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輔隕命。
號稱西涼軍中頭號大將,董卓的女婿牛輔,就此隕命。
黃忠斬將之後,馬步不停,繼續揮刀前衝,將驚恐萬狀的西涼士卒,斬爲粉碎。
主將崩潰,殘存的西涼人更是精神瓦解,如潰巢的螻蟻般,任由蘇軍將士一路輾殺。
長長的血路,從壺關一路向北延伸出去,染紅了長達數十里的沃野。
黃昏時分,蘇哲才下令停止追擊,結束了這場痛快淋漓的殺戮之戰。
戰鬥結束,計點戰損,己方不過死傷過百而已,西涼軍那一邊,卻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司馬懿所率的不過八百餘人,僥倖逃過一劫,逃往晉陽城。
當蘇哲挾着空前的勝果,回到壺關城之時,整個關城已成了沸騰的海洋。
血戰的蘇軍將士,站在這太行山的致高點頭,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大肆慶祝這場勝利。
“楚公,我們還在壺關城中捉到了司馬懿的家眷,你看如何處置?”
迎接上前的文丑,向蘇哲彙報道。
“走,看看去。”蘇哲一揚馬鞭,挾着一身殺機而去。
他來到那間大帳前,四周是蘇軍團團圍住。
踏入帳中,卻見一男一女正在焦慮不安的踱步。
那男的倒也罷,不過是尋常相貌,反倒是那少女,絕美無雙,叫人只看一眼,便覺眼前一亮。
“楚公在此,還不下跪!”許褚喝斥道。
那男的身形一凜,猶豫了一下,沒有下跪,只是向蘇哲微微一拱手:“在下司馬朗,拜見楚公。”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九奇之首,臥龍蘇哲,怎的會這般年輕?”
少女心下卻暗吃一驚,看着俊朗的蘇哲,神色驚疑,似乎不敢相信,那個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霸主,竟會是這般意氣書生的模樣。
愣怔過後,她才福身一禮,不情不願的道了聲:“民女張春華,見過楚公。”
張春華?
蘇哲眉頭一動,立時明白過來。
原來眼前這少女,竟然是司馬懿的未婚妻,沒想到,司馬懿會把她也丟在這裡。
“你叫司馬朗,是司馬懿的兄長是吧。”蘇哲冷絕的目光發射在司馬朗身上。
“在下正是。”司馬朗趕忙點頭。
“那司馬懿已經投奔了董卓,爲董卓出謀劃策是吧?”蘇哲又冷冷問道。
“這個……”司馬朗額邊滾下一滴冷汗,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回答。
蘇哲眼睛一瞪,大喝一聲:“是也不是?”
他這一聲喝,把個司馬朗嚇了一跳,不敢再吱唔,只能不安的點了點頭。
“仲達他之所以投奔董卓,其實也是迫不得已,我之前多次勸他說……”
司馬朗還待辯解,蘇哲卻喝道:“許褚何在。”
“末將在,請楚公吩咐。”許褚洶洶上前。
蘇哲一指司馬朗,沉聲道:“司馬氏一族與我作對,與朝廷作對,形同謀反,罪不容赦,給我把這個司馬朗拖下去,就地斬首示衆。”
“偌!”
許褚領命,大步上前,抓起司馬朗的脖子,跟拎小雞似的就往外拖去。
司馬朗則是大吃一驚,瞬間嚇到臉色慘白。
他原以爲自己好歹出身名門,就算曾經效忠於董卓,如今淪爲俘虜,蘇哲至少也會禮待於他,玩一出求賢若渴,招他歸降的戲碼。
那時,他就會佯裝高分高潔,然後禁不住蘇哲的禮遇,最後才屈尊歸降。
多麼完美的設想。
可司馬朗卻萬萬沒有料到,蘇哲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對他沒有任何招降的意圖,一見面就要取他的性命。
“蘇哲,我乃司馬一族長兄,你若殺了我,我司馬氏會與你作對到底,我弟仲達乃是九奇之一的冢虎,他必會叫你付出慘痛代價,必會——”
司馬朗拼命的掙扎,歇廝底裡的大叫,試圖讓蘇哲回心轉意。
蘇哲卻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只冷冷道:“你別擔心,用不了幾日,我就會送你們司馬家兄弟幾人一家團聚。”
“蘇哲,蘇哲——”
許褚無視司馬朗的掙扎,幾下就將他拖出了大帳。
一邊的張春華看到這一幕,直接就驚呆了,驚疑的目光看着蘇哲,隱隱竟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機所懾,打了一個寒戰。
“楚公請手下留情!”張春華不忍司馬朗被殺,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冒險求情。
“怎麼,你想替他求情麼?”蘇哲斜目瞟了她一眼。
張春華忙道:“楚公志在天下,可比漢高祖,既是如此,就當有禮賢下士之風,何不給司馬朗一個爲楚公效力的機會,也好給天下豪傑做一個榜樣。”
這個女人,面對這樣的場面,竟然能剋制住慌張,用如此邏輯嚴密的話來替司馬朗求情,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個見過世面的女人。
“如果是別人,本公或許會開恩,可惜他是司馬氏一族,他就必須得死。”
欣賞歸欣賞,蘇哲卻沒有半分動搖,用冰冷的決絕,回答了張春華的求情。
“爲什麼?”張春華不解道。
蘇哲冷哼道:“你既是司馬懿的未婚妻,就應該很瞭解他這個人,他有多深的城府,多大的野心,你難道還不知道麼,這樣一個陰險深沉的野心家,你以爲本公會留着他當隱患嗎?”
張春華身兒一震,剎那間被問到啞口無言,不可思議的看着蘇哲,鬢角竟滲出了一層冷汗。
“仲達的野心意向,從未曾跟任何人提起過,就連我也只是猜測出來的而已,這個蘇哲,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一瞬間,張春華心中涌起無盡寒意,就好象眼前這個男人,並非是人,而是洞察一切的神。
“你應該慶幸,慶幸你只是司馬懿的未婚妻,而不是她的妻子,否則,今日本公必將你和司馬朗一併斬首!”
蘇哲冷冷注視着她,眼眸中燃燒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機。
張春華身兒又是一震,心頭涌起深深的畏懼,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任由許褚將司馬朗拖走。
片刻之後,司馬朗的嚎叫聲戛然而已。
一瞬間,張春華的眼前閃過一幅人頭落地的畫面,身兒又是一顫,不禁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