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楨臉色大變,大吼道:“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今天才見了王州牧,王州牧和主公是盟友。你殺我,必定遭到王州牧的處罰。殺了我,王州牧不會饒了你。”
“真是蠢貨!”史阿手一揮,吩咐道:“動手!”
“鏗鏘!”
清脆猶如龍吟的聲音傳出,油燈照耀下,一泓冷光閃爍。
“噗嗤!”
劍尖破開衣衫,刺入胸膛中。
關楨的心口一陣疼痛,低頭看去,已經看到刺入胸膛的劍抽出。
鮮血呲溜一聲噴濺出來,染紅了地面。
“不,不,我不能死!”
關楨捂着被捅穿了的心口,嚎叫着。這一刻,縱然是關楨再傻,也明白了過來。史阿殺他,是王磊下的命令。自始至終,王磊都沒有交出閻柔的打算,而王磊也沒打算和公孫瓚聯盟,都是他一廂情願的認爲王磊和公孫瓚是堅定的盟友。
伴隨着心臟被一劍刺穿,關楨的生命隨着鮮血的涌出而流失。
腦中一陣眩暈,眼前的光線也黯淡了下來。
眸子中的神采消失,關楨身子一軟,啪的一聲倒在地上。
鮮血流淌,很快形成了一灘血泊。
史阿盯着關楨的屍體,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沉聲吩咐道:“傳令下去,關楨的人一個不留,全部誅殺。”暗部所過之處,帶來的是毀滅。伴隨着史阿的命令,暗部的刺客,迅速出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府上的人盡數被殺死。
公孫瓚安排在鄴縣的人,也伴隨着關楨的失敗,盡數被殺死。
一具具屍體,倒在地上。
史阿站在大門外,沉聲道:“關楨的屍體帶走,其餘的人,一把火燒了。”下達了命令,史阿就帶着人離開了,往劉和居住的地方行去。
……
城北,劉和住處。
這一處院子,並不大,但閻柔和劉和兩個人居住,倒也合適。兩人住在府上,並沒有什麼不習慣。
入夜後,兩人正在書房交談。
忽然,閻柔耳朵一動,說道:“少主,外面有打鬥聲。”
劉和也說道:“我也聽見了,還有喊殺聲和慘叫聲。”兩人相視一望,都是眼神凝重,立即拿起了武器,快速來到前院的院子中。
透過門縫,往外面看去。
“嘶!嘶!!”
看到外面的場景,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在住宅外,幾十人正在廝殺。
其中,有一批身穿黑衣的武士。這些武士都是中等身材,手持長劍,結成一個圓圈,把數十人堵在裡面。一個個黑衣武士,不斷的出劍,不斷的殺人。這些人出劍刁鑽迅速,一劍刺出,就帶走一條性命。
聲聲慘叫,以及絕望的聲音,不斷傳出。
然而,持劍的暗部武士,卻是神色平靜,無動於衷,不斷的出手。
眨眼工夫,來到閻柔住宅的人,全部被殺。
“咕咚!”劉和嚥了口唾沫,忍不住道:“先生,我們在客棧的時候,堵住我們的人,就是這一類人。當時,只是先生和史阿交手,沒有和武士交手。如今看來,幸好沒有動手,這些人真兇殘。數十人,眨眼的功夫,就被斬殺殆盡,這手段實在是恐怖。”
閻柔也忍不住點頭,表情凝重的道:“王磊什麼時候訓練了一批這樣的刺客?這個王磊,果然不簡單。”
劉和幽幽道:“正因爲如此,他才能在短短時間,闖下諾大的基業和名聲。”
閻柔說道:“少主,真的不打算再爭了嗎?”
言語中,卻有着一絲不甘。想一想,幽州是劉虞的基業,在這個亂世中,法紀不存。所以,子承父業是很正常的事情,劉和就該繼承劉虞的基業。但到了劉和這裡,卻雙手把基業交給了王磊,閻柔心中不甘。
劉和輕輕一笑,道:“先生啊,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是什麼性格。讓我治理一地,我可以。但是,讓我臨機決斷,讓我去爭霸天下,根本不可能。”
“先生或許不知道一件事情,虎牢關會盟之前,袁紹曾派人聯繫過家父。由於我們這一脈,是光武皇帝之子,廢太子東海恭王劉疆的後人。有了這個出身,袁紹攛掇父親稱帝,以表示對董卓的不服。”
劉和說道:“若是父親有野心,當時,父親就可以直接稱帝,何必要拖到現在呢?如今的局勢,早已經是羣雄紛爭。幽州有公孫瓚,冀州有王磊,長安有李儒,兗州有曹操……天下還有無數數不勝數的人。和他們比,我差遠了。我沒有爭霸的心思,能保住自己就行。”
“唉!”
閻柔輕嘆一聲,不再開口。
忽然,閻柔瞳孔一縮,透過大門的縫隙,看到黑暗中又有人走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史阿。
“他來幹什麼?”
閻柔眼眸眯起,表情一下嚴肅起來。
劉和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史阿來的目的,不過,應該不是壞事。你看,外面的人,可能是針對我們的。史阿麾下的人殺了敵人,我想,史阿是來收尾的。”
“史阿朝大門來了,走,回大廳!”
閻柔透過縫隙看到史阿大步走來,趕忙和劉和回到大廳,又把武器藏好。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府上的侍從打開門,史阿帶着暗部的人走進來。
來到廳中,史阿昂身而立,一擺手,麾下的人,立即把關楨的屍體帶進來。
史阿沉聲道:“地上的人名叫關楨,是公孫瓚長史關靖的弟弟。此番,他代表公孫瓚找到主公,希望主公交出你們。主公拒絕後,他派人來刺殺你們,我已經處死他,而外面公孫瓚的人,也已經全部處死。主公說了,這只是一個開始,你的仇,主公會一一的討回來。”
這番話,自是史阿自己杜撰的。
然而,這種話卻有必要。
史阿說完後,就帶着暗部的人離開了大廳,留下閻柔和劉和。
閻柔盯着地上的屍體,沉聲道:“少主,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想報仇,想在這亂世活下去,選擇王磊應該不差。”
劉和沒有回答,站在關楨身前,一腳踹出。
啪的一聲,但關楨的屍體早已經冰冷,沒有任何的反應。劉和連續踹了幾腳,卻是突然蹲下來,表情冷漠,眼中帶着濃濃的仇恨。
誠如史阿所言,這只是一個開始,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