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不容樂觀

劉成不得不下令大軍停止前進,並命一個親兵拿出來一物,原來是一個圓盤,是羅盤的雛形,是他命人從一個遊方道人手裡出高價買來的。

從旁邊親衛手中拿過來一支火把照亮,劉成看了看圓盤上的指針,把嚮導拉到身邊指着羅盤說道:“看這裡,這根指針指的方向就是正南方,你來判斷方向,大軍應該怎麼走!”

“哦?這······這個方向是正南方?”嚮導嘀咕了一句,手指比劃了一番,指着西北方向說道:“將軍,應該向這個方向走!”

“你確定?”

嚮導回答道:“如果指針指的的確是正南方的,那就應該向這個方向走”。

劉成決定相信嚮導,當即下令大軍按照嚮導所指着的方向繼續前進。

隨着夜色的降臨,氣溫開始下降了,由於寒熱交替,空氣中竟然開始出現了白霧,這嚴重影響了視線,憑着手中的簡易羅盤,嚮導不時的調整行軍方向。

劉成又下令讓所有人行軍途中不準做任何停留,即便是尿急也先憋着,等走出這片白龍堆之後再解決,以防止有人掉隊,一旦掉隊,那就是凶多吉少。

才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劉成接到報告:“將軍,後面輜重隊有三十多人掉隊了!”

劉成聽了之後大怒道:“本將軍怎麼說的,不許停留,爲何還會出現掉隊的情況?”

“這······”劉曄做聲不得,只能拱手一直保持着彎腰的姿勢。

他想了想下令道:“大軍繼續前進,派一個百人將帶隊作爲搜尋隊返回去尋找他們,大軍所過之處派專人留下明顯的標記,就用旌旗做標記,經過一個土堆插上一杆旌旗!”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大軍又走了近兩個小時終於走出了白龍堆,這時大軍所在的位置在白龍堆的東北部,在戈壁灘下有一條明顯的道路,不過在這裡卻出現而來分岔口。

嚮導對劉成說道:“將軍,向西南是前往扜泥城的,向西前往尉犁,向北翻過乾旱山就能抵達高昌!”

“大軍在此紮營,等待搜尋隊找回失散的輜重隊官兵!”

直到第二天早上,派回去搜尋隊和失散的輜重隊官兵也沒有返回,劉成力排衆議,又派了一支兩百人的隊伍順着原路返回去搜救,這次有大軍前一夜留下的旌旗標記,很快就順着原路返回到輜重隊官兵失散的位置,經過一個多時辰的尋找終於找到了他們,連同前一撥搜救隊也一同被找到。

直到失散人員終於歸隊,劉成也放心了,下令大軍繼續前進。

兩天的行軍之後,大軍很是有些疲憊的來到了一片綠洲,綠洲圍着一個偌大的湖畔,一條河流從西北方流經這裡,湖邊到處都是良田、樹林,對岸還有一座頗具規模的城池。

嚮導用馬鞭指着對岸的城池說道:“將軍,那就是扜泥城,從前是樓蘭國的國都!樓蘭國把國都前往伊循城之後就改名鄯善國了,這裡雖然不再是國都,但依然很繁華,西域各國商旅都時常來到這裡,不過這個湖泊可是一年比一年減小,聽說當年樓蘭國還沒有遷都之前,這個湖畔很是很大的,河流的水也很深!也許湖泊綠洲的面積越來越小是樓蘭國遷都的原因吧!畢竟隨着湖泊越來越小,河水越來越淺,已經養不活更多人了,只能遷都!在這城外還有我大漢的一支兵馬在此屯田呢!”

西巡大軍的到來引起了扜泥城的極大恐慌,當地的樓蘭人驚恐的攜家帶口跑進城內,就懶城外的房子和一切都不要了。

城門緊閉,城樓上站滿了兵士,城內一陣雞飛狗跳,不久就傳來整齊的跑步聲。

就在西巡大軍正在繞着湖畔邊向扜泥城前進的時候,城門打開了,一個漢軍校尉帶着一些兵士騎着馬從城門跑出來向西行大軍迎上去。

一行十幾騎從西行大軍之中飛奔而去先扜泥城而去,他們在途中遇到了從扜泥城出來的漢軍校尉一行人,雙方一照面都各自勒馬停下。

從扜泥城出來的漢軍校尉抱拳高聲道:“在下是駐扜泥城屯田校尉魏離,請問將軍何來?”

張繡抱拳回來道:“當今安邑侯、驃騎將軍、司空劉公大人帳下討逆校尉張繡,奉命前來與鄯善國扜泥城接洽,將軍大人奉皇帝之命率軍巡視西域,魏校尉還是隨本校尉去面拜謁劉將軍吧!”

代天巡狩,這可是極盡尊榮啊!還是三公之一,這劉將軍只怕是權傾朝野,魏離心力想着,手上卻是抱拳道:“勞煩張校尉領路,在下這就去拜謁劉將軍!”

“請!”

魏離在張繡的帶領下很快來到大軍前面,看着大纛華蓋之下的劉成竟然如此年輕不由有些愣神,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抱拳道:“西域長史府駐扜泥城屯田校尉魏離拜見欽使劉將軍!”

劉成打量着這魏離,見他大約四十多歲的模樣,點點頭問道:“魏校尉免禮!你在此屯田有多少年了?麾下有屯田兵士幾何,有田地幾何?如今扜泥城城主是誰?”

“回將軍,卑職在此主持屯田事宜已經有十年了,麾下有官吏兵士一百零八人,有田地二十傾!扜泥城城主叫赤合,乃是當今鄯善國王般仁之弟!”

劉成點點頭道:“好,本將軍奉詔巡視西域,關於扜泥城的情況還要抽空找你詢問一番,你且先回城去知會赤合一聲,把本將軍奉詔西巡之事轉告給他,讓他通知般仁國王!”

“遵命!”魏離抱拳答應,帶着手下打馬離去。

不久,大軍來到了淤泥城下,就見城門大開,城門通外城外的道路兩側站滿了當地的居民和西域各國的商人、旅人,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的,也是來看看來自中原王朝的兵馬威勢。

在城門口一個穿着鄯善國官服的中年人正翹首以盼,他身邊就站着魏離,在他們身後和兩側還站着幾個官吏,一些鄯善國的兵士手持長矛在道路兩側站崗把把民衆隔離在道路之外。

夾道歡迎的百姓們已經得到了城主府的通知,這支大軍是中原王朝的皇帝派來巡視西域各國的,華蓋之下騎馬的就是皇帝使者、當朝的司空大人劉成。

當地的百姓居民也是很八卦的人,人還沒看見,大家都在討論這個欽差使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城主赤合和魏離帶着官員們迎上去,見了劉成就行禮:“鄯善國扜泥城城主赤合率城中大小官吏和百姓們歡迎大漢王朝皇帝欽差特使、司空大人劉將軍和全體將士的到來!”

赤合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鬍子幾乎把整張臉都遮住了,劉成打量他一番笑道:“赤合城主和諸位官吏們免禮,本將軍和麾下將士們經過長途跋涉而來眼睛有些疲倦了,繼續紮營休息進食,稍後本將軍再與城主和諸位官吏詳談吧!”

“是極是極,下官已經命人去準備飯食,不知將軍是要在城內紮營還是在城外?”

“留在城外選擇一塊地紮營,人馬衆多,入城太過麻煩,也會造成很多不便!”

“多謝將軍體恤下國小民,那就請將士們在城外駐紮,請將軍和隨軍官吏們前往城中休息,下官在城主府略備了薄酒,還請將軍賞光!”

劉成擺手道:“酒水就不必了,城主的好意本將軍心領,不過本將軍倒是想進城去參觀一下,聽說此城是當年樓蘭國的國都?”

“是的是的,下官願意給將軍做嚮導!”

劉成隨即命徐晃、張繡、馬超和龐德等人在城外安營紮寨,他自己則帶着陳羣、廖化和一些親衛騎兵跟着赤合進城。

扜泥城的規模不算大,還比不上敦煌城,不過這種規模在沙漠中也算是比較大了,畢竟人口基數只有這麼多,而且隨着湖泊面積和河流水流量減少,越來越多的人離開這裡,繁華程度也遠不比從前。

城主府就是從前王都的王宮,不過規模已經小了很多,也只是符合城主府的規制。城內該有的建築都有,有大集市、有醫館、馬市、各種店鋪,還有祭祀用的神廟,神廟對於樓蘭人很重要,修建得很大氣,主建築材料採用的一塊塊長方體石料。

屯田校尉府坐落在城門口附近,劉成參觀完城內的建築只有婉言拒絕了赤合的宴請來到了魏離的屯田校尉府。

“魏校尉,這些年鄯善國對我大漢的態度有什麼變化,你在這裡屯田十年應該不會沒有察覺吧?”劉成坐在了大堂的主位上喝着水問道。

魏離抱拳道:“將軍,這些年西域與中原失去了聯繫,西域各國猜測朝廷可能是出了什麼變故,因此對朝廷越來越失去恭敬,西域長史府甚至從敦煌郡那邊得不到多少支持,這一點不但距離敦煌郡最近的鄯善國感覺到了,就連最遠的疏勒國方面也感覺到了!也多虧了長史張公勉力維持,否則西域長史府絕撐不到現在!”

劉成急忙道:“張晏還活着?”

“是,不過聽說張大人最近身體有些不適,長史府的大小官吏和兵將們都有些擔憂!”

劉成稍稍放心了一些,他就怕西域局勢爛成一鍋粥,那就麻煩了,不過西域的局勢也並不樂觀,看來他率軍來得還算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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