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幽州、冀州,三州之所在盡歸衛濤所掌握,幅員遼闊,天下之間能夠與衛濤比肩的諸侯已經是寥寥。
寥寥的確是寥寥,但不是沒有。
就在冀州盡歸衛濤之手的時候,兩道消息也是傳來。
孫策已經打下江東,並且吞併九江等地,正式開攻袁術。
袁術果然無能,面對孫策之力,根本做不到像樣的防禦,派出的大將連連敗退,若不是其手下還有一大將紀靈,恐怕直接就要被孫策打到壽春。
不過即便如此,那紀靈也不是江東小霸王的對手,若不是孫策同時分兵與江夏兩路開戰,恐怕紀靈也只能夠一敗而退。
可就算是到了這一個時候,從衛濤得來的消息,那袁術依舊是每日花天酒地,沉湎於宮廷之樂,居然先令建宮殿,而不是犒賞麾下將士。
而那劉表雖然沒有這般不堪,但面對孫策攻勢也顯得束手無策,除了只會增添兵將守禦江夏之外,其他的根本辦之不到。
江東之地全都是落入到了孫策手中。
另外還有曹操,在衛濤攻取冀州的時候,曹操已經是爲了剪除後患已經是進攻徐州。
徐州雖然是有呂布鎮守,但呂布固然勇猛無敵,但怎比得上曹操麾下精兵良將無數,許褚、夏侯淵、夏侯惇等人齊上陣足以擋住呂布。
而曹操麾下還有郭嘉、荀彧、程昱等謀士,各種奇謀施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呂布雖然有陳宮輔佐。但也支撐不住。連連敗北。
而在連連敗退之下,呂布已經是被退守下邳城,而且這一次下邳城池被圍,連一封求援信都是無法送出,可以說呂布敗亡也是在即。
天下三分。
不知道爲何衛濤竟然有了這樣一種感覺。
江東地廣人稀,佔地極大,若曹操攻取徐州同樣是地佔三州,而且皆是富庶之所在。
至於自己。那更不用多言,雖然也同樣是地廣人稀,但自己麾下士卒可堪爲天下最強軍隊,也非尋常之人所能相比也。
“想不到竟然會至此,無意之間竟然掌握了這麼一大片疆土。”
帳內除了衛濤之外更無他人,所以衛濤也不怕什麼,低聲地自言自語。
“難道我也要逐鹿天下?說起來的確是有幾分機會,一旦戰敗袁紹之後,便是與曹孟德開戰,到時候便可一戰而定。若勝,則雄踞北方。如歷史上的曹魏,得到天時,可謂是立於不敗之地。”
自言自語到此,衛濤也忍不住微微一沉默。
在這樣的大時代,哪一個男兒胸中無熱血?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可以說是一個男兒所能夠達到的頂點。
衛濤能夠有幸來到這一個大時代,心中也未嘗沒有過有着這樣的想法。
昔日自己只是鄉間尋常一小兒,所以想着若是能夠如同衛家資助曹操一般,轉而是輔助曹操,那麼日後也同樣可以成就一番大事業,也可是北逐異族,達成心中志願。
即便是現在,雖然不可能是輔助曹操,但憑着衛濤的實力,若是以之聯盟,那麼也未必是不可有爲。
“魚和熊掌不可共得……”
長長地嘆息一聲,衛濤搖搖頭,將心中的一絲臆想拋出腦海。
其他人不知道,也許會想着卻取北方,而後南定,便可一取天下。
可是衛濤卻是知道一事,以曹操之雄才大略,至死也沒有能夠平定天下,最後曹魏之所以會被司馬氏所篡,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天下未平定。
如此一想,衛濤就不由得搖搖頭。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確是好,但自己的使命不是其他,乃爲了五胡亂華之慘禍不再有。
若真的走上曹魏老路,那麼自己之前多少一番辛苦皆爲白費,又何苦到這個時代走上一遭?
微微搖搖頭,衛濤又將心中涌起地一絲念頭壓了下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但無論如何,袁紹敢是裡通外族,引異族入關屠戮我漢人百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夠放過他!”
衛濤心中決心已下,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在徐州曹營之內,曹操也正是與自己的幾位謀士談起衛濤。
正如衛濤爲此而擔憂,那曹操如何又不爲衛濤而憂?
衛濤地佔北方,隨時可領騎兵南下,縱然打敗呂布,曹操隨之佔有青、徐、兗三州之地,但這三州也皆是一馬平川之所,正適合騎兵來回縱橫。
而衛濤善戰,在曹操等人心中,呂布乃爲莽夫,衛濤纔是帥才,縱然以曹操之雄才,也不敢忽視衛濤。
“昔日子羽還從我而學,想不到今日竟至於此,其爲大漢戍守邊衛,但同樣也是威脅我之腹背,想不到終有一日,我與子羽竟然會是如此相對。”
曹操很是感嘆,對於衛濤,他一開始是賞識,而後是志同道合,可到了現在,兩人之間已經是隱隱要爭鋒相對。
“主公所憂也是也應當,可其他且是不說,單單隻說與其開戰,恐怕天下諸人如何看待主公都成問題。”
聽到曹操感嘆,其他人都是不言,唯有程昱先是應和。
“可是衛子羽所在據有北方,若其兵下,恐怕我軍無力抵擋,主公卻不得不防。縱然衛子羽其志向遠大,但也不可能說必定無有逐鹿中原之心,到時候主公……”
程昱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是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一如呂布一般,衛濤如今也成爲了曹操的腹背之患。
攻打呂布不是因爲與呂布有何恩怨,而是曹操不得不如此。
“可衛濤於大漢有大功,從未是絲毫反逆之意,更兼其麾下精兵良將無數,本人更是百戰百勝。此一戰若戰,勝還好,若一敗,恐怕主公基業盡沒之。”
就在這時荀彧也是開口,雖然沒有明言,但意思已經是十分明白,他並不支持攻打衛濤。
不過荀彧畢竟是頂級謀士,既然出口反對,自然也有策應之。
“至於衛子羽威脅我軍腹背的隱患,主公可與之聯盟約定,不在冀州邊境駐軍。若是遵循聯盟,自然無礙,若其不從,其軍到來,我軍已經做好防備。”
曹操微微頷首,相比起來,曹操也更爲同意荀彧的意思,但同意歸同意,他依舊是言道。
“文若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但衛濤麾下週瑜、荀攸、諸葛瑾也皆乃智謀之士,不會想不到如此對於我軍而言,衛軍成了北部屏障。如今匈奴、烏桓、鮮卑等族不敢輕易犯境,難道他們更不會勸其而來?”
對於曹操這問,哪怕是荀彧也無法可答,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可能回答,這樣的保證,誰能夠做出。
究其原因就是,衛濤始終沒有表露一絲一毫染指中原之意,而衛濤所爲,一直都是大漢忠臣模樣。
所以曹操對於衛濤那是頗爲顧忌,但同樣也有一絲敬佩,不願與之一戰。
“咳咳……”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包括曹操在內所有人都是露出了關切的目光。
一個青年正用一塊潔白的絲帕捂住嘴巴,雖然看上去文弱,但的眼眸卻是透露出一股不一樣的神情。
正是郭嘉,單薄的身子好似一陣清風都可吹倒,但就憑着其名,曹操麾下諸多將領便無有人敢不服。
待到將手中絲帕放下,上面已經染上了絲絲血色,不過郭嘉全然不在意,目光凝視曹操,而後緩緩言道。
“主公之憂也是應當,那衛子羽所行所爲哪怕是嘉也敬佩不己,若要與之一戰,哪怕就是嘉亦是不願。”
“奉孝不必如此思慮,好好將養身子纔是。”
曹操聽到郭嘉開口,不僅沒有半點高興反倒是頗爲擔憂地說道。
自從攻打呂布開始不久,郭嘉的身子便是抱恙,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應當讓郭嘉好生休養纔是。
可曹操大軍當時哪裡離得開郭嘉相助,只得讓郭嘉帶病理事,結果讓郭嘉積勞成疾。
待到呂布連連敗退之後,雖然延請得名醫,但皆是束手無策,如今更讓郭嘉往來思量這等費神之事,哪怕是曹操也是有些不忍。
“奉孝不必爲此勞費心神,待到將身子將養好之後再是慢慢籌劃不遲,那衛濤總不可能在這時候打過來吧?”
曹操勉強一笑而言道,這些時日雖然郭嘉的身子日漸削弱,但每逢事情相商卻從不懈怠,讓曹操在爲之欣慰的同時更是憂心不已。
現在更是如此,見到郭嘉還想要開口,曹操忍不住就此阻止。
但郭嘉只是微微擡手,而後搖搖頭,方纔是緩緩說道。
“主公,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曉,恐怕能夠相助主公的時日已經是不多了。既然如此,就讓我在最後儘可能的爲主公盡一份心吧。”
“奉孝……”
哪怕曹操的性子再是多疑,聽到這話也不禁心中感動,恨不得以身相換。
如今郭嘉爲自己理事,甚至有幾分迴光返照之機,任由誰都知曉郭嘉的時日已經不多。
郭嘉是爲曹操左膀右臂,曹操如何會是不爲之着惱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