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昔日陸家,你想要恢復昔日陸家地位?”
這個時候那陳策卻是言道,這陳策乃廬江山越出身,卻是知道昔日陸家威勢。
“不錯。你們也當知道,憑着你們的實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佔據江東之地,只能夠是佔據一小部分而已。既然如此,你們若是支持我陸家重立江東,那些領土我自可是劃分給你們。”
陸遜毫不遲疑地說道,臉上滿是自信。
“如今孫家已敗,其他各個江東大族也不可能是有此膽魄佔取江東,唯有我陸家,本來就是江東之首,一旦登位無有不從之理。你們若是借兵與我一同驅逐衛濤,那麼便是大事可定,兩相得利也!”
費棧、彭虎、陳策面面相視,他們能夠是爲一部落之首,自然是不傻,若是陸遜言說前來投靠什麼的,他們必定不會相信。
但陸遜此時如此獅子大張口,卻是讓他們相信了幾分。
加上江東廣大,的確不是他們所能夠吞併下來的,讓給陸家倒也沒有什麼,畢竟陸家哪怕是重新掌權,想要恢復軍事實力還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這樣啊……”
不過這三人還算是有些小聰明,這個時候卻是遲疑不答。
見到如此,陸遜當即又是‘趕緊’言道。
“在佔去江東之後,我還可以是對天蒙誓,與山越各族和平相處,絕不侵犯,而且各位若是還有不信,那麼在打敗衛濤之後,我便取了孫家財富以送予諸位如何?”
聽到陸遜如此一言,費棧、彭虎、陳策頓時心頭大喜。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那麼奇怪。若是陸遜說將江東財富相贈,反而是惹人疑心,但只言送孫家富貴。卻是讓三人完全相信。
“好!不過我們是要劃分半個江東已做休息!”
陳策看了另外兩人一眼,見到兩人頷首方纔是冷冷而道。見到陸遜想要再言,當即就此一揮手而道。
“此事就此定下,要知道江東可不是隻有你一陸家。你有什麼辦法就是直說,若是有什麼設計不實之處,那麼休怪我等刀下無情!”
陳策的話落,同時三人皆是兇狠逼視,讓得陸遜心頭暗自可笑,不過陸遜爲了不讓他們生出疑心。又是幾次作言,最後纔是在威脅之下緩緩而道。
“如今衛濤雖然勢大,但兵力不足,若是硬拼自然是有可能勝之,但衛濤也可能是再調兵將而來,如此,三位首領自然不能有所爲也。”
陸遜緩緩而道,這是實言,陳策三惡不由得都是點點頭,他們雖然是頭領。但想要讓其他人硬拼送死也不大可能,若是用自己部族之人,同樣更是捨不得。所以也就不願意與衛濤硬拼狠鬥。
更何況真的與衛濤拼個兩敗俱傷,然後豈不是讓江東士族得利,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例子未必所知,但這個道理卻是相通。
“那衛濤遠道而來,不僅是兵力有所不濟,糧草也同樣是有不濟。所以三位若是能奪取其糧草,必定是讓其軍心渙散,而後一舉而破之,便可以將其趕出江東。不知三位以爲如何?”
“你能夠知曉其藏儲糧草之地?莫要說是在柴桑之內,讓我等親自領人前往奪取。若是這般,我等也不會相信。必定將你斬殺於此!”
外族蠻夷就是外族蠻夷,竟然如此赤裸裸地相逼迫。
這個時候陸遜倒是明白理解衛濤爲何是要將這等外族殺盡,若是不然,豈不是任由其敗壞大漢子民生計?
“自然不是如此,孫權雖降,但衛濤卻不信任我等江東士族,不僅是糧草未曾送入柴桑,甚至其軍中大營也都是設在城外山谷之地,若是首領能夠領兵而襲之,便可先奪其糧草,再破其軍勢!”
陸遜這番所言還是有着不少破綻,這些破綻陸遜自己也是知道,若是神智清明者自然能見。
不說其他,就算真有這事情,只要派着一小隊人馬前往縱火一燒就可。
但陸遜卻深知這山越貪婪,能夠是有奪取其糧草以充實自身軍力的機會,這些山越就是不會放棄,更不用說是派人前往縱火燒之。
恐怕他們心中已經是有想法將那所謂的糧草視作自己之物,在確信了陸遜的確是來投誠之後竟然毫不懷疑,甚至是想要立即而往。
“頭領,這等襲取之事,當於夜間而行,正可一舉而大破,到時候得了衛濤軍中糧草,也可是讓三位更好統領山越部族不是?”
陸遜見到三人已信,當即又是言道,對於陸遜所言,那三人卻是言聽計從之。
不得不說這三人之貪婪,其先是按着陸遜所言放開秣陵,轉而是盡逼柴桑,而後根本不管柴桑之事,就是立即命人探查那糧草之營所在。
衛濤統領半個中原,對於這糧草雖然重視,但也還還算特地劃出一批以做此地,前來查探的山越探子,很是容易就是發現出入都是白米。
這的確是囤糧之所在。
“好!好!好!今夜就此而入!”
聽聞這個消息陳策三人俱是大喜而道,自從陸遜前往相勸,而後調兵自秣陵圍困柴桑,再到做出如此決定,不過區區七日而已。
這就是那山越之貪婪也!
看着陳策幾人,陸遜自是鄙夷,同時也更感覺衛濤志向之必要,這等外族就是大漢子民的禍患,正當除之!
入夜,陳策三人當即引着山越人前來。
本來這等知悉對方糧草所在,便是以着小部隊前來縱火燒之,而後以兵破之爲上,縱然次者,也是以打破之爲次,這等侵奪,除非是已經破其大軍,不然如何而爲也?
可惜這等山越無知,竟然是以大部隊數萬人而來,有此軍勢正面強攻就好,何必還做這樣謀略?
不過是山越貪婪,捨不得放棄這些糧食而以。
“首領且看,那衛濤自孫權投降之後,雖然是不放心我江東士族,但對這糧草守備卻是不嚴,只要一波突襲就可全得之,以首領如今之人手,若是全力揹負,那麼便可全取之!”
陸遜雖然心中暗自冷笑,但面上卻是不顯,反倒是爲其指點而道。
“此處離着衛濤大營是有十里之遠,離着柴桑更不到三十里地,平時遠送糧草供應自是便捷,而且一旦有變也可是立即動兵支援,所以還請頭領迅速,一擊而破,便是命人搬運糧草。到時候哪怕是衛濤趕來也是可以抽身而退,我等大事可成矣!”
“哈哈……這一次之後,陸公子就是我等盟友,江東之事可定矣!”
陳策等人俱是一笑,而後也不在意陸遜直接揮手就道。
“來人啊!隨我去將這些糧食等物全都搶了!衝啊!”
“衝啊!”
聽到是去搶糧,所有的山越人全都是振奮起來,亂糟糟地一片向前衝鋒,唯恐自己是落後一步,這等情景看得陸遜更是冷冷一笑,這等兵卒能夠做得什麼事情?
片刻之後,整個山頭上只剩下陸遜以及他帶來的幾人,對於陸遜不爲所動陳策等人也同樣沒有懷疑,陸家畢竟是江東大家族。
“自己尋死也!我們走!”
陸遜冷冷一笑,當即就是說道。
過不得片刻就是有狼煙傳訊,這訊一傳到,衛濤就是得明白,計已成。
“山越勢大,一時之間我縱然不可易改,但若是這近十萬人一失,也是傷到了元氣,數年之內斷然不可恢復,待到有所恢復的時候,我已經是可定下中原,到時候不過區區一山越耳!”
衛濤冷冷一笑,當即一揮手,就是大軍齊動手,將本來蓄水的水壩挖開。
“嘩嘩嘩嘩……”
無盡的江水頓時倒灌而下。
水自下灌,猶如白浪奔涌,滔滔江洪,直向那些山越捲去。
“這是什麼聲音?難道還是有山洪暴發不成?”
這樣大的聲勢自然是有人所聞,這一處是谷地,相對地勢較低,陳策自然是有這想。
“想那麼多幹什麼,這衛濤果然豪富,這可是白花花的糧食啊!”
彭虎可就沒有想那麼許多,見到糧食再前已經是什麼都是忘記。
“快搬!快搬!”
受到彭虎這麼一激,其他人也就沒有理會,這個時候山越可沒有什麼軍紀,誰搶到那麼就是誰的。
這樣一來,最後一點生機也是覆沒,待到片刻,水勢奔涌而來,再是想要逃跑也是無法可逃,強大的水勢一卷,頓時將所有人全都捲起。
山越雖然地處江東,但精通水性之人卻是不多,更何況一波水攻過後,衛濤已經是命人搜尋,但有未死者,直接就此而殺之。
“區區山越外族耳,不過是仗着人多衆與悍不畏死耳,真的與我大漢相爭如何是可能得?”
看着山下悽慘叫喊的山越外族,衛濤一聲感嘆,而後再是看向躬立在自己身旁的陸遜,又是微微點點頭而道。
“此事,多虧了伯言,不讓這外族作祟,保我大漢子民也!”
“此是主公信任,若換他人如何可是信任我這等降將也?”
對此陸遜只此一笑,經此一事,他已經是立穩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