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也知曉那徐庶其人?”
見到衛濤如此,姜維等人都是多出了一分好奇,卻是在思慮那徐庶其是何人也。
衛濤微微而笑,兩世爲人,他如何不知道這徐庶之名?
徐庶進曹營,不發一言。
歷史上徐庶本來就是要支持劉備,如今經由諸葛亮再是介紹給劉備也算不得稀奇,只是如此一來,又是讓劉備得了強援,再是想要奪取西川就是難上了數分。
“徐庶出自潁川,又是跟隨水鏡先生司馬徽學習良久,一身的本事才能絕不在諸葛亮之下,可謂是難得一見的謀士。這一次若非乃是那黃忠爲主將,若是讓此人做主,恐怕姜維你這計恐怕都不會生用。”
姜維雖然年輕但爲人卻是謙虛謹慎,被衛濤如此直言,倒也沒有什麼不滿,反倒是暗暗一皺眉而道。
“想不到竟然又是這樣的人才,那劉備何其幸運,天下形勢如此,竟然還是有此等人往而投之。”
“唉……終究是煌煌大漢四百年,若是漢武之時,我定可如祖先衛青一般,馳騁邊疆一舒胸中志願,如何會行如此之事?此等中原相爭白白耗費我漢家兒郎的元氣,委實是無甚意義。”
聽到衛濤這自言,姜維幾人都是斂息屏吸,這等話語實在不是人臣所能參言,這三人都是明白人。
衛濤見此淡然一笑,就是將這話題重新轉了回來。
“那劉備如今文有諸葛亮、法正、徐庶等謀臣,武有關羽、張飛、馬超、黃忠等武將。再是加上西川地險之利。蜀中人人抱團。消息通暢不易,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多在其手也,如今朕想要一舉而定西蜀,爾等可是有法可想?”
聽到衛濤這話,姜維三人頓時齊齊皺眉,若是果然是有謀,那麼自然是即可立下大功,但這等大事。其實隨意一想就是能夠明白,三人縱使苦思,亦是無法。
最後姜維三人相視一眼,還是姜維苦笑着應道。
“陛下,劉備雖然麾下文臣、武將兼備,但終究人數有限,若是陛下能夠徐徐而削之,只要少了這些人,那劉備也就是去了羽翼,到時候欲川蜀。不過在於陛下一念之間。”
這其實只是一句套話。
不過縱然是想不出什麼辦法,衛濤也不可能是怪罪他們。畢竟這時候衛濤可不是什麼生死危急存亡之秋,還真的用不上那麼酷烈。
但聽到姜維這話,衛濤卻是恍若一愣,想起一事。
徐庶此人,侍母甚孝。
原來的歷史上,徐庶也同樣是投了劉備,而且還是幾次重創那曹操派來攻打新野的部隊。
曹操知道此人是賢才之後,就是希望招攬,最後的辦法就是通過仿照徐母的字跡寫下書信相招。
徐庶在見到那信之後,果然是沒有多少遲疑,當即就是向劉備提出離開,劉備無法,只能夠任由其離去。
如今衛濤的情況雖然是有不同,但也同樣是同,徐庶侍母如此之孝順,甚至個人前程、理想都是可以放在一旁,那麼只要是其母相招,其必定捨棄劉備。
“嗯……”
輕輕地敲擊着桌案,衛濤陷入了思索,有一點衛濤與歷史上的曹操不同。
歷史上曹操藉着假徐母手信固然是將徐庶招來,但也導致了徐母不堪受辱自殺身亡。
而同樣的,纔是有了徐庶進曹營,不發一言的結果。
說實話,對於徐庶這樣的孝順之心,衛濤還是十分看重的,所以也就不想因此而逼迫徐母,甚至導致其身亡的事情發生。
但同樣的,這也能夠說明一事,徐母爲人性情剛烈,恐怕不是那麼三言兩語就能夠勸服得了,衛濤同樣是要謹慎。
“看來卻是要親自走上一趟,再是如何,以我如今的身份又豈是歷史上的曹操所能比?希望能是將之勸動。”
一陣思量過後,衛濤自然就是有所決定。
這個時候雖然也可以說是在戰時,如衛濤這樣統帥一軍者是絕對不可能說是輕易離開,但畢竟這時候是衛濤來攻蜀地,而且之前姜維做先鋒一陣,已經是取得大勝,所以就算衛濤短時間之內暫時離開,問題也不會是很大。
不過,即便如此,衛濤也是好一陣安排之後,纔是帶着自己是宿衛營,悄然離開大營,趕往潁川。
徐母所在,衛濤自然是尋訪得來,只見房戶清幽,至於徐母正在紡紗織布,見到衛濤前來,當即就此起身行禮。
“不知貴客何人是也?前來所謂何事。”
雖然衛濤身旁隨着數十精悍之士,但徐母卻是沒有見到有絲毫驚懼,緩緩而問,也見其是爲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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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濤先是揮揮手讓所有人全都是退了出去,而後纔是向着徐母一禮而道。
“吾乃衛濤,想必老夫人也知道吾是何人。今日此來,卻是爲了徐元直而來。”
“原來是樑朝皇帝,莫不是我這漢朝老婦礙着陛下之眼?若如此,陛下儘管制着老婦之罪便是。”
聽到衛濤開口,那徐母卻是恍然不在意般的答道,若是其他人恐怕單單只是聽到這等口氣就是火冒三丈了。
但衛濤卻只搖搖頭,微微而笑,而後就是直接言道。
“老夫人何必如此相激?我衛濤雖然也曾是漢臣,雖然是取而代之,但卻可言這一生也無有什麼對不起大漢之事。甚至若是可以,我始終是願爲一漢臣,爲大漢靖平天下。可惜時也!命也!既然我已經佔得如此以至於不得不應,那又有何辦法?吾想以老夫人之明理,定然是能夠明白我心。”
徐母的確不是那種鄉下愚婦,聽到衛濤所言一時之間也不好答,只得冷哼一聲。
“老婦人不知道什麼大事,若是陛下有什麼話儘可說之。若是無事,老婦人還要織布呢!”
這卻是在下逐客令了。
“老夫人想必也知道其子徐庶侍奉劉備之事,如今我已下定決心其取西川,要與劉備一爭。徐元直乃是大才,雖然我軍中也有荀攸、陸遜、諸葛瑾等輩,但如何是好與之作如是耗爭?畢竟縱然是能勝,不知道耗費我軍多少兵力,耗費中原多少元氣。”
若是繞着彎來,不知道要說多久纔是能夠說得通,所以衛濤很是乾脆的直接挑明。
“哦?既然如此,陛下以爲劉備何人也?”
徐母眼睛微微一眯,就此而問。
“劉備可稱之爲英雄也!若是此自子有劉焉、劉表等人之根基,那麼說不定還真可是三興大漢。可惜其終究不得天時,各路龍蛇陸起之時,唯有是朕與曹操當先,當得西川之時,可以說天下已定矣!其出身太低,雖有光武之英武,終不可能是成事矣!若是我只派遣大將駐守關卡,不出十年,西蜀民力必定盡耗,其自死也!”
衛濤沒有貶低,也沒有擡高,如實是道來,徐母想要反駁,但最終也是發現無從反駁。
如今天下形勢就是如此三大羣雄之中,無論是衛濤還是曹操都遠遠勝過他劉備。
“君既出於大漢……”
徐母又是開口,想要再言大漢之威德,不得不說徐母本身的確是有些不同常人,這等見識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是有,但相比於衛濤而言,徐母還是差了不少,這一次衛濤並沒有是等徐母說完就此打斷。
“我知道老夫人的意思。不過老夫人可知有言,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之言?我衛濤的確深受大漢恩德,但爲何是要取而代之,卻是見得那外敵屢屢入寇,志在驅逐之,以保百姓之安生。所以我本意非是爲取這天下,只是形勢到此,中原始終內亂不止,若不先定中原,縱然我是一時抵禦外敵,中原元氣也是盡耗,到時候結果亦是免不了外敵之苦也!老夫人見識不凡當知我心,至於什麼交還江山卻是不必言,縱然我願,我麾下將士可願?”
不得不說徐母的確是有不凡的見識,略略是遲疑,終於還是明白衛濤的意思,緩緩開口而道。
“那你來此到底是爲何意思?吾兒如今既然侍奉劉皇叔,自當從一而終,難道你是認爲老婦人還會是改易其心志不成?”
雖然話語依舊嚴厲,但對比歷史上曹操前來,不過三言兩語就是被打將出去,衛濤就是知道這老婦人已經是有些是被自己所說動。
“老夫人,我不爲自己所請,但衛濤天下黎民所請,難道老夫人就是願意見到我漢家兒郎元氣就是損耗在在這等爭鬥之上?我不求是徐元直能夠是立即轉頭相助,我知道那不是徐元直所願,只要他是願意抽身而退,待到我與劉備戰事平定,我願意親請其出仕也!”
說完,衛濤微微後退一步,向着徐母鞠了一躬而道。
“還請老夫人看在同爲漢家兒郎,卻是將一腔熱血拋灑於此的份上是有多多考慮。”
衛濤如今畢竟是一朝之皇帝,能夠對徐母一個婦人如此,已經是偌大的禮儀,饒是徐母本性剛烈,也不得不動容,最後終於就此微微一嘆。
“陛下能夠如此老婦人還有何可說,只望陛下莫要忘了此言此心,陛下畢竟也是我大漢族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