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西市殺戮

貂蟬一走,欒奕也就沒了後顧之憂。單手揪着西涼將領的脖子用力一捏,“咔嚓”頸骨斷裂,呼吸受挫,西涼將領蹬了兩下腿,沒了動靜。

周圍圍觀者,見鬧出了人命,一鬨而散,躲進周邊店鋪。頃刻之間,整個洛陽西市的大街上變得空空如也,只剩欒奕、典韋、赫拉克勒斯和已死西涼將領的十餘名親衛。

一衆親衛眼見主將死在面前,這才反應過來,又愧又怒,骨子裡的血性爆發出來,“敢殺我家將軍,找死!”說着,挺槍殺向欒奕。

欒奕冷笑一聲,“想殺我?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他從赫拉克勒斯手裡接來一分爲二的蓮花錘,毫不畏懼對方人多,與典韋、赫拉克勒斯站成一排,迎了上去。

西涼士卒,久在邊關與羌人作戰,各個悍勇。但跟欒奕、典韋、赫拉克勒斯比起來,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相差太遠。

錘矛連揮,大戟紛飛,雙斧旋風一般……只是一個照面,九名西涼親衛當場斃命。頃刻之間,十餘名親衛只剩下兩人。

那兩名親衛嚇得夠嗆,留下句狠話“你們給我等着”,丟下武器倉惶逃竄。

欒奕冷哼一聲,“等着就等着,怕你們不成!”說完,扛着大錘同典韋、赫拉克勒斯轉身離開,還沒走出西市,便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

回頭一瞧……

“嘿!這麼快?”欒奕止住腳步,隨手用衣襟擦了擦大錘手柄上的鮮血,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問赫拉克勒斯,“怕不怕?”

赫拉克勒斯瞅一眼數十步外的200多名西涼兵,面無表情地反問欒奕,“怕是什麼?這個字我還沒學過。”

欒奕笑了下,沒想到赫拉克勒斯還挺幽默。“那就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典韋說起話來甕聲甕氣,“要不我們比比誰殺的多?”

“求之不得?”欒奕露出嗜血的笑容,“計時……開始……”

二百涼州士卒間欒奕他們不說逃跑,反而調頭殺了回來,頓時愣住,心想這仨人是怎麼了?瘋了不成?

事實證明,迎向他們的三個人確實瘋了,不過他們不是傻瘋,他們有瘋的資本。

三條大漢下山猛虎一般衝進敵羣,所過之處一片血雨腥風。

欒奕滑步閃過刺來的長槍,隨手掄出手中大錘。

嘣的一聲,一名士卒胸口深深凹陷,一口吐出一斗血來, 火箭似的飛了出去,砸倒一片。欒奕定睛一瞧,“十六人矣!”

典韋雙手戟勾住一名士卒腰部,逆向猛拉,輕而易舉將此人腰斬,鮮血濺得滿身都是。他面無表情道:“二十二。”

“啊?”欒奕搖了搖牙關。暗罵鈍器雖兇,但論起比賽殺戮難免有些吃虧。得再加把勁了。“赫拉克勒斯,你多少了?”

“達瓦擦起帕奇,用漢語是多少?” 赫拉克勒斯漢語不精,只會說些日常用語,數詞還沒完全學明白。

“我想想……”欒奕跟赫拉克勒斯互學了一年多的語言,他的羅馬話雖然不怎麼地道,但總比赫拉克勒斯漢語說得好。“應該是……乖乖,這纔多會兒你先殺了25個了?變態。”

“變態?”涼州士卒看向滿地的屍體,震撼無比。

你們他孃的都是變態!

涼州士卒害怕了。在西涼他們打過羌人的馬隊,殺過匈奴的馬匪,也曾經遭遇過兇狠的草原狼羣,大大小小打過不少的仗。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從來沒有遇到過——三個人宛若千軍萬馬,視他們這支200人的涼州悍卒如草芥,大殺特殺,轉瞬間收割掉一半的性命。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仨人陷於重圍非但不害怕,似是還玩起了殺人比賽,越殺越勇。

“這廝是我的!誰都別搶。”欒奕大踏步衝向一名涼州兵,手中蓮花大錘眼看就砸在那人腦門上。

那涼州兵嚇得褲子都溼了,動彈不得,眼見要中錘而亡,忽覺脖子一涼。接着,視線裡的自己升騰起來,越飛越高,低頭看去,駭然發現一具無頭屍體仍立在原地,鮮血沿着脖頸處碗大的創口噴涌而出。

細細瞧去那屍體眼熟無比,不正是多年來承載他的軀殼嗎?驚駭之際,視角回落,跌在地上,接連彈了幾下,最終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不是說了他是我的了嘛!”欒奕氣呼呼質問提着血斧的赫拉克勒斯。

赫拉克勒斯探了探手,答曰:“聽不懂!”

得,這廝別的沒學會,這句話說的最流利!

欒奕、赫拉克勒斯背背相靠,面對圍上來的涼州卒。十分默契的同時右轉,欒奕轉體360度,掄起錘頭殺進方纔正對赫拉克勒斯的士卒,赫拉克勒斯同樣衝進欒奕正面相對的涼州兵隊。

血紅的大斧頭,掄了個滿圓,“給我死來!”一斧頭下去,一名涼州卒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心肝肺淌了一地,說不出的慘烈。

欒奕一矛刺穿一人,揚聲罵赫拉克勒斯,道:“你不是什麼都聽不懂嗎?怎麼還會說‘給我死來’?”

得到的迴應還是“聽不懂!”

欒奕直翻白眼,左手矛右手錘身前平舉,全力左揮右砍。

涼州士卒擡槍格擋,可他們哪裡架得住欒奕的神力。呼的一下,兩名士卒跟麻袋似的飛了出去,撞破沿街店門,歪倒在鋪子裡。嚇得在鋪內避難的行人好一陣尖叫。

欒奕忙裡抽閒,拱手向店中人致歉,“擾了諸位清淨,萬分抱歉。砸壞的東西我來賠!”

“不必,不必!少傅大人客氣了。”掌櫃哆哆索索從櫃檯後邊探出頭來。

欒奕衝他笑笑,算是見禮。只是他卻不知,自己此時滿臉是血的笑容在外人看來非但不友善,還十分猙獰可怖,嚇得商鋪掌櫃胃部一陣痙攣,險些把心臟吐出來。

欒奕沒再多言。擡腿踹飛一名西涼兵,追上前去,又一錘將他砸在了地上。隨即,以身軀爲軸,錘棒平舉,陀螺似的旋轉三週,又是一陣接連不斷的慘叫,一圈西涼兵歪倒在地,眼見活的少,死得多。

欒奕大體點了下數,“大哥,老赫,我殺了62個了。”

典韋說話一如既往的簡單明瞭,“59。”

“絲米擦其阿敬,是多少?” 赫拉克勒斯**的胸膛上全是碎肉,駭人無比。

“多少?”欒奕想了想,來不及詳細追憶赫拉克勒斯報出的數碼是多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絲米擦其”翻譯成漢語代表70。絲米擦阿敬則是70至80間的某個數。

70多?欒奕暗罵赫拉克勒斯這變態,自己怕是追不上他了。只能耍賴了。他裝模作樣道:“絲米擦阿敬是56的意思。”

赫拉克勒斯擡手一斧揮退面前的西涼兵,呆在原地想了一陣,糾正說:“不對。是71!”

“欒奕大囧,噗嗤笑出聲來,耶?你這廝不是知道嘛!”

赫拉克勒斯咧開大嘴嘿嘿一笑,“主人騙不了我。”

62、59、71,加起來就是192人。200多名西涼兵,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裡只剩了23人,見鬼似的看向步步緊逼的欒奕、典韋和赫拉克勒斯。

饒是兇悍如他們也徹底崩潰了……在他們眼裡,欒奕、典韋和赫拉克勒斯已經不再是人,簡直就是吃人的怪物。

他們丟下武器,亡命逃竄。

欒奕虎目一眯,“想跑,沒那麼容易。”他大步追了上去,從後腰的布囊裡抽出鐵餅,一左一右在快速奔襲中連連投擲,“着……”一口氣將十枚鐵餅全數扔了出去。

鐵餅飛碟似的劃出一道詭異弧線,挨個命中目標,“噗通,噗通……”十個活生生的士卒,化爲屍體撲倒在地。

典韋從背後抽出短戟,亦是接連投出。蘊含巨大力量的短戟將西涼卒貫穿,又將其帶飛起來,慘叫一聲,死死釘在了街邊商鋪的外牆上。

一輪投擲下來,取了四條性命。

赫拉克勒斯不會投擲,白白丟了殺人良機。眼見欒奕又殺10人,殺人總數達到72,超過了自己,氣的哇哇大叫,提着大斧尾隨追趕。

欒奕、典韋相視一笑,跟着追了過去。

從西市南頭一路追到北頭,拐了個彎來到朱雀大街上。擡頭一看,停下腳步。

只見,一隊1000多人的涼州軍列着整齊的隊形行走在朱雀大街上,距離欒奕等人不過百步之遙,似是正往皇宮方向進發。

幾名狼狽逃竄,好不容易逃出昇天的涼州卒看到己方大隊人馬,登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高聲求救,“救命啊!救命……有人追殺我等!”

涼州軍主將聽到求救聲,立刻停止行軍,派騎兵救下渾身浴血的袍澤,詢問情況。

傷兵則一瘸一拐跑上前去,衝欒奕這邊指指點點,“李將軍,就是他們。他們殺了我們200多號兄弟啊。”

“就只有他們三個?殺了200多弟兄?”李傕不可置信。

“就他們三個。他們還把貞校尉給殺了,請將軍爲貞校尉和死去的兄弟報仇。”傷兵痛哭流涕。

李傕令大隊兵馬後對變前隊,在遠處來回打量欒奕、典韋和赫拉克勒斯。心中思緒連轉,能手刃200多人的人,全大漢也沒有幾個,顯然……眼前這幾位絕非一般人。他喝問:“來者何人?爲何殺我士卒?”

欒奕虎目猛然圓睜,怒視李傕,高聲大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潁川欒奕欒子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