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津水寨。
董卓進京雒陽之後,擔心河北諸侯起兵造反,於是派人在小平津和孟津分別各建立一座水寨,水寨就在渡口處,航道兩側遍佈礁石和水下木樁,船隻只能從航道走,否則必然會撞到礁石和水下木樁而擱淺翻船。
在岸上遍佈箭樓和哨塔,箭樓與箭樓之間建有高大寨牆可以阻攔敵人上岸,強行上岸翻牆必然會遭到大量箭矢的射擊,在寨牆之下甚至還有大量的荊棘。
小平津是一座船隻來往頻繁的渡口和關卡,每日有成百上千艘船隻在這裡靠岸和出發,因此這裡的碼頭很寬,可以容納很多船隻同時進出。
而此時碼頭上燈火通明,停泊着大量的船隻等待着北軍將士們上船,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劉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下令讓大軍在夜間登船渡河的,危險性太高了。
劉成帶着最後一批人馬趕到時,主力還有三千餘人沒有登船,而此時已經是丑時,張既留在這裡主持安排兵將們登船事宜。
“主公、徐將軍、王將軍!”張既看見劉成等人帶着兵馬趕來立即上前迎接。
王雙和徐榮分別向張濟抱拳回禮,劉成問道:“還有多少人沒有登船?”
“還有三千餘人!”
劉成皺眉道:“這都過去三四個時辰了,怎麼還有三千人沒有渡河過去?難道是船隻不足?”
張濟拱手搖頭道:“非也,船隻是夠了,碼頭也就這麼大,再多的船隻也擺不開。將士們不熟悉水性,很多兵將們上船之後就心慌站立不穩,還有人上吐下瀉,而且夜晚河面上風很大,很不安全,已經有兩艘船在河面中央因將士們心慌意亂和風大而翻船,所以渡河速度大大減慢了!”
劉成發現已經渡河的船隻還沒有返回,如果等到大量船隻返回,再把這剩下的近兩萬人馬渡河過去,只怕那時已經天亮了,他想了想說道:“看來咱們得想辦法,否則天亮之後都不能完全渡河,那時等聯軍兵馬追上來,留在這邊的將士們就危險了!”
這時從徐榮身後側有一文士打馬而出,向劉成和徐榮等人拱手道:“在下有一策可加快渡河速度又能保證將士們的安全,不至於在河中害怕而造成翻船事故!”
劉成聞聲看向那文士,疑惑道:“你是?”
徐榮見狀連忙介紹道:“主公,末將給您介紹,此乃東郡武陽人陳宮,字公臺,此前在中牟任縣丞,末將率軍進攻中牟時就是公臺帶縣衙衙役打開城門,末將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攻破中牟,讓聯軍反應不及。公臺有大才,智謀深如海,末將向主公舉薦公臺!”
陳宮?這可真是一個大才,雖然算不上頂級謀士,但絕對稱得上一流前世歷史上如果呂布不是聽不見陳宮諫議,何至於敗得那麼慘?劉成心裡一番計較,對陳宮抱拳道:“原來是公臺,久聞大名了,今日先生不以成出身卑微而前來投效,成感激涕零,將軍府中尚有從事一職空缺,還請先生屈就,如何?”
將軍府從事雖然是佐官,但也比陳宮原來那個縣丞的官大得多,陳宮見自己剛來投效寸功未立就被任命爲從事一職,這可謂是重用了,心中想着這次可是真來對了,當即下馬行大禮參拜:“宮多謝主公信任和賞識,必爲主公大業盡心竭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好好,我得先生如虎添翼也,快快請起!”劉成說着下馬把陳宮攙扶起來,問道:“剛纔先生說有一計可以讓我大軍可加快速度並安然渡河,不知是何計?”
陳宮拱手道:“主公可下令把船隻用鐵索連接起來,再在船隻之間鋪上木板,兵士們和馬匹上船則如履平地,既不用擔心會被風浪吹翻,也比用擔心因將士們和馬匹害怕而造成船隻失控而翻船。主公再請看,今夜乃是東南風,把船隻用鐵索連接在一起之後,根本不需要很多船伕划船,風力就能把船吹向對岸!”
劉成聽完認爲此計甚妙,而且對岸都是自己的兵馬,也不用擔心有人用火攻,風向不對也沒有使用火攻的條件,當下大喜道:“先生之計甚妙!來人,傳令下去多準備木板,待船隻返回即刻命船伕用鐵索把船隻都連接起來,在船隻之間鋪上木板!”
“遵命!”
對岸的船隻陸續返回之後,隨着劉成的命令下達,一艘艘船隻被鐵索連接起來在河面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水面平臺。
張既快速走過來拱手道:“啓稟主公,船隻已全部用鐵索連接並鋪上了木板,將士們可以隨時登船!”
劉成當即揮手道:“事不宜遲,命令各部依次快速登船!”
“遵命!”
把所有船隻用鐵索連接起來的確能讓平穩度大大增加,戰馬上船之後都很安靜,沒有出現絲毫的不安和恐懼,兵士們上船就更快速了,都是用小跑上船的。
近兩萬人馬,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全部上船,隨着劉成一聲令下:“出發!”
所有船隻的風帆升起,在東南風的推動下和船伕們的努力下,這個巨大的移動平臺平穩的離開碼頭向對岸而去,劉成在雒陽的人馬此時撤得乾乾淨淨。
天明時分,大軍全部渡河到北岸,劉成下令大軍安營紮寨休整一日。
連續一個多月的多次高強度作戰,而且是以少打多,將士們已經很疲倦了,營寨很快被紮起來,大多數將士們鑽進營帳到頭就睡,連早飯也不吃了。
劉成找來張既問道:“將軍府的人都撤出來了嗎?”
張既拱手回答道:“回主公,董卓放火燒雒陽之前,屬下已經派人把將軍府的人全部轉移到了城外一處莊子裡安置,昨夜大軍撤退時已隨大軍全部撤出!”
“後院的侍女小蓮等人呢?”
“當然也在其中!”
“馬上派人去把小蓮找來!”
“諾!”
沒過多久,將軍府後院專門負責照顧昏迷不醒的侍女小蓮走進了大帳,“奴婢拜見將軍!”
劉成擡手道:“小蓮起來吧!”
“多謝將軍!”
劉成問道:“這兩三個月本將一直在外征戰,沒有回府看完大家,太后······的病情如何?”
小蓮做了一個萬福回答道:“自從一個月前神醫華佗被請來之後,太后的情況已經大有好轉,不過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華神醫說按照太后的恢復程度,很快就會甦醒!”
劉成驚訝道:“什麼?神醫華佗被請來了嗎?爲何沒人稟報本將軍?”
“張既大人說將軍在外征戰,責任重大,這種小事如果都要稟報將軍,會影響將軍指揮作戰的,所以就沒有把此事稟報將軍!”
劉成點點頭,沉吟一下問道:“華佗知道太后的身份嗎?”
小蓮搖頭道:“小蓮只對華神醫說過太后是將軍的親眷,華神醫應該不知道太后的身份!”
劉成這下放心了,何太后的身份太過敏感,除了他和小蓮之外,所有人都認爲何太后已死,就連一直住在將軍府的賈詡、張既、徐庶、石韜等人都只知道何太后是劉成的親眷,一個女人而已,像劉成這種身份的人,家中有一個女人再正常不過的。
“本將軍去看看太······”劉成起身說着向外走去,但話沒說完,他停下來轉身對跟上來的小蓮說道:“太后的身份必須要保密,倘若讓董卓和那些造反的關東諸侯們得知太后還活着,他們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要的太后的命。從現在起,你和本將軍就不能再叫太后,要稱呼······夫人,她的小字叫······可人,你可記住了?”
“是,奴婢記住了!”
小蓮本身是何太后的貼身侍女之一,何太后遇害那一日,她剛好輪休,不在德陽殿內,因此奪過了一劫,劉成從地道把何太后救出來之後就秘密把小蓮弄出皇宮安置在將軍府後院專門照顧昏迷中的何太后。
劉成帶着幾個親衛隨小蓮來到了安置何太后的營帳內,因知道她是劉成的內眷,所以安排的營帳較大,其內配置也很舒適,大帳外還有兩個兵士站崗守衛。
帳前兩個兵士看見劉成走來,立即單膝下拜。
劉成走進帳內看見何太后擋在一張行軍牀上,身上蓋着薄被,臉上因大火有一大片恐怖的燒傷傷疤,不過她的氣色很不錯,肌膚之間透着一絲紅潤,完全看不出因長期臥牀而氣血不足的跡象。
劉成扭頭道:“派人去把華神醫請來!”
“諾!”
不一會兒工夫,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郎中帶着兩個小徒弟走進了大帳,這就是華佗。他看見劉成身量高大魁梧、器宇非凡,就站在那兒自有一股威勢,便知道此人就是右將軍劉成,當即拱手躬身道:“草民華佗拜見將軍!”
劉成快步上前伸手攙扶道:“華神醫多禮了,本將軍這兩個多月一直在外征戰鎮壓叛亂,對先生多有怠慢,這次還因關東諸侯叛亂連累神醫跟着一起忍受長途跋涉之苦,實在過意不去!”
華佗急忙道:“不敢不敢!”
劉成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還請神醫隨我去中軍大帳,本將軍想跟神醫詳談一下可人的病情!”
“恭敬不如從命!”
來到中軍大帳,劉成請華佗及其徒弟就坐,命人給他們送上酒水和食物。
“想必神醫和兩位高徒也餓了,不必客氣,咱們吃完再談!”
“多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