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天後,姓劉名正,字操德,身爲漢室之後的這個人的名聲,徹響荊州。
就像一陣龍捲風,突然的就颳了起來。
這當然不是劉正做了劉備的軍師將軍這件事,小小的劉備除了一些對他深深忌憚的人以外,已經吸引不了天下人的眼光了。
而且劉備坐了新野,弄了個弱冠年紀的當軍師,也只是徒惹一些人恥笑而已。
使得劉正的名聲徹響荊州的是,他仗勢收攏了一個寡婦,聽說這個寡婦姿色絕美,還是個頂頂的蕩婦,不僅勾結漢子,還詐取了新野鄧家的幾千萬錢。
他的上司兼兄弟的劉備不僅不過問,那幾千萬的錢反而進了劉備的腰包。
這些謠言,不僅在新野,還在襄陽,南郡一帶非常的流行。有心人也看得明白,這些謠言不僅是針對劉正這個正主的,背後隱藏的毒針更是直指劉備這個名滿天下的大漢皇叔。
新野鄧家勢力在荊州排名中下,但勝在與大多數豪強關係牢靠,最近又舉家遷往襄陽。
謠傳一起,一些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人自是登門拜訪,不過除去少數的一些人以外,全部都吃了閉門羹。
擺出來的態度,十足的像是家門不幸羞於見人的感覺。沉默中算是坐實了謠言的真實性。
襄陽城內,鎮南將軍府,劉表孤疑的坐在書房內,拿着一份報告沉吟不語,對他那個名義上的兄弟,劉表知之甚深,照理說也絕不會收留這麼一個廢物。
不過是有個同樣的姓氏同樣的祖宗而已,就是兄弟了?而且不僅給予了高位還給了帶兵權,其他都算了,兵權可不是兒戲。由其是現在劉備實力不濟的情況下。
“去府庫運一千件長矛,三百弓,再去撥五十匹戰馬,些許糧草,親自帶去新野送給我弟。”沉吟良久,劉表對坐在身前的蒯越道。
“諾。”蒯越一絲不苟的應聲着,雄毅的面容上沒有半點波動。
他知道這位主公是疑了,他也深知這位主公的個性,論起外寬內忌起來遠勝袁紹,劉備的投奔,劉表外面寬容,留了劉備的統兵權還給了座小城安置,卻時時刻刻的防備着他,同樣卻也把劉備當槍使,作爲襄陽北邊作爲重要的一道防線來使用,與當初利用張繡如出一轍。
“不過主公,劉備前些日子剛剛撤了三四千新丁,這次又出了這件事,必定聲望大減,新野也就不那麼牢固了。”這些話其實蒯越不說劉表也知曉,但蒯越還是說了出來。
“先去探查一下,如果是事實,我自會命文聘募集一些兵丁,以備不時之需。”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下,劉表的面上不見喜怒。
“諾。”蒯越躬身站起,走出了書房。
出得門外,蒯越仰天嘆了口氣,自己這位主公,老態已顯,心裡的忌諱卻是更加的深了,想起北邊曹操的強勢,蒯越的心中有些擔憂,又有些解脫般的感覺。
新野啊,除去劉備這麼個梟雄以外,其他還能留給蒯越的印象就只剩下那個老弟了,而這些天的那些謠傳的女主角卻是那個老弟的未亡人。
說來慚愧,這些年荊州大多處於多事之秋,他忙於公務,對那位老弟的妻子也很少的過問,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懷着一種對亡友的愧意,這事兒他曾經親自過問過,但鄧論卻一口咬定是劉正勾結蕩婦敲詐鄧家。
蒯越自然不信。那弟媳他是見過的,姿色是一等一的,長得溫柔可人,但性子卻剛烈的很。對於鄧家老頭的話,而且鄧家的作風也讓他嗅出了一份不同。
藉着這個機會去看看,順便接回…至少要接回劍兒。懷着這份愧意,蒯越心中思慮着。
爲了同樣的一件事。新野城內,劉備也與簡雍交談着。
“主公,雖然平白得了三千萬的錢,但這….這實在是荒唐啊。”臉上並沒有得到鉅款緩解了財政壓力的輕鬆,簡雍的面色唯有沉重。
“憲和不見蕭何呼?”劉備道出了他心中的些許得意。
“自毀名譽,以得信任?主公這是縱容了操德?到是我多想了。”隨着劉備四處奔走,幾乎沒有再露出一點本性的簡雍聞言,改跪坐爲盤坐,灑然一笑道。
當年蕭何貴爲丞相,名聲蓋世,幾乎與劉邦相同,深深的被劉邦忌憚,後來也是自毀了名聲,這纔得到了劉邦的信任,得了個善終。
現在劉備與劉表的關係,與蕭何和劉邦有幾分相似。劉備這麼做,算是徹底的聽從了劉正的建議,不僅自毀實力,而且還自毀名聲。
“哈哈,這到不是,是我那兄弟豔福不淺,財運不凡,撞到的。我只是撿了個現成。”劉備笑着把劉正的偶遇給說了一番,後面色微微有些沉重,嘆息道:“不怕憲和笑話,我也不知此番作爲到底是好還是差,畢竟這名聲得來不易。”
“名聲所累,卻一事無成不要也罷,要是真如操德所言,主公能成就霸業,值得。”簡雍其實性子灑脫,只是這些年壓仰下了把,今日這話題又有些趣味在內,往日壓仰着的性格不自覺的露了出來。
“也是。”劉備微微一笑,隨即卻自嘲道:“這方面還是操德想得開,你看看,這些天謠言滿天飛,多少人朝他的將軍府吐唾沫,他卻照樣面帶笑意,過得百般輕鬆。”
知道劉備心裡是羨慕了,簡雍也沒往下說,而是撫掌笑道:“爲今次這妙事,也爲新野府庫充足,當喝上三杯。”
“來人,上酒。”心情也是不錯,兩人又是兒時好友,沒那麼多規矩,劉備笑着朝外邊喊了一聲。
外面風雲滔天,萬夫所指的架勢也不過如是了。劉正卻是每天先去軍營看看,再去張飛那耍耍,每天累的要死纔回家。
雖然苦,但臉上總是笑呵呵的,沒半點背了惡名的惱怒。府門一關,照樣摟着枝桃調笑取樂。
不過劉正心裡卻不似面上這般輕鬆,名聲他到真的不在乎,但那個鄧家如此作爲分明是不把他這個將軍放在眼裡嘛。
這事兒打死他也不相信,不是鄧家搞得小動作。沒有鄧家的首肯,誰敢謠言一個土豪?沒有鄧家推波助瀾,這小小新野的一點破事,能馬上流傳荊州?
媽的。這事兒讓劉正心裡膩不痛快,有種馬上帶兵平了鄧家的衝動。再順便血洗之,練練兵,搶幾個丫鬟玩玩。
可惜了那鄧老頭跑的快啊。劉正有點忘襄陽而嘆息的感覺。
今天身體有點懶的不想動,軍營也沒去了,張飛自然也不打算去了,臥在坐牀上,微微閉起眼睛,一副悠然養神的氣派。
兩個小妮子也整天沒事幹,只要劉正沒吃去就膩在劉正身邊,不是捏腿捏胳膊,就是剝水果喂劉正吃。
有西瓜那是挑完子再切成片的,怕劉正噎着。瓜子核桃這些吃食就更不必說了。似乎倆妮子離了他劉正就沒事幹一樣,這讓劉正心裡多少起了點憐惜,多好的妮子啊。
不過這樣的日子過的久了,有時候劉正會錯以爲自己成了懶豬了,幸好每天去張飛那去消耗能量,不然還真的成豬了也說不定。
不過要是沒有將來的兵亂,劉正也是樂意把自己養成豬的。每天安安樂樂的,還沒有屠夫宰殺的危機,多好啊。
“將軍,陳氏攜子求見。”劉正的身邊加上劉盾,惡來,有是一個隨從,再怎麼說他現在這個樣子有些不雅,或者說是太俗。兩個嫩得能掐出水的丫鬟,要是再加上一些金銀器的調配,簡直像是鄉下的土財主,哪有半點的漢室宗親的氣焰修養。
就派遣了兩個隨從在門外守着,下的是死命令,就算是劉備來了也得擋一擋。
“這小子現在來幹什麼?”一口吞下翠竹遞上來的一點核桃肉,一失神,差點就把翠竹的整根小手給嚥了下去。
“老爺,我們先下去了。”這些天也不是沒人打擾過劉正完美無限的生活,張飛那個大嗓子就因爲某天劉正沒去他家而來過這兒,差點就讓他撞見劉正簡直是懶豬一般的形象。
有了那一次,枝桃很是照顧着劉正的臉面。
等枝桃她們下去之後,劉正才揚聲道:“叫他進來。”
只是心裡有些納悶,劍兒那個小子每天早上來給他請安,風雨無阻,但也只是一天一次而已。這大中午的,還帶了他娘過來幹什麼。
劍兒那小子往常都是被薇姿寵着的,吃的也較好,住在將軍府的這些天,除臉蛋漸漸有些豐潤以外沒什麼改變,但薇姿的改變卻極爲驚人。
消去了菜色之後,她臉上的膚質是如羊脂般的一種光滑,身子也變得有些豐腴,眼眸流轉間散發着一種驚人的美意。
那是她柔和的面龐下,給予男人驚人征服感的美意。
自從薇姿進府後,還是劉正頭一次見她,這種美意就算是劉正也微微的有些失神,小聲咳嗽了下,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後,劉正端坐着身子,低頭看了眼薇姿手上的一疊衣物問道:“這是?”
在劉正失神時那種赤裸裸的眼神注視下,薇姿的臉蛋微微有些發紅,紅暈流轉,更顯美態。
聽見劉正發問,薇姿定了定心神,才道:“這些天多謝將軍照顧了,妾沒什麼好報答的,這衣物是妾親手縫製的,還請將軍不要嫌它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