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儼苦着臉,一副苦逼樣子,“大人,甄家不是造錢的,哪有這麼多錢。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甄家還有這麼大的一家子人要養,每日花費無數,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聲嘆息,似乎甄儼十分爲難。
王磊冷哼了一聲,沉聲道:“甄家主話說得輕巧,若是今天本官沒能擋住張燕,黑山賊入城劫掠,按照張燕的要求,他要一百萬錢、一千套衣甲、一千柄鋼刀,還要無數的糧食。面對黑山賊的強勢,家主恐怕也只得拿出來,以免承受更大的損失。”
甄儼搖頭道:“大人錯了,甄家必定血戰到底。”
王磊說道:“黑山賊不是第一次攻打毋極縣,甄家能屹立不倒,要每一次都血戰到底,怕又是另外的一幅場景。”頓了頓,王磊繼續道:“黑山賊無功而返,下次還會殺來,到時候黑山賊出現,我不希望再接受甄家主的支持,而是帶兵迎擊。同樣的事情,一次可以,兩次就不行,到時候必定是真刀真槍的硬仗。”
甄儼面色一變,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郭嘉一杯酒下肚,長舒了口氣,勸說道:“甄家主,大人擔任毋極縣的縣令,職責是保境安民,維護一方的治安。遇到事情,自然是大人給甄家頂着,但大人要扛起事情,也得需要甄家給予支持,讓大人能組建一支強大的力量,才能守住毋極縣。”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讓甄儼心中難辦。
典韋插嘴嚷嚷道:“男子漢大丈夫,婆婆媽媽,忒不是男人。”
甄儼看了眼典韋,計上心來,笑吟吟的說道:“大人,這位好漢是今日才抵達毋極縣的,想必大人麾下的人。若是大人願意把此人調給甄家,爲甄家效力,大人的要求甄儼一概應下。”
一句話,王磊勃然變色。
典韋伸手往後背的大鐵戟摸去,卻見郭嘉輕輕搖頭。
這是王磊和甄儼的事兒,靜觀就是。
當然,郭嘉還存了一個心思,想看一看王磊會怎麼應對。典韋不是王磊的奴隸或者家臣,是自由之身,典韋不願意,甄儼不可能強求,王磊也不可能強求。
甄儼繼續說道:“縣令大人如果同意,我可以立即調集糧草、武器等等。”
王磊忽然笑了起來,怒氣消失。
此刻,王磊愈加的冷靜,沉聲道:“甄家主的建議不錯,要讓典韋保護甄家也可以。但有一個前提條件,甄家全力支持本官,縣衙所需的錢財、糧草甄家一力承擔,甄家招募的僮客和護衛全部調入縣衙接受典韋的領導。需要保護的時候,典韋自然會帶人前往。”
典韋嘿嘿笑了笑,心說,這話可真毒啊!
郭嘉頷首,也稱讚王磊的應答。
事實上,甄儼心中已經怒氣涌現。他好酒好菜的招待王磊,但並不意味着甄家就怕了王磊。別忘了,甄家不僅是毋極縣的豪強,更是中山國的豪強。
甄儼想了想,笑道:“王縣令說笑了!”
最後,甄儼還是選擇了妥協。畢竟王磊是縣令,是毋極縣的父母官,常言道縣官不如現管,而甄家也需要王磊駐守毋極縣,不能把關係鬧僵,否則最後吃虧的還是甄家。
王磊笑了笑,回答道:“甄家主真會開玩笑,哈哈!”
彷彿,剛纔的不愉快沒有發生。
王磊吃了一口菜,起身道:“甄家主實在不願意支持,王磊不強求。酒喝了,肉吃了,王磊告辭。只希望,甄家在甄家主的領導下能發揚光大。”
他袖袍一甩,便往外走。
郭嘉和典韋跟在身後,大步往外面走去。
甄儼坐在廳中,陰沉着臉。
這個剛上任的小縣令太囂張了,所作所爲令人氣憤。
眼見着王磊、典韋和郭嘉毫不猶豫的離開,甄儼猶豫着,但等王磊等人離開後還是沒有上前勸阻。他想取得王磊的支持,但不希望王磊作威作福,所以準備打壓王磊的氣焰,讓王磊知道誰纔是地頭蛇。
王磊一行人離開甄家,乘坐馬車返回。
馬車中,王磊看向郭嘉,緩緩說道:“奉孝,看來咱們的分量不夠啊,否則一個小小的甄儼,怎麼可能拒絕咱們的要求。”
郭嘉點頭說道:“大人,沒有糧食和武器支持,咱們的確是舉步維艱。”
王磊說道:“沒有甄家,照樣能堅持下去。”
郭嘉苦澀一笑,說道:“遠的不說,就說馬上要遇到的事情。甄家的三百護衛屬於我們,但我們沒有糧食,怎麼支持下去呢?”
王磊仔細的思考一番,氣哼哼的說道:“我不信活人還能被憋死,甄儼囂張,我一定要讓甄儼自己求上門來。等回了縣衙後,我把縣衙的老兵找到,確定一下毋極縣的大商人。以我縣令的身份親自去拜訪,讓商人們支持點糧草錢財想必不困難。把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解決了,再收拾甄儼,相信不止一個人想看到甄家倒下。”
郭嘉輕輕一笑,道:“要讓甄儼自己上門,其實並不難。”
“快說,快說。”
王磊眼睛一亮,滿是期待。
他是毋極縣的縣令,卻被甄儼看不起,心中相當不爽。
郭嘉緩緩述說,王磊聽完後,將信將疑的道:“奉孝,計策是好的,但萬一甄儼又不按常理出牌呢?畢竟,甄儼的行事風格咱們就領教了一回,再來一回可不好受。”
郭嘉眸中冷光閃爍,沉聲道:“若是甄儼不合作,大人手中還有另外的底牌,採取與虎謀皮的策略,徹底把甄家拿下。一個商人之家,不足爲慮。”
王磊瞪大眼睛,眼中浮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顯然,他明白了與虎謀皮的意思。
郭嘉深吸口氣,淡淡說道:“具體如何抉擇全在大人的一念之間,郭嘉只是大人身邊的謀士,只能爲大人出謀劃策,是否採納得看大人的魄力。”
他看似心如止水,其實心中也頗爲忐忑。
至少,郭嘉希望遇到一個能成事的人。
王磊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遵紀守法的人,有好的計策爲什麼不採納呢?咱們在外面混,不耍點手段策略,不如早點回家生孩子。我們才抵達毋極縣,人生地不熟,沒有威信,很多人不服。拿甄家立威是最好的辦法,希望甄家不要讓我失望。”
“幹了!”
斬釘截鐵的聲音,在馬車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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