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主公。”
當糜竺再是下去休息的時候,諸葛瑾卻又是再次前來拜見。
“子瑜可是有何事?”
衛濤微微一愣,隨即就是明白了過來,這應該是諸葛瑾欲爲己謀,當即就是笑言而問。
“瑾初來幷州,寸功未有而得主公所重,心中誠是不安,欲獻一謀與主公,爲主公大業添助一分力。”
諸葛瑾當即就是一拜而道。
“吾雖知子仲心先生向主公,然不欲在其面前所暢言,還望主公見諒。日後子仲正式歸服主公,吾亦會是向其請罪。”
“哦?不知子瑜意有何言?”
衛濤一聽也是來了興趣,當即就是問道。
“是,如今幷州地廣人稀,於匈奴一戰幷州更是死傷數萬人,所以如今幷州之憂不在兵疲糧少,而在幷州後力不足,主公若是不重之,恐怕數年之後,唯有老弱,無青壯可是招募,一旦匈奴再是南下,當無守禦之兵,到時莫言主公志向,恐主公是爲大漢罪人也。”
諸葛瑾這話說得卻是有些重,但話中之言卻不是什麼威脅,而是實實在在確實如此。
“多虧是有子瑜,吾幾忘矣!”
衛濤經由諸葛瑾這麼一點醒,就是明白了自己的失誤。
說起來荀攸、周瑜的確是經世之才,不過其纔多是在軍事謀略,於民生政治之上雖然也是有建樹,但所爲關注不多。
諸葛瑾單以智謀而言,未必是比得上週瑜、荀攸。但其才卻是能夠彌補自己的不足。誠是可貴。
這讓衛濤眼中更是多了一絲熱切。微微一拱手就是言說道。
“敢問子瑜可有何策?”
“方今天下,紛亂將起,昔日大漢皇都洛陽也是被焚燒一空,百姓欲求一安生之地而不可得。若是有人能予之,其必得百姓擁護,到時候百姓紛至沓來,豈不可得哉?”
諸葛瑾雖然是第一次獻謀,但也不見絲毫焦躁。當即就是侃侃而談。
“幷州地廣人稀,莫說是那些荒蕪田野,就是肥沃之地也是少有人耕種。主公何不實行屯田?”
“屯田,軍屯?”
一經諸葛瑾提醒,衛濤就是想了起來,歷史上曹操就是先後實行軍屯,纔是保證了其後勤源源不絕。
“軍屯雖可,然主公麾下士卒方纔是建立功勳,若行軍屯,恐爲不滿也。而且施行軍屯也會影響日常操練。主公既然志在驅逐匈奴,須得精兵。這軍屯便是不合事宜,主公當可實行民屯也。”
諸葛瑾侃侃而談,所言都是讓衛濤暗暗點頭。
“當然以如今幷州之情勢,單單是以屯田之言恐也是有差,幷州人員不豐也。所以主公不妨可是如此,可以下令屯田,而後明言數年之後會是將田地均分給屯田百姓。”
“此法不錯,如此一來定可引來不少流民。”
衛濤也沒有想到諸葛瑾竟然還是有這一份意識,心頭頓時大爲欣喜,當即就是笑言道。
“既然如此,那麼此事便是由子瑜負責如何?我先封子瑜爲典農校尉,主掌屯田一應事務。只要是幷州之內的無主之地,皆可任由子瑜施爲,至於具體如何定爲,我便是不再插手。我相信子瑜定然會是不負我望。”
“多榭主公信任,瑾必當竭盡全力爲主公主持此一事令我幷州糧草再豐。”
諸葛瑾做爲一個初來乍到之人能夠得到衛濤如此信任,心中自然也是激動。
待到諸葛瑾領命而去之後,衛濤也還是將周瑜找來一問,聽到諸葛瑾之策後,周瑜卻是連聲讚賞,以周瑜之能自然一聽就此明白,這的確是幷州之失也。
糜竺這一次前來,爲公亦爲私,但不得不說,他這一行,不僅是讓衛濤府庫充盈,更是給衛濤推薦了諸葛瑾這一位大才,讓衛濤收穫極豐。
不過這一次顯然事情很是急迫,在談妥的第二日,糜竺和陳登就是急匆匆是帶着衛濤交託的戰馬離開,顯然這一次勤王詔就是讓孔融這位老好人也是動了真怒。
轉眼又是一月過去。
不得不說孔融這人的確也是大漢忠臣,在等待了一月之後,就是下令太史慈帶領剛剛組建出的騎兵西出勤王。
孔融這麼一動,當即就是引得天下矚目。
衛濤早已經將荀攸派到長安,直言自己苦難無法前來勤王。
而袁紹這個時候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也同樣是按兵不動,靜觀局勢變幻,唯有曹操,在孔融一有動作的時候,便是發聲響應,領軍等候,當徐州軍隊經過兗州的時候,曹操便是與孔融一同西往長安。
而就在這個時候,同樣又是有一人有了動作,卻是那西涼馬騰。
馬騰並未是接到什麼詔書,但以清君側之名同樣是兵下長安,一時之間又是有昔日聯軍討董的架勢,讓長安城所在的李催等人惶惶而不安。
事實上李催也不是沒有想過故技重施,假令讓各路人馬退去,可是這一次與衛濤那一次卻是不同。
衛濤那一次並沒有奉令皇詔,而且當時衛濤對於解救天子也可行亦可不行,既然當時天子未曾所言,衛濤自然就是順勢退兵,反倒是撈取了一個幷州牧之位。
但如今李催的詔令一下,其使者當即就是被曹操反駁怒斥,並且曹操還是昭告天下,若是李催等人有反悔之心,立即退出長安,讓天子臨政,若是不然,昔日董卓的下場便是如此。
李催等人能夠有着此位靠的就是把持天子,如今要是讓他們退出長安哪裡可能?
而那些朝廷大臣也不是沒有本事,在這期間又是挑撥李催、張濟、樊稠等人的關係,令其不能夠齊心迎敵。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不少人都是能夠看出。李催等人已經是日薄西山。難以長久。
當然,這個時候長安城的熱鬧卻是與衛濤無關。
事實上這時衛濤正是在關注諸葛瑾之行,不得不說諸葛瑾的確很是有能力,僅僅是一月,就是從司隸招來了不少流民,而後就是將之一一安置。
一應行事有條有理,讓衛濤不由得暗自點頭。
而隨着從徐州運來的錢糧一到,更是讓本已經竭澤的府庫爲之充盈。幷州已經漸漸而復。
“報!主公,曹孔聯軍大敗李催、樊稠聯軍,而那張濟在開戰之前就是已經悄然離開了長安,據報說是南下前往宛城一帶。”
雖然衛濤不準備前往長安,但對於長安的消息還是時時關注,這一日正是與諸葛瑾商議政事,就是有人前來稟報說道。
“哦?李催等人本事雖然不強,但畢竟是繼承董賊的西涼鐵騎,就是在我幷州諸軍大破匈奴之前想要一決而勝,恐怕也大是不易。其如何是破其騎兵?”
衛濤頗爲是好奇的問道,其實不僅是衛濤好奇。諸葛瑾也同樣是好奇。
“啓稟主公,據說曹操也是組建了一支騎兵稱之爲虎豹騎,其與孔融麾下剛剛組建的五千騎兵聯合在一起,以虎豹騎爲首強行突襲李催的騎兵,一戰之下,騎兵只是損傷小半,直接就是將西涼騎兵大敗。”
聽得這報告,衛濤又是微微一驚,竟然是如此,孔融麾下的騎兵應該只是新練騎兵,難道是那虎豹騎?
“主公,恐怕這也是因爲李催等人麾下騎兵不如董賊時候的原因,據聞那呂布逃離的時候,所帶的纔是涼州精銳,李催等人一味如董卓一般濫用暴行,其麾下的騎兵早已算不得什麼精銳。主公不必憂心。”
也許是看出了衛濤疑慮,諸葛瑾卻是笑着說道。
“而且這其中恐怕還是佔了突襲的便宜,一如主公對那匈奴一般,饒是如此,依舊是損傷了不少之人,看來其遠不如主公也。”
聽到諸葛瑾的勸慰衛濤心中稍稍是舒服一些,不過也知道恐怕那虎豹騎的實力已經是不弱。
不過這事情只是衛濤暗自留心表面上依舊是平靜行事。
曹操等人大敗李催等人,兵至長安,內憂外患之下,李催等人敗亡也只是在時間之內。
不過李催等人也是奸詐,欲要強奪天子以爲保命護身符。
可是天子既然敢是會同朝廷重臣下命以勤王事,那麼自然就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不知不覺之間城內的兵馬已經是被朝廷所控制。
當那李催想要強行行事的時候,猛然就是反戈一擊,讓其打算全都落了一個空。
而後曹操和孔融自然就是順利入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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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裡事情倒是有了一個轉折,那就是按着歷史,乃是漢獻帝藉機出逃,而後曹操迎奉,這纔是遷都許昌。
但如今卻是不同,乃是天子下詔令勤王事,曹操、孔融等紛紛進京。
加上與曹操不同,孔融雖然圓潤,但也是屬於愚忠大漢的人,若是天子下令其交出兵權,他卻是不會有半點猶豫。
當然,劉協自然也是明白這點,對於孔融卻是大加寵絡,而且還是準備繼續將長安立爲帝都。
其實這也是正常,長安畢竟是數朝帝都,比之許昌不知道要好不知多少,最多隻是有可能受到李催等人的威脅。
曹操很是明白,若是長期駐守長安,那麼所要耗費的物資可是不小。
可惜,如今的朝廷經歷過了黃巾之亂,經歷了董卓之禍,又是長安被李催佔據摧殘,其底子已經剩不下多少,根本不可能是讓多少人在此駐軍。
可惜的是,曹操是明白這一個道理,但其他人卻是不明白,劉協也不明白。
放着長安古都不立爲帝都,如何會是將帝都立在一個許縣?
所以在將許多事情安排完之後,劉協直接就是召見曹操,對他說道。
“孟德的意思我已經是明白,不說如今已經臨近秋收,而且文舉已經是命人從徐州將糧食運來,以徐州富庶,想必不會差了這一下糧食。”
對與曹操的幾次開口,劉協最後只是淡淡而言。
幾番受困於人,讓劉協這人也是多了幾分疑心,生怕曹操其實也是打着軟禁自己的心思,不再迫不得已的時候,自然不會妄自動作。
更何況相比起來,還是名漫天下的孔融更是容易得劉協信任。
“這……”
曹操想要開口,又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只得是在心中搖搖頭。
雖然曹操也是得加封了將軍,很是榮耀,但曹操卻是被劉協挽留在長安,不讓其離開。
卻是劉協幾經波折也是知道,哪怕再是如何信任,也不可能只讓一人獨掌朝廷,留下曹操就是爲了讓其與孔融有一爭,便於他平衡把握。
若是和平時候,曹操對此自然不會如何,但這種天下將亂的時候,曹操卻是確實不知道該不該是如此。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如今長安一平定已經是任人出入,荀攸很快就是將長安一系列是事情傳信回去,同時已經言明,華歆已經是有了投靠之意。
“公達處事,我自當放心。不過如今那孟德恐怕是有爲進退兩難了吧,留在長安就是空費錢糧,可若是就此離開,被陛下所怒不說,恐怕反而是坐實了其有董卓之心。”
衛濤將信閱閉就是不由得搖搖頭。
“恐怕這個時候天下羣雄都是要心生慶幸,陛下如此做爲,委實不當人事,不過也是,陛下被禁良久,如今正是求權之時。”
“主公,如今對於公達信上所言之事如何看待?”
就在這時,周瑜也是將信閱覽完畢,當即就是問道。
卻是劉協如今得到孔融、曹操支持,最少已經算是掌握了司隸一地,少年天子有名臣武將輔佐,最少在劉協看來很有可能就是大漢再是中興之時。
所以劉協已經開始籌備新的年號,同時準備大赦天下。
當然若僅僅只是如此,與衛濤這樣已經主掌一州的諸侯關係並不大,但關鍵是,根據荀攸信上所言,已經是有大臣時時請奏,讓各路諸侯全都來賀。
這樣的朝賀自然不可能是調得大隊人馬,若是一旦是有何不測,一舉平定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沒有開口言說,但周瑜的意思其實也已經是明白,並不想讓衛濤前往長安。
事實上誰都能夠想得明白,以當今天子的心性,的確不可能真的將所有人全都一網打盡,但誰有一個說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