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鐵馬,長槍林立,一步步退卻中,衆人退出了南郡。
一番盤算,卻教魯肅攪了局,最終全盤落空,周瑜權衡之下,冷笑不止,將段大虎的人馬原封不動的送出南郡城。
爲防周瑜變卦,出城之後,段大虎故意挾魯肅送出了數十里之外,約莫周瑜便是反悔也追不上了,才下面對魯肅一禮道:
“子敬兄,今日救我等性命,如此大恩,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啊。”
魯肅還禮道:“段將軍不必客氣!將軍武功蓋世,要出南郡估計是誰也擋不住的,只是魯肅這番作爲,只是問一句,將軍可還記得郡主之約?”
“怎敢忘卻?”段大虎不禁想起東吳婚約一事,回頭瞥了一眼趙芸,只見趙芸臉色平靜,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子敬只管讓吳國太放心,等我家主公在荊州打開局面,有了安身之地,自會前去……面見郡主的。”諸葛亮接話道。
魯肅笑了笑,拱手道:“將軍切勿食言。”
“大丈夫一言九鼎!”段大虎拍拍胸脯。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說着上了馬,馬鞭一揚,向着南郡絕塵而去。
“原來軍師早有計較。”段大虎出了虎窟,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周瑜與魯肅二人皆有大才,可是政見不同,勢必不能相容,加上主公乃是吳國太欽點的郡馬,亮不過是稍加利用。”
“經此一事,咱們應該好好考慮下如何擴充咱們的地盤了。在這亂世之中,若是沒有實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段大虎不禁嘆道。
“主公放心,這段時間,只怕周瑜也無暇顧及我們了。”劉備笑道。
“是啊,咱們該騰出手來走下一步棋了。”段大虎道:“時不我待啊。”經歷了這件事,段大虎更加意識到了,擁有強大的實力的重要性。
魯肅飛奔回南郡,周瑜氣的面色鐵青,見魯肅回來,遣退左右諸將,兩人一時默然無言。
“段大虎走了?”俄而,周瑜言道。
“走了。”魯肅道,“事實上,我是故意被他擒住的。”
“那你回來見我要幹什麼?”周瑜怒道。
“特來與都督告辭。”
“奧?你要幹什麼去?”周瑜微覺詫異。
“我回江東務農、讀書,總之是不再待在陣前了。”
“子敬,我幾次三番算計段大虎,破壞了你的兩家聯盟的大計,你可是心中怨我?”
“我不敢,大都督幾次三番詭計暗算段大虎,就算爲天下人不恥。可也是爲了東吳。”
“好一個爲天下人不恥啊,在子敬心中,逼段大虎獻出南郡,爲天下人不恥。設鴻門宴,逼段大虎交出襄陽更讓天下人不恥吧。”
魯肅沉默不語。
“回答我。”
“大都督,當初大都督追隨孫策將軍南征北戰克橫江,下秣陵,雄姿英發,那時的大都督性度恢廓,當真不負江東周郎之名,轉眼間你我同僚十餘載,可是如今的大都督還是當年那個性度恢廓,雄姿英發的江東周郎嗎?”
“當年的意氣風發的江東周郎,如是這般只會在陰詭地獄中攪弄風雲,還能得到喬國姥的青睞嗎?還會將小喬嫁給大都督您嗎?”
“你我同僚相交十餘載,我本以爲,你我只是政見不同,是可以傾心託付的,你走吧......”周瑜長嘆了一聲。
“都督知我,屬下告辭。”
周瑜望了望魯肅的背影,不禁嘆道:“子敬,你錯看我周公瑾了。”
……
……
許都,丞相府內。
曹操愛子曹衝意外逝世,加重了曹操的痛風病。此刻正躺在牀上,夫人卞氏正用熱水沾溼的手巾,替曹操揉着腦袋。
“丞相,程昱在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丞相?”許褚道。
“讓他進來。”卞氏聞言,將曹操扶了起來。曹操接過手巾對卞氏柔聲道:“你下去吧,我自己來。”
卞氏領命,便退了下去,一會許褚領着程昱來到曹操面前。
“屬下參見丞相。”
“免了,你有什麼事,這麼着急要見我。”曹操問道。
“丞相,臣接到校事府的密報,段大虎已經獻了南郡給周瑜,曹洪將軍此刻尚在彝陵,周瑜若率軍前去攻打彝陵,曹洪將軍勢必孤立無援。”
“彝陵與南郡脣齒相依,周瑜若想在南郡坐的安穩,一定會去攻打彝陵。仲徳之意如何?”曹操問道。
“咱們應速派兵馬前去支援,以防曹洪將軍有失。”
“派誰去好呢?我身邊除許褚外,已無可用大將。”曹操尋思道。
“丞相以爲司馬懿如何?”
“嗯,此人能堪大用。”曹操點點頭道:“讓他事不宜遲,速速出發。”
“帶多少兵馬?”程昱問道。
“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吧。”
“此舉只怕不妥吧。”程昱道。
“有什麼不妥的?司馬懿可不是一般人,我正要看看他能當得起多大的責任。”曹操笑道。
“還有一事,我要託你去查探一番。”曹操忽的想起來。
“什麼事?”程昱問道。
“關於我府中的毒蛇一事,我覺得其中甚是蹊蹺,你去幫我查查,這許都之內,近日可有出現一位擅養毒蟲的生人。”
“丞相,臣早已經查明瞭,今日許都城內確實多了兩位擅養的生人。他們都是來自南疆,不僅如此,近期還有大批不明人士進入許都,不光如此,他們進入許都之後,都神秘失蹤了。”
“何人要你調查此事的?”曹操不禁疑惑道:“我從未告訴你去調查這件事啊。”
“是,楊修,楊德祖要屬下去調查這件事情的。”程昱道。
“仲徳啊,從你執掌校事府至今,多少年了?”曹操問道。
“丞相,已經有一年了。”程昱道。
“那你知不知道,校事府乃是我的直屬親信,只能聽從我的命令。”
“楊德祖......那日......對我說......說丞相小公子意外十分蹊蹺,要我私下查探,我見丞相......我......我前幾日見丞相......丞相傷心過度,神志不清,只想着如何爲丞相分憂,從未有其他意思啊。”
“楊修,楊修。這小子倒讓我想起了當年的奉孝啊。”想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可是郭奉孝遠不如他這般,恃才放曠,竟連我的心意都敢隨便揣摩,還口無遮攔。心中對楊修不禁有了深深的忌憚。
“此事暫且放一放,立刻出動校事府,就算把許都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羣人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