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王磊和呂布一行十餘人,悄然離開了驛館。簡雍居住的地方位於城西,是劉備安插在襄陽的人購置的住宅。
住宅偏僻,但勝在隱蔽,周圍幾乎沒有人。
王磊和呂布帶着麾下的士兵奔行了半個時辰,才來到簡雍的住處。
望着大門,王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對待自己的敵人,王磊從來不會有任何的仁慈。他和劉備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簡雍想幫助劉備穩住汝南的局面,王磊不可能坐視不理。
“堵住後門,別讓簡雍溜了。”
王磊吩咐一聲,派遣了八個士兵朝後門奔去,堵住後門。
“去敲門!”
王磊手一揮,跟在身邊的士兵立即去敲門。
“咚!咚!咚!!”
沉重的敲門聲響起,連續敲擊了好半響,門內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來了,來了,別敲。這大半夜的,還敲門,讓不讓人睡覺。”
聲音落下,房門嘎吱一聲打開,探出一個腦袋。
站在門口的士兵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揪住開門的人,把人抓了出來。
“衝進去!”
王磊手一揮,士兵立即往裡面衝。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這是私人住宅,你們私闖住宅,要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打開門的人大聲嚷嚷,士兵卻不耐煩,掄起拳頭打下去。‘啪’的一聲,一圈打在嘴角上,鮮血長流。這樣的痛楚下,開門的人還是高聲喊道:“幹什麼,這是私人住宅,不準闖進去。”
“抓賊,抓賊啊!”
淒厲的高喊,在大廳門口傳出。
可惜的是,這一座住宅本身就很偏僻,周圍空曠得很,沒有人聽見。
“放開我,你們這羣強盜,強盜……”
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卻是士兵把人敲昏了過去,然後扔在一邊。
“快,快,給我衝進去!”
呂布手持方天畫戟,眼神興奮。
衝入前院,院子中立即衝出了一羣護衛。人數約有十餘人,都提着鋼刀,殺氣騰騰。呂布嘴角勾起,直接殺了進去,方天畫戟在院子中的燈火照耀下,閃爍着森冷的光芒,熠熠生輝,聲聲破空聲傳出,一蓬蓬鮮血飛濺,呂布孤身一人殺得住宅中的護衛接連後退。
王磊以及身後的西涼兵迅速往裡面衝,擊潰了護衛的防線,殺得護衛膽寒。
不多時,一行人殺到了後院。
院子的大廳中,燈火明亮,坐着一箇中年人。
這個人,正是簡雍。
簡雍盤腿而坐,神色古井不波,身上穿着正式的官服。他頭戴進賢冠,衣冠整齊。在他的身前,橫放着一柄長劍,而他目光打量着殺進來的王磊等人,神色淒涼。原想着出使襄陽爲劉備爭取機會,沒想到事情沒有成功,還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之前得知住宅遇到襲擊的時候,簡雍就心知不妙,想從後門撤走。可走後門時,他發現後門已經被堵住,根本衝不出去。
這樣的情況下,簡雍自知必死,才又回到後院整理了衣衫。
即使死,也得保持氣節。
簡雍眼神平靜,眼見着王磊和呂布進來,眉頭一挑。
終於來了!
士兵闖進來,王磊和呂布也隨之走進來。
王磊見到簡雍一個人在房間中,手一揮,讓跟進來的士兵退出房間,只留下了簡雍、王磊和呂布三人。王磊走到簡雍身前,居高臨下,語氣冰冷的說道:“簡雍,你不該來襄陽,更不該替劉備賣命。”
簡雍悽然一笑,搖頭道:“主公忍辱負重,意志堅韌,必成大器。我替主公效力,即使被殺,也沒有半點後悔的念頭。”
“哈!”
王磊冷笑道:“劉備能成大器又能怎麼樣,有我在,劉備註定悲劇。”
簡雍目光閃爍,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他仰頭盯着王磊,不卑不亢的道:“王州牧,主公和您之間,其實沒有太大的過節,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可以說是造化弄人。”
“呵呵,說得輕巧啊!”
王磊冷笑兩聲,說道:“我和劉備第一次見面,是劉備帶着關羽和張飛搶劫戰馬,而後劉備被我擊敗。後來在冀州見面,劉備又悄悄的在趙雲面前說我的壞話,導致趙雲對我的印象非常不好,幸好我當時找劉備對質,才解決了問題。”
“之後和劉備,幾乎沒有任何瓜葛。”
“我途徑南陽郡,劉備竟然截殺我,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啊!”
“當然,我也是一個報仇不隔夜的人。劉備想殺我,我也不會放過劉備。正如現在,殺了你,劉備聯合劉表的機會失去,沒有人牽制袁術,汝南郡會陷入危險。事情發展到現在,劉備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饒了劉備。”
王磊盯着簡雍,道:“你有才華,若是願意歸順,我饒你一死。”
簡雍說道:“州牧府認爲可能嗎?”
王磊微笑道:“不可能,但我還得問一問,萬一你答應了呢?”
“哈哈哈……”簡雍朗聲大笑,笑聲中透着無盡的淒涼,仰天長嘆道:“主公啊,簡雍不能再替你效力了。下輩子,簡雍再追隨你,征戰天下。”
“鏗鏘!”
長劍出鞘,簡雍橫劍自刎。
鋒利的劍刃劃過脖子,鮮血噴濺出來,簡雍的腦袋垂下,身子依然安坐。
氣息,已經斷絕。
“滴答!滴答!”
鮮血流淌,很快滴落在地面。
呂布眼神冷肅,眼中卻有着一抹讚賞,說道:“簡雍雖然不是武將,卻有着許多武將都沒有的膽魄。這個人是一個勇者,值得尊敬,厚葬吧。”
王磊點頭贊同,說道:“兄長言之有理,簡雍雖然是文人,卻不屬於武將。可惜,可惜他跟錯了人,跟隨劉備,註定以悲劇收場。”
說完後,王磊離開房間,吩咐士兵替簡雍收斂屍體。
呂布也轉身離開,大步往外走。
住宅外,王磊神色冷肅,手一揮,吩咐士兵放火燒掉住宅。很快,住宅燃起了大火,火光沖天,噼啪燃燒起來。
王磊和呂布一行人,悄然消失在夜幕中。
……
炎夏七月,熱得人心裡發慌,清晨卻非常的涼爽。
劉表早早的起牀洗漱,吃罷早餐,立即派人去請蒯越、蒯良和蔡瑁。劉表能在荊州立足,蒯氏兄弟以及蔡瑁是出力最大的人,而且這三人也是荊襄俊傑,所在的家族也是荊襄九郡一等一的大家族,三人是劉表治理荊州的左膀右臂。
書房,劉表穿着寬鬆大袍,隨意坐着。
在劉表的下方,還坐着蒯良、蒯越以及蔡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