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中軍營帳之外,一口大鍋架在火上,煮滾的沸水響聲頗大,看上去可謂是架勢十足。
不敢陳羣在進到馬騰營帳之後,在見到如此不由得微微一笑。
“架着此鍋,莫非是要烹我?想不到堂堂馬壽成也是爲如此怯懦之輩,妄我家主公還視其爲對手。”
平靜一笑,陳羣根本不再多言,大步跨出直接進入到中軍大帳之中,讓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面色都是一冷。
本來馬騰弄出這陣仗,還讓西涼士卒頗感新奇興奮,這個時候哪裡還剩下一點?
事實上馬騰這個時候的面色也同樣是不好看,陳羣話語聲可是得不小,早就是傳入了中軍正帳之中。
“呵呵……”
緩緩步入大帳,陳羣又是輕笑一聲。
“不知道帳後是否是有五百校刀手?若是得有,不妨請出一見。”
聽到陳羣這話,所有人面色更是一黑,這是陳羣嘲笑馬騰軍。
馬騰當然不會佈置什麼五百校刀手,陳羣不過一介文士,還是來使,那一口大鍋已經是得對他的威脅,哪裡還需要更多佈置?
“鏘!”
就在這時候,那龐德猛然一拔刀,就是大聲喝道。
“沒有什麼校刀手,不過某龐德卻是有刀一把,你可是想要看看某家刀鋒利是不利?”
明晃晃的刀鋒在陳羣勉強晃動。
雖然陳羣並不懼怕,但卻是明白,這話說到這裡已經是到點了,不宜更是刺激,所以只是淡然一笑,沒有再是應聲,而是轉頭看向馬騰,一拱手而道。
“陳長文見過馬騰將軍。”
“令明。”
馬騰雖然心中惱怒,但也還保持着風度。先是輕哼一聲,讓龐德是將長刀收起,而後又是看向陳羣,纔是開口說道。
“潁川陳長文。我倒是聽說過,不想你竟然也是到了那衛濤麾下。”
“良禽擇木而棲,我主有大志向,欲保我大漢萬世天平,不受外敵侵擾,今你西涼雖然壓制羌族,但同樣也給了其崛起制勝之機。既然如此,我家主公自然要代天行道,奉天子之命前來,若是將軍識時務。則請將軍是將道路讓開如何?”
天子可以代表天地,而衛濤也的確是有天子旨意,所以‘代天行道’四字也可以說得上是確實。
不過馬騰如今要與衛濤相爭,可不是爲了羌族,而是爲了他馬家。
若讓衛濤入了西涼。那馬家豈不是要逐漸衰落?
這是馬騰所不能容忍,所以當即就此厲聲言道。
“看來陳長文不僅是想要開口我馬騰刀鋒利是不利,還想要看看我是否是有烹享其肉的膽量!”
“哈哈哈哈……可笑我幷州多豪傑,而涼州無一勇士也。兩軍交鋒不在陣前堂堂正正交鋒,卻要行此小人之法!實在是讓人可笑之極!”
面對馬騰這話,陳羣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反倒是放聲大笑。
不過陳羣所言也是有所分寸。沒有漫無目的所言,只是如此一說,卻是讓西涼大軍介意的同時無有所言。
西涼地處邊陲,最重勇士,若不是這個時候還有馬騰壓制,恐怕馬超等人已經是迫不及待的要與衛濤一戰。
“哼!是不是勇士且是與我戰過再說。上一次在司隸,那衛濤趁機謀利,勝我西涼,如今是在我西涼境內,可沒有那麼多便宜。且看我軍如何勝過你們!”
“呵呵……既然如此,明日午時且是一戰高下。我還要往韓遂營中一行,就不多留,希望西涼人能夠做到說話算話!”
陳羣目的已經是達到,自然不再多言,昂首闊步大行離開,讓西涼軍中上下皆是有所知。
雖然如此一來也是讓其士氣鼓舞,但若這個時候再是能勝,那麼自此之後,恐怕西涼人再是不敢與衛濤爭鋒。
在離開了馬騰軍營之後,陳羣自然馬不停蹄又是趕往韓遂大營。
那韓遂爲人頗有些老奸巨猾,倒是沒有弄着馬騰這一套殺氣騰騰的架勢,反而是和氣接待,哪怕是陳羣口出狂言,也是將這話當做耳旁風。
顯然,韓遂並不想一開始就與衛濤強硬敵對,更想要像上一次一般,先讓馬騰與衛濤相鬥,而後自己再是趁機而動。
對此陳羣自然心中冷笑,漁翁得利說得容易,但哪裡有那麼簡單。
雖然激將不了,待陳羣卻是做足了姿態,最少韓遂軍中士卒也見惱怒。
回到營中,衛濤早已經是在等待得知陳羣歸來,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主公,臣下所能爲已經盡爲也,之後且看主公本事如何,只要主公能夠在此立下營寨,那麼就足以與兩軍對峙。”
“呵呵……長文且是看我所爲。”
衛濤自信一笑。
翌日,衛濤到得渭河河岸一觀,果然是見到河對岸雖然依舊是有大片空地,但之後卻是隱隱得到兩大軍營之中有着兵馬調動,好似隨時是要殺出一般。
“呵呵……”
一聲輕笑,衛濤當即就是下令。
“傳我將令,準備渡河!”
這渭河算不得很深,但衛濤也不可能讓麾下士卒憑着肉體強行渡過,而且到時候若被半道而擊,那麼衛濤可就要損失嚴重。
甚至這還算不得什麼,若西涼軍中果然是有智謀之士,只要提前蓄水,在自己渡河的時候一放,那麼不說強行渡河,哪怕是有舟船也要傾覆。
衛濤能夠想到的對方也能夠想到,所以衛濤自然是要有萬全之準備。
隨着衛濤一聲令下,徵集來的各個舟船一字排開,而後就是以鐵索相連。
不錯,這一次衛濤所要行的就是曹操攻江東之法,連環戰船,而且衛濤還做得更進一步,還是將船與陸地相連,哪怕是受到洪水衝擊,這船一時之間都不會被沖垮。
而衛濤想要做的也很簡單,就是以船隻強行連接到對岸,直接搭起一道浮橋。
雖然如此耗力不小,但衛濤只是要一時所用,所以倒不必做得多麼堅固。
“該死!好一個狡猾的衛子羽!”
見到衛濤如此,那馬騰頓時暗罵一聲,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派人搗毀,衛濤的算計,可惜剛剛一衝鋒上前,便是一陣箭雨下來,反倒是讓自身死傷了不少。
岸前的空地,反倒是成爲了西涼軍的陷阱,把自己一方的人命給填了進去。
其實何止是馬騰,那韓遂也同樣是如此打算,只不過韓遂更爲奸猾,讓馬騰先行動作,不過在見到衛濤如此之後,韓遂也忍不住是冷哼一聲。
“哼!就算是讓你們渡過河來又如何,難道還以爲能夠在此立下營寨不成?到時候自然是讓你知道我西涼大軍的厲害!”
不過說歸是如此一說,這個時候馬騰、韓遂也不可能做些什麼,任由衛濤下令行事,在花費了一日功夫之後,衛濤終於是將這臨時通道搭建而成,可以讓士卒通行過岸。
但正在這個時候,韓遂還是忍不住在衛濤麾下渡河的時候,直接下了命令。
“想要輕易過河,沒有那麼容易!”
“轟……”
隨着韓遂下令,無數巨浪奔涌而下,滔滔江水而落,直從上游涌來,直撲而下,在這一股強大的水流衝擊之下,區區人力根本無法阻擋得了。
方纔是勉強搭乘的木橋自然不可能是強行硬擋,但衛濤對此早有準備,只要是斬斷幾處鏈接,就是可以讓巨橋重新散開變成數船,而後只要上面的士卒抓勞,那麼就是可以不被浪頭沖走。
而後等到水波一定,又是有數船行出,行於渭河之上,讓其不受其害。
但饒是如此,也是有數十人落水,最後打撈起來也是有數人生死不知,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從誰中脫身出來,各個人也是被刺骨的河山凍得發抖,不少人直接就是大病一場,根本無法開戰。
不過衛濤早早是有準備,所以最後落水也不過就只是少數幾人而已,根本無關大局,衛濤只是命那些落水的人擡到後方安置,其他之人根本無事。
“若非主公早有先見之明,恐怕這時候我軍堪憂矣。不過有了主公所爲,我們是足以保持軍力渡過渭河!”
太史慈不僅懂得騎戰也懂水戰,只看如今形勢就是能夠明白,若是沒有衛濤的準備,這一次的損失可是不小。
水火無情,真的中了此計,那麼衛濤的損失可是不小。
更重要的是尚未交鋒便是有損,會是大爲損害軍中士氣。
“呵呵……子義不必如此,且是將浮橋修好,就讓我是看看那西涼大軍如何可以是與我軍爭鋒。”
面對太史慈的誇耀,衛濤全然不在意地一笑,而後隨即就言。
“給我儘快是修復浮橋,而後負土過後,立即安置營寨,先以土石做爲基石,而後以水潑之。那西涼營中借爲武夫,必定不知吾之所爲,待到其反應過來,我之營地已經是有土牆所護,到時候再是憑着強弓硬弩,區區西涼大軍如何是奈何得我?”
“諾!”
聽到衛濤的吩咐,不僅是太史慈,其他將領也是齊齊一應,隨即各自下令而動,迅速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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