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征服

阿黎剛要把茶水遞入口中,便聽欒奕一聲暴喝:“夠了!”隨即手上傳來一股大力,手中大杯隨之落地。茶水從杯中宣泄出來濺在地上,發出一陣毒液腐蝕地面的響動。

時至此刻,阿黎自知辯無可辯,只得主動承認,“沒錯,奴家確是來殺你的。只不過並未受他人指使,乃是奴家自作主張。”

“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什麼要殺我?”欒奕又將犀利的眼光投向阿黎,卻發現阿黎眼神左右遊離了一下,回答道:“因爲……因爲你殺了許多幷州兒女,我要爲他們報仇。”

“屁話!”欒奕一下看出阿黎是在撒謊。那麼到底是誰指使的她來殺自己?王琰首當其衝,畢竟阿黎是他推薦來的。但是轉念一想,據情報顯示,王琰在河北任職的許多年裡只是個小吏,屬於鬱郁不得志的角色,對袁紹、高幹頗有怨言。所以說他不可能會爲袁紹、高幹報仇,沒有謀害他欒奕的動機。

除了王琰,欒奕想到塞外的胡人也有謀害他的可能,只不過按照胡人的傳統,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乃是不堪大用的存在。派女人做刺客不是他們的風格。如此一來……胡人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既不是臣子復仇,又不是胡人行兇。除了他們,在黃河以北廣袤的地界上還有誰想要他欒奕的性命?答案呼之欲出……“是袁譚和袁熙派你來的吧?”

一聽這話,阿黎LUO露在外,高聳的雙胸起伏頻率變得快了起來,低下頭顱,再次狡辯,“教主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她卻不知,自己的這番舉動已經證明了欒奕的猜測。

欒奕用虎口鉗住阿黎的下巴,將她低垂的面頰掰了起來,一雙虎眸盯着阿黎喝問:“爲什麼甘願冒着生命危險替那兩個廢物來殺我?”

阿黎矯怒,“不許你這麼說袁郎。他纔不是廢物,他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君子。”

“袁郎?”能被稱之爲郎,證明此人容貌不俗。顯然,袁譚不在此列,如此說來阿黎口中的這位袁郎便是袁家老二袁熙了。欒奕冷哼一聲,“一等一的君子?既是君子又怎麼會用出這等派女人刺殺他人的卑賤手段?”

“卑賤手段?”阿黎反倒笑了起來,笑的花枝招展,波濤洶涌,“欒子奇號稱世之君子,難道沒做出過這等讓女人行刺他人之事嗎?”

“你……”欒奕一時語結。沒錯,他的神盾局培育出了一大批懷揣高超技藝的女細作,她們通過出賣肉體爲教會獲取了大量的情報,更有甚者獻出生命,爲教會暗殺了無數政敵。暗殺袁術的白堯便是其中代表。

欒奕狡辯道:“你懂什麼,她們那是在用凡身肉體換取靈魂的救贖。”

“那奴家也是在追尋自己的救贖!因爲奴家愛袁郎,爲了他,奴家願意拋棄一切。”阿黎搞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跟眼前這位大漢隻手遮天的權臣說出這些個人情感方面的話語,她本不欲吐露這麼多,但是話語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溜出口舌。

“愛?”多少年了,欒奕走到哪便是女人關注的焦點。如今,在自己的臥房裡,這個未着寸縷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談對他人的愛慕,這大大刺激了醉酒中欒奕的虛榮心。他面色忽然一板,道:“我倒讓你看看,那廢物值不值得你愛。”說着欒奕一把抱起阿黎,將她按在牀上。

“啊……”阿黎大驚失色,“你要做什麼?”

“先征服你,再征服袁譚!”說話間,欒奕上下其手,在阿黎身上撫弄起來。滿嘴酒氣的嘴壓上了阿黎紅暈的雙脣。

阿黎奮力反抗,可怎奈她雖然有些力氣,但力氣只不過比平常女兒家大上一些罷了,與神將欒奕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再加欒奕行動中用了許多擒拿格鬥的手段,阿黎很快便發現自己的反抗毫無作用……只能哭泣着承受那黑暗的一夜。

一夜瘋狂不再話下。

第二日正午,欒奕召集衆文武,拋出了他最新的計劃。他要遠征烏丸一舉消滅袁譚、袁熙兄弟,至於原因——既爲了徹底免去河北的後顧之憂,也爲了昨夜的承諾。

對於這樣的決定,絕大多數文武提出質疑。

盧植表示大軍離開河南已經三年有餘,很是思念故土,此時若再動兵戈只怕會軍心不穩,致使攻堅不利。

荀彧則從內政角度規勸,道:“大軍連年征戰消耗了大量資財,如若再戰只怕難以爲繼。不如暫緩幾年,待府庫充盈,再做攻伐。”

徐庶隨後出言,“近日消息傳來,說荊州劉表蠢蠢欲動,此時我軍若出塞攻伐烏丸,劉表說不定會趁勢襲我後方豫州。如此,豫州危矣,不若暫止攻伐,回駐中原再做計較。”

……

所有人中,唯獨郭嘉對欒奕攻**丸的提議表示贊成。他首先對各位同僚的見解表示贊同,“沒錯,飽經戰事之後,我軍衛士確實疲敝,府庫亦是不甚充盈。但是,各位!如果現在不去肅清烏丸之亂,將來袁譚兄弟定會借烏丸人的力量東山再起,必會帶來巨大的麻煩。等到那個時候再去剿滅他們,所花費的氣力、軍資將是現在的數倍。所以眼下的時機決不可丟,必須一鼓作氣,徹底瓦解烏丸人的力量。”

他頓了頓接着道:“其二,最近幾年鮮卑、南匈奴多部胡人對我大漢不再像過去那般俯首稱臣,態度甚是囂張。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對烏丸採取放縱之策,其他胡部必然更加猖狂。到時,給並幽邊關帶來的災難可是無法估量的。所以我們必須趁此機會殺雞儆猴,施以雷霆手段給烏丸人一記重創,藉此威震塞外,讓鮮卑、匈奴人不敢輕易與我大漢爲敵。”

他稍稍組織了下語言接着說:“至於劉表……是個只知坐談的政客,有謀而無膽。他雖知眼下襲我後方乃是最佳時機,但礙於畏懼我軍強大,必然不敢輕易出兵。”他最後總結道,“歸結以上幾點,此時出兵攻**丸乃是最佳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必須出兵。”

郭嘉的想法與欒奕不謀而合,同時借一段說辭說服了在場所有人。最終,堂議商定大軍不日出塞,遠征烏丸。不過,介於烏丸胡部並不強大,爲了避免過度消耗軍資,浪費軍力,此番僅派四萬大軍出征,除了駐守河北城關必須的兵力,其餘衛士暫時南歸,解甲歸田回家省親。

於是,阿黎從噩夢中醒來後從下人口中聞聽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教會大軍即將整軍待發北征的消息。隨即爲之一振……她沒有想到自己刺殺欒奕的想法非但沒有幫上袁熙,反倒提前將禍水引了過去。

經歷了昨日的屈辱,她本想自裁爲愛殉節,可得到袁熙危在旦夕的消息,她又猶豫了。昨日羞恥的一夜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透過欒奕瘋狂的舉動,她看出,欒奕對自己的這副身體充滿着貪婪的眷戀。她覺得利用這種令人作嘔的貪念興許是營救袁熙唯一的辦法。

想到這兒,她立刻打消自殺的念頭,向陪侍丫鬟提出求見欒奕的要求。

追隨阿黎的丫鬟七喜顯然是欒奕入主幷州以後新調派來的,對高門大宅中的事物並不怎麼了解,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只能向阿黎承諾,她會將此事上報欒福總管,隨後再做答覆。說完便跑出了門,把此事逐級上報。

半日之後得到答覆,教主願意接見阿黎。

阿黎遂既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在七喜攙扶下來到欒奕的書房。一進門二話不說,噗通跪倒在地,仰面哭泣,哽咽着道:“奴家犯錯,奴家認罪。求教主不要針對袁郎,對他動兵。如果教主願饒袁郎一命,奴家願做牛做馬服侍教主……”說完連磕三個響頭。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阿黎生了副傾國傾城的面龐,欒奕說不喜歡那是假話。如今又有了魚水之歡,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也算成了自己的女人。

欒奕一向不會拒絕自己女人提出的要求,但是這一次他必須破例。畢竟,此番北伐烏丸追殺袁譚、袁熙兄弟是假,一舉擊垮烏丸,震懾匈奴、鮮卑兩族纔是真正的目的。

他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小小的要求,而放棄大漢乃至整個漢民族再振聲威的機會。

“不行!”他毅然決絕地回絕了阿黎。

“你……”哭得淚雨梨花的阿黎登時大怒,“爲了女人,爭風吃醋,便對別人用兵,你算什麼英雄?”

顯然,阿黎還真以爲欒奕出征烏丸是爲了殺死袁熙,從而徹底將她從袁熙奪過來。

欒奕迅速明白了阿黎的意思,冷哼一聲,“爲了你?少自作多情!我攻烏丸乃是爲了民族大義。”

“不行,我不許你去殺袁郎。”阿黎噌的一下從手鐲上摘下一枚形似珍珠的事物遞到嘴邊。她決定憑藉女人得天獨厚的直覺,以欒奕不忍自己去死爲賭注威脅欒奕,“你若出兵,我便死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