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要回魏將軍了?”從張飛的府上出來後,跟在劉正身邊的王九總算是忍不住問道。
“嗯,要回來了,本侯要搭建起鎮南將軍名下的軍隊,可少不了你們的魏將軍。”劉正心情不錯,哈哈笑道。
王九心下一動,臉上頓時露出豔羨的目光。
劉正一見,呵呵笑道:“怎麼?你也想回軍中乾乾?要是真想回去,本侯提拔提拔,少說也給你小子弄個軍侯的位置坐坐。”
王九這傢伙,以前的時候就是他軍中戰功最高的幾個人之一,劉正自己惜命,才他挪到了自己的衛隊當中。
坐坐君侯的綽綽有餘的。
“呵呵。”王九聞言呵呵的笑了笑,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怕君侯笑話,臣對現在的生活挺滿足的,平淡,但卻真實。”
劉正聞言一頓,詫異的回頭看了眼王九,王九的戰功就不用說了,響噹噹的。而有這樣戰功的人,又是從他的營中走出來的士卒。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不過,這纔是最好的追求吧。
他的營中倡導的思想,是瘋狂不要命的殺殺殺,以取得相應的富貴。在王九與這羣瘋子相處的時候,思想自然會變得瘋狂。
而現在,他已經過上了舒適的生活,有了一個妻子,幾個妾室,幾雙兒女,也就不再迷戀那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
那也不是自己追求的嗎?安樂而享受的生活。只是現在還不行,還得爲劉備的心意而本部哦啊。
劉正心下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王九的肩膀,露出了個讚賞的目光,這才轉身踏上了馬車。
對於劉正的態度,王九先生是一愣,他本來會以爲這番沒志氣的話會遭到劉正的怒罵呢,沒想到卻是換來了一個親密的動作,一個讚賞的眼神。
感受着劉正的這份讚賞,王九心中若有所悟,只覺得劉正的背影也親和了很多。君侯他,也渴望着寧靜的生活啊。但是,您是君侯啊。王九心中嘆息着。
不管劉正有多麼渴望寧靜安詳的完美種豬生活。但生活總得繼續,強.奸與反強.奸也會時時會發生。
“君侯,簡先生已經在書房久等了。”馬車剛停靠在門口,就有守衛恭敬的上前道。
簡雍?劉正眉頭一皺,簡雍現在也掛着個將軍的名頭,但是沒兵權,反而做着文臣的一些工作。相當於劉備的私人幕僚。
難道是劉備那邊又有變卦了?心中孤疑的想着,但面上劉正卻是淡淡點着頭,輕身下了馬車,朝着府中走去。
書房是劉正幾乎日日去的地方,閉着眼睛劉正都能走得到。
不急不緩的到了書房門口,對着房門口的兩個守衛淡淡的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所謂書房,就是擺滿了書的房間。不過對於劉正來說,不管是書櫃上的一卷卷竹簡,還是案上的幾篇詩文。統統都是擺設。
從早年號稱軍師將軍的時候,劉正就落下了這個習慣。當時也是沒辦法,爲了把自己包裝的像漢室宗親一點。至於現在,到是成了習慣了。偶爾興致起了,會抽幾篇雜記來打發時間。
書房內的這些竹簡還有專門的侍女每天打掃。
走入書房後,劉正一眼就看見了簡雍這傢伙,拿着竹簡細細的看着。不過,先打招呼的卻是簡雍,“等操德都半個時辰有餘了。”聽見腳步聲,簡雍含着些許抱怨道。
“失禮了,失禮了。”劉正哈哈一笑。裝模作樣道。“來人,還不上酒?”隨即,劉正又對着房內侍候着的侍女喝道。
這個時代還不太興茶水,一般招待客人都是酒來着。劉正也只能入鄉隨俗。
“瞧操德的口氣,要是不知道的人以爲我是專門上門討要一杯酒水的。”簡雍向來風趣,擺手笑道。
“那是,憲和先生現在貴爲司儀將軍,哪會在乎一杯酒水啊。”劉正嘿然一笑,招呼着旁邊剛準備離去的侍女道:“省了。去端一碗白開水給憲和先生漱漱口。”
君侯大人也真說得出口。聽見兩人的對話,這侍女本就是心裡帶樂,臉色憋得通紅,就是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但劉正的最後一句,卻讓她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顏如花的對着劉正福了福,趕緊退了下去。
這侍女姿色不錯,劉正擺在這裡也是爲了養眼。這一笑,自然讓劉正給看了個正着,只舉得美哉。
“操德欲行.淫?”卻冷不防,簡雍出了這一句冷笑話。讓劉正的滿腔熱血一瞬間就冷卻了下來。
簡雍這傢伙有時風趣,有時卻是詼諧。說出的話讓人忍俊不禁,又生不出氣來。只是這一會兒劉正卻是怒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子被這女的給勾了魂去了。但這是能當面說出的話嗎?欲行.淫。日。
不過劉正也不打算多費口舌了,早打發走早清淨。
“憲和來這兒不是單單爲了取笑於我吧?”劉正淡然道。
對於劉正的冷淡,簡雍絲毫不在意,笑了笑,從袖子中取出一張竹簡,拋給劉正道:“等一下操德就笑不出來了,該哭咯。”
哭?老子罵娘過,難過過。但卻從來沒哭過。心中反駁了一句,劉正彎身撿起了簡雍拋過來的竹簡。
“怎麼樣,惶恐否?”簡雍譏笑道。
細細的看了下去,劉正從剛開始的冷笑,變成了譏笑。
難怪簡雍會單獨來他的府邸來坐坐呢。原來是這樣。竹簡上邊記載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有人蔘了他一本而已。
有安陸太守張渾,江陵郡守楊培。
說是昌邑侯縱容國丞兼併土地,使百信流離失所。
這事兒要是沒有這卷竹簡,劉正些許還忘記了,他是有叫張肅去把他散落在荊州各地的莊子田地,集中到封邑附近來着。
只是這種小事兒也能讓人蔘上一本?看完之後,劉正只覺得好笑。笑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這兩個太守。
這兩個劉表的舊臣,現在不夾着尾巴做人,非要攪風攪雨的,豈不是有病?
“虧你還笑得出來,要不是剛好我看見,這卷竹簡興許現在已經到了大王的案上了。”見劉正臉上掛着笑容,簡雍沒好氣道。
“爲什麼不能給大王過目?多麼好的官啊,不懼權貴的毅然上本。爲什麼要阻止他們?”劉正笑道。
“操德是早有準備,還是問心無愧?”簡雍納悶道。劉正是重臣,這份重要,他深深的知道。也知道這件事情真到了劉備的案上,也只會讓劉備鬱悶,而且劉備也絕對會偏袒劉正。而落下昏君的名聲。
到事後,就算拿這兩個混球太守出氣也沒用。
看看,看看,這什麼樣的楚國啊,有這樣包容下屬的楚王,有這樣貪贓枉法的昌邑侯。損失一定大發。甚至還有可能波及劉備的統治。
因爲誰也不能保證這兩人的後邊是不是有人在推動啊。
相比起來,劉正縱然國丞兼併土地到是顯得次要了很多。漢代開國以來,出了多少個列侯了,大家不都是這樣乾的嗎。
一般來說只要不鬧大發了,君王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準備,也不是問心無愧。如果說,真是我那國丞做的太過,而使得百姓怨聲載道,我會親自動手。但是輪不到他人指手畫腳,甚至是參上我一本。”劉正冷笑道。如今的他,已經不再用得着收斂心緒了。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但是,這事兒要是真鬧得不可開交,不利於楚國。”簡雍苦口婆心道:“操德,聽我一聲勸,現在就派人懲戒一下你那個國丞,把此事暫且平息下來。就算是你心裡有怨恨,將來再找回來也行啊。反正這兩人也是劉表舊臣,機會多的是啊。”
簡雍本來是來提醒一下劉正的,讓他收斂一點。但是看現在劉正這副不把這兩個太守放在眼裡的樣子,又不得不轉過頭來勸說。
本來,就算是劉備的心腹,一般人也不會說出收拾劉表舊臣,機會多多這種話的,但是眼前這人是簡雍,他可是劉備的同鄉加好友,杆子硬啊。
“鬧的不可開交?不利於楚國?憲和是懷疑荊州各大族中的人推動的?”劉正卻是捕捉到了簡雍話裡的一丁點信息,追問道。難道是劉備心腹中,有人對想動一動我?不可能啊。劉備的手下一幫人,應該很清楚我的作用纔對。
鼎足論是老子提出來的。
不過,劉正心中忽然閃過諸葛亮的身影,沒了老子,這人與徐庶也同樣可以完成,並且出色的完成這個目標。
想到諸葛亮,劉正心中忽然閃過幾絲惡寒。
“也不是不可能啊,就算是蒯越這人老謀深算,又懂得隱忍,但是也未必能管得住偌大荊州的所有人啊。”簡雍承認了自己的擔憂。
劉正聽後,反而輕鬆了下,別人不敢說,這荊州大族這片勢力,劉正還是信心滿滿的,不僅是因爲有蒯越壓着,現在蔡氏也已經悄然動手了。
這股龐大的勢力,正慢慢的被安撫下來。誰會鬧事啊。因此,劉正根本沒往這處想。
可能真的只是這兩人想要抨擊老子,而出名,也期望博得劉備的賞識。或者乾脆只是爲民請命吧。反正是腦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