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秘密離京

深夜。

皇宮之中靜悄悄的,偶爾有巡邏的羽林軍和虎賁軍在宮殿之間穿過。

這時,宮門大開,一隊兵馬舉着大量火把如黑夜中一條長龍直入皇宮之中。

太監總管趙淳聽到動靜,立即帶着幾個太監快步走過來,他看見領頭的金甲大將竟然是劉成,當即迎上去拱手道:“劉將軍,這是怎麼啦?爲何深夜突然帶兵進宮?”

劉成抱拳回禮道:“長安城很快就會發生大戰,皇宮已經不安全了,快帶本將軍去見陛下!”

“啊——哦,哦!”趙淳嚇了一條,立即答應:“將軍快隨咱家來!”

劉成帶着兵馬跟在趙淳後面快速向皇帝的寢宮方向而去,閻行和呂威璜此時也已經得到消息,帶着虎賁軍和羽林軍從皇宮各處涌現出來。

“將軍!”

“將軍!”

劉成看見閻行和呂威璜二人帶兵前來,點點頭道:“你們來得正好,我正要派人找你們過來跟你們說事,走吧,去見陛下,咱們一邊走一邊說!”

“是!”

劉成在前面走,一邊走一邊對二人說道:“牛輔已死,現在西涼軍由李傕、郭汜、張濟等人統帥,不出兩三日的工夫,他們就會帶兵前來攻打長安,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本將軍必須要護衛皇帝去郿縣,但是皇宮不能放棄,否則一旦城破,西涼軍必然大肆搶掠宮苑,所以你們必須統帶羽林軍和虎賁軍堅守皇宮。現在本將軍有兩個任務交給你們:第一,在西涼軍到來之前,不得走漏皇帝已經不在宮中的消息,不許任何人進宮,也不許任何人出宮,違令者斬!第二,西涼軍圍城之後,朝廷大臣們若想進宮,可以讓他們進宮,但不許一兵一卒進入,直到本將軍率軍返回長安爲止!”

二人抱拳答應:“遵命!”

呂威璜疑惑的問道:“將軍,我們在郿縣還有四萬餘大軍,加上呂布的幷州軍和城內投效朝廷的兵馬還有兩萬餘人,兵力上不會比西涼軍少,爲何不能與西涼軍在城下決戰?”

劉成停了下來,緩緩轉身對呂威璜道:“作爲一個軍人,對上司的命令要做的只能是堅決的執行,不要問爲什麼,有什麼疑問也要放在心裡,事後你自然明白上司爲什麼要下這樣的命令。在官場上,往往是屁股決定腦袋,而不是腦袋決定屁股,上司有上司的考慮,你能考慮的只是如何提高麾下將士們的戰力、如何加強軍紀、如何提升士氣等等,明白嗎?自己好好想想!”

劉成說完後轉身向皇宮深處走去,身後的兵馬繼續跟着他前進。

呂威璜拉着閻行問道:“閻兄弟,剛纔將軍說在官場上是屁股決定腦袋,而不是腦袋決定屁股,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閻行想了想說道:“我想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坐在什麼位置決定了他思考的角度和範圍。將軍是朝廷重臣,他想問題肯定是從朝廷大局方面着想,你我的官職太低,能把兵帶好,護衛好皇宮安全就已經是本分了,跟西涼軍打不打,這是將軍考慮的,我們聽命行事就是了!”

呂威璜這下明白了,“說得也是!”

劉成跟趙淳很快來到了劉辯的寢宮,劉辯在迷迷糊糊中被叫醒,得知劉成深夜來了,打着哈欠走出來問道:“皇叔,怎麼深夜來訪?”

劉成抱拳道:“陛下,長安城很快就會有大戰發生,陛下必須立刻跟微臣走,微臣連夜護送陛下出城前往郿縣!”

“啊,好好好,來人,快給朕更衣!快去知會後宮妃子們!”劉辯大叫道。

劉成抱拳道:“陛下,咱們必須悄悄走,一起走的人太多了很容易走漏消息,此事絕不能往王允和呂布他們知道!所以,陛下只須帶唐貴人和幾個侍女就行了,其他人一律留在宮中,有閻行和呂威璜帶兵守在這裡,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微臣護衛陛下出城也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劉成聽劉成這麼一說,連忙答應:“那行,快去把唐貴人叫來!”

一刻鐘之後,劉成帶兵護衛劉辯、唐貴人出了皇宮,沿途熄滅火把,儘量少發出聲響,太監總管趙淳帶着幾個太監和侍女隨行,到了城門口,城門已經打開,劉成的家眷大喬小喬、蔡琰、華陽君(何太后)以及將軍府的從屬幕僚們早已經在這裡等候,雙方匯合之後很快就出城而去。

到了天亮時分,大軍已經走出了七八十里,劉成下令在渭水邊上停下來紮營休息,生火造飯。

劉成帶人巡視了一遍營地,又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地形,正要返回,就看見太監總管趙淳騎着馬跑過來叫道:“劉將軍,陛下請將軍回營,有事商議!”

劉成當即打馬加快速度跑回營地,來到皇帝的營帳走進去一看,好傢伙,營帳內除了皇帝劉辯一個人之外,其他全部都是女人,除了唐貴人和萬年公主之外,包括他的家眷大喬、小喬、蔡琰、華陽君都在。

“參見陛下!”

劉辯擡手道:“皇叔不必多禮,朕叫你過來是想問問,皇叔說長安城馬上要發生大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劉成只好說道:“董卓死後,他的兄弟董旻、董璜和其他親族都已被殺,與他最親的就只有女婿牛輔了,所以西涼軍將校們理所當然的把牛輔當成了董卓的繼承人,牛輔手裡掌握了大量的西涼軍兵馬,但是前幾日有消息傳來,牛輔在擊敗李肅之後西涼軍發生了譁變,牛輔膽怯,深夜攜帶金銀細軟逃離,途中被親信隨從胡赤兒殺死,如今西涼軍由李傕、郭汜、張濟等人統帥正在向長安殺過來,兩天之內,長安城就會被圍!”

劉辯問道:“朝廷不是派了胡軫和段煨去迎擊西涼軍了嗎?”

“微臣昨日黃昏時分收到快馬來報,說胡軫和段煨倒戈易幟,夥同李傕等人率軍掉頭向長安殺來!”

“什麼?”不止劉辯,大帳之中女人們一個個驚呼起來。

這時蔡琰擔心的問道:“夫君,我父還在長安城呢,若叛軍攻破長安,我父豈不很危險?”

唐貴人也很擔憂的問道:“是啊,皇叔,家父也在長安城呢,這如何是好?”

“還有我家大哥,他們一家人都在長安城內!”大喬小喬同時叫道。

劉辯同樣很是擔心,“朝廷大臣們一個都沒跟來,若是被西涼軍攻破了長安,在城內大肆屠戮,朕豈不是真要成爲孤家寡人了嗎?”

劉成抱拳回答道:“陛下放心,其他西涼軍將校不似董卓那般殘暴嗜殺,他們不會亂來的,而且臣離開時還在城內安排了人手,只要有危險,就會有人去把他們接入皇宮躲避,皇宮有閻行和呂威璜帶兵守衛,叛軍輕易不能攻進去,等微臣到了郿縣,就會集結兵馬前往長安平亂!”

衆人聽了這話稍稍放心了一些。

這時唐貴人問道:“既然皇叔已得知叛軍正在殺向長安,爲何不火速派人去郿縣傳令,命大軍趕往長安迎戰呢?”

劉成心裡權衡了一番,說道:“娘娘,很多事情不是大家從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臣也不怕實話告訴陛下和娘娘,西涼軍其實早已經有了選擇了投效朝廷之心,但王允、呂布等人堅持不赦,日前微臣已派人過去聯絡西涼軍將校李傕、郭汜、張濟等人,他們答應投效朝廷,不過他們擔心王允、呂布等人對他們秋後算賬,臣已經與李傕等人談妥,讓他們繼續率軍攻打長安,微臣則帶兵護送陛下出城避一避,等他們攻破長安殺了王允和呂布等人,臣在護送陛下返回長安,接受李傕郭汜等人的投降!”

帳內所有人都聽得心中寒意上涌,唐貴人怒斥道:“皇叔,以你的權勢要殺王允等人不難吧?爲何要借西涼軍之手?這不令人齒冷嗎?”

劉成道:“娘娘說得沒錯,微臣要殺王允等人其實很容易,要殺呂布也不難。不過王允這幫人處處以忠臣自居,嘴裡整天喊着如何忠於陛下、忠於朝廷,實際上真到了關鍵時刻,還是以自身利益至上,皇帝的死活和天下興亡都不是他們最關心的,微臣想殺他們很久了,但卻不能揹負擅殺忠臣的罪名!所以西涼軍成了一把最合適的刀!這幫人如果不死,朝廷跟先帝在位時的朝廷又有什麼不同呢?天下想要安定下來、大漢朝想要中興,首先就是要剷除這般自以爲是的忠臣,讓朝堂勢力格局重新洗牌,朝廷只能有一個聲音,如果整天爭吵不休、內鬥不止,還做什麼事?天下早就那些諸侯給瓜分完了,大漢朝遲早得要完蛋!”

萬年公主臉色很不好看,問道:“皇叔,難道就因爲那些大臣們與你的政見不同,你就要殺他們?你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他們可都是朝廷的棟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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