回兗州和豫州去吧。”
雖然之前他陶商已經爲曹操他們提供了不少糧草了,現在他們徐州庫存的糧草也並不是太多,若是再給他們一些,恐怕他們徐州也要有些捉襟見肘了,但是用一些糧草換去徐州的平安,在他陶商眼中那還是十分值得的,大不了他們自己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那就是了。
這個時候他陶商倒是十分想念起了那糜竺,要是那糜竺還在徐州。以他糜家的財力,這麼點糧草還真的不是什麼難事。只可惜現在那糜家早已經不在了,說什麼那都沒用了。
“二十萬石糧草!”呂布聽了忍不住的嗤笑了出來。開什麼玩笑。這二十萬石糧草那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呢。更何況要是拿下了徐州,別說是二十萬石糧草了,就算是兩百萬石糧草,弄不好也能湊的出來。
陶商也聽到了那呂布的嗤笑聲,心中不由的一緊,連忙用着商量的口氣問道“二十萬石確實太少了,要不。我拿出四十萬石糧草來。”
這一句四十萬石糧草一說出口,他陶商那就是一陣心疼啊,要知道他們徐州如今的府庫裡面。那也就是隻有不到百萬石的糧草罷了,這要是一下子拿出那麼多,再加上如今還沒有到秋收的季節,接下來這段日子恐怕他們徐州真的要有苦日子了。
呂布不屑的笑了笑。喊道“那好。我也給陶州牧你一個面子。”
臺陶商一聽,心中頓時大喜,他還以爲這呂布同意了自己這四十萬石糧草等我意見了呢,雖然損失不小,但是那也值得了,但是呂布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跌入了地獄之中。
“不過這四十萬石糧草實在是太少了,我等勞師動衆。奉天子之命討伐那袁術,大軍損失也是慘重。唯獨陶州牧你所在的徐州沒有半分的貢獻,這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陶商心中一涼,他也知道之外呂布是想要更多的好處,尤其是他拿出的藉口偏偏還是自己無法反駁的,無奈之下,只能咬了咬牙的問道“那溫侯想要多少糧草,在下一定儘量滿足。”
呂布聽了大笑着伸出了三根手指,直接來了個獅子大開口“三百萬石,這樣勉強可以彌補一下我和曹州牧的損失了。”
“什麼!”陶商聽了頓時尖叫了起來,不知不覺中,就連那語調也變得細長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三百萬石糧草,別說是現在的徐州了,就算是那陶謙和糜竺還在時候的那個徐州,那也絕對不可能拿的出來啊。
這徐州的府庫一共也就一百萬石的糧草,想要湊齊三百萬石的糧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陶商從徐州的百姓那裡強徵糧草,這樣子恐怕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可以辦到。
但是要是他陶商真的這麼做了,那無疑是自尋死路。暫且不說那呂布和曹操兩人拿到糧草之後,會不會遵守若言退去。就算真的退去了,那麼這徐州也基本廢了。
百姓們一旦沒有了糧草,那麼勢必會引動亂,到時候恐怕不需要那呂布和曹操來攻,他陶商就已經死在這徐州百姓們的手中了。
一旁的曹豹和陳登聽了那呂布的話,也是有些動容了,現在的他們已經很清楚了,這曹操和呂布那就是鐵了心了要拿下徐州了,至於這索要糧草的事情,那隻不過就是一個藉口而已。
三百萬石糧草,換了是誰那都拿不出來,而那呂布明知道這一點,但還是提了出來,爲的就是找到一個攻打徐州的藉口罷了。
“主公,此事萬萬不可答應啊。”曹豹連忙說道。
那陶商聽了也是深深的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早已經是苦笑不已了。就算他想要答應,那也得他有這個答應的資本啊。三百萬,哪怕是殺了他那也拿不出來啊。
“這……曹州牧,我徐州雖然還算富饒,但是這三百萬石糧草那也拿不出來啊。要不八十萬如何,這已經是我徐州可以拿出來極限了。”陶商小心翼翼的對着那曹操說道。
這一點他陶商確實是實話了,要是這八十萬石糧草一去,一旦萬一他們徐州在生什麼事情,恐怕到時候就會有大麻煩了,因此他陶商這已經算是在賭了,賭徐州能夠平安無事。
現在那陶商已經是怕了那呂布了,張口就是三百萬,開什麼玩笑啊。因此他也只能找上了曹操了,希望他曹操可以好說話一點,同意拿了八十萬石糧草就退下了吧。
但是很可惜,他曹操是什麼人啊,一代梟雄,又怎麼可能會好說話。要知道之前呂布的那些話。很多都是出自他曹操之口,只不過由他呂布說出來比較有氣勢罷了。
曹操眼中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了,直視那陶商。厲聲質問道“想當初我曹操途徑徐州,邀請你陶商共商討伐袁術之事,那時候陶州牧你就已經事推三阻四了,不肯出兵。那時候我還以爲陶州牧你那真的是有困難,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啊。”
陶商聽了心中一緊,顫聲的問道“曹州牧,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操冷哼一聲。怒道“我看你陶商那就是勾結袁術,這纔不願意出兵攻打袁術。”
頓時那城牆上的人就是一陣倒吸涼氣,滿是驚恐的看着那曹操。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那曹操居然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來,萬一這勾結叛黨的罪名真的被扯上了,那麼他們就是死路一條啊。
那曹豹和陳登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原來那曹操打的是這個打算。真是好算計啊。既可以有一個好藉口。藉着朝廷的名義。光明正大的攻打徐州,又可以讓徐州的將士們士氣低落,還真的是一石二鳥啊。
那陶商就是一陣頭皮麻,連忙辯解道“這冤枉啊,曹操,這話可不能亂水,我陶商對於當今陛下那是忠心耿耿,又豈會去勾結那袁術。”
“休得多說!”曹操揮了揮手。不屑的嚷道“若是你陶商沒有勾結那袁術,又豈會獨善其身。拒不兵。若是你真的有心爲朝廷出一份力,如今又豈會對我等的要求置之不理,顯然是心中有鬼。”
那陶商氣的鼻子都歪了,自己雖然沒有兵,但是好歹也爲你們提供糧草不是。至於要求,那算是要求啊,那就是獅子大開口,純粹找事來的。
“曹操,你休要強詞奪理,血口噴人!我是否勾結那袁術,也不是你能說的算了的。”陶商顫着右手,指着那曹操,用着不怎麼強硬的語氣質問道。但是看他那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還真是有夠狼狽的。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陶商,這陶商本來身子骨就弱,再加上又不擅長跟別人交流,更別提爭執了。
現在對上了曹操這麼一個老油條,他沒能被氣得吐血,還能站得住,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陶家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曹操李厲聲喊道。這句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再說那陶商勾結袁術的事情,但是實際上很多人都聽的出來,他曹操那是再說另外一件事。
他曹操那也不是第一次攻打徐州了,當初那陶謙的手下無意中害死了他曹操的父親。不管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他陶謙的意思,但是最少有一點,那就是他曹操的父親確實死在了徐州的手中。
身爲人子,這父仇豈能不報,而如今就是最好的機會。雖然那陶謙已經死了,但是父債子償,這筆賬自然是要由他陶商來償還了。
“好,好,好!好一個曹操曹孟德,你不就是想要奪取我徐州嗎,還用得着扯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嗎,有本事那就來吧!”陶商怒吼道。
反正那曹操已經是鐵了心要攻打徐州了,那麼他陶商也沒有必要在當孫子了,乾脆直接撕破了臉算了。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曹操冷笑一聲道。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曹操的目的,但是至少這表面上還是要裝一下的,畢竟一個好的出兵理由,那也能帶起不少士氣不是。
“陶商,告訴你們,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要麼交出三百萬石糧草,要麼就開城投降!否則三日之後,這徐州城必定血流成河!而你陶商這個亂臣賊子也必定死無全屍。”呂布聽着那曹操和陶商兩人的對話,那早已經是不耐煩了,忍不住跳了出來大喊道。
“你……”陶商被那呂布氣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儼然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的樣子了。
“主公,小心身體啊!”一旁的曹豹和陳登兩人連忙扶住了那陶商,小聲的說道。只不過兩人的眼神明顯有些遊離,沒有放在那陶商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沒事!”陶商喘着粗氣說道,但是渾身卻依舊實在瑟瑟抖,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哈哈哈!鳴金收兵!”呂布看到城牆上那陶商的樣子,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當即二十萬大軍緩緩的撤退了起來,對於身後的徐州沒有絲毫的戒備,行爲囂張至極,顯然是一眼看出了那徐州根本就不敢出兵,儼然沒有把這小小的徐州放在眼裡。
不得不說,他曹操這一手玩的十分漂亮。俗話說得好,攻城爲下,攻心爲上。
這徐州城再怎麼說城牆那也是十分堅固的,再加上城內糧食還算是充足,又有着十餘萬的兵馬,哪怕他曹操和呂布加起來有着二十萬的兵馬,想要拿下這徐州也必定要話費不小的代價。
現在這個時候,形式已經很明朗了,他曹操遲早要和那劉堯對上的,因此這兵馬是關鍵啊,在這種不是關鍵的戰役上,能少損失一些兵馬,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經過他們這次一威嚇,要是這陶商承受不住壓力投降了,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了,能夠不費一兵一卒之力,得到一個完好無損的徐州,這無疑是他曹操最想看到的結局。
即便那陶商沒有投降,那也沒關係,這三天的時間足以將這徐州衆將士的士氣壓倒最低,本身戰力就不是很強,現在士氣又低,到時候即便是攻城,那也能花費最小的代價,拿下這徐州。
眼睜睜的看着那曹操和呂布大軍撤退,那陶商是有怒又怕啊。他怕死,更怕手中的權利被奪走。對於一個已經沉迷於權利之中的人來說,奪走他手中的權利,那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曹豹,陳登,你說我這該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啊!咳咳!”陶商急切的叫道,急得一口氣沒有喘上來,不住的咳嗽着。這打肯定打不過,但是要他投降,他也不甘心啊,因此只能找他們兩人求助了。
“主公,身體爲重啊。”陳登小聲的說道“我看主公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至於這守城的辦法就交給我和曹將軍了。”
“是啊,主公!”曹豹也連聲附和着。
“好,全靠你們了!”他陶商也確實是累的夠嗆,也沒反對,當即在幾個將士的攙扶下,回府休息去了。
只留下那曹豹和陳登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