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演武?那不就是校場演武嗎?當初與文遠相識可正是在那校場之上,一過數年,如今已然大是不同。”
得到這份旨意衛濤只是微微一笑。
一年之前衛濤也許還是爲招募兵員發愁,但這一年之後,衛濤倒是不用再是爲不得朝廷重用而擔憂。
這一年來,衛濤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自己的那一位老丈人蔡邕竟然是重新得到了朝廷啓用,任侍郎。
不過雖然蔡邕得以歸還朝廷,但實權不大,只是蔡邕本身也非是戀棧官位之人,而且經過一番波折之後,蔡邕的心思也是有變。
如今的蔡邕更多卻是將心思放在學問之上,不在是與人在朝廷上爭鬥。
說起來,當年蔡邕之所以被貶,正是因爲其得罪了十常侍。
而如今之所以能夠得到啓用,卻是因爲見到如今衛濤正當風華,前程又是遠大,而且更是有斬殺張樑的大功,所以十常侍也不願意是過分追責。
若是衛濤一心與宦官鬥到底,那麼張讓等人自然也不會是手軟,哪怕衛濤再得漢靈帝重視,難得還能夠比得上被漢靈帝稱呼爲‘阿父’的張讓更爲重視?
但衛濤倒是沒有一心想要與宦官死拼。
雖然與朝廷重臣相交,衛濤從來沒有爲宦官說過一句好話,但實際上衛濤卻是與宮中的小黃門崔英關係不錯。
如此,那張讓等十常侍依舊是試探了幾次,再確定衛濤的確是沒有多少敵意之後,也就是放出風聲,可以讓蔡邕還朝。
爲此蔡邕也不得不花費上很大一筆銀錢。
那些銀錢蔡邕自是拿不出來,但衛濤征伐黃巾,卻是有頗多繳獲,加上如今主持一軍,手中的銀錢還是有不少,就是幫着蔡邕交付,這纔是讓蔡邕重新還朝。
不過蔡邕還朝之後的做爲卻是讓張讓等人皆是放心,也就不再關注蔡邕。
有着蔡邕在朝,衛濤與王允等朝廷重臣的關係又是親密了許多,加上只要張讓等宦官不主動來找麻煩,衛濤自然不會輕易丟官。
張遼雖然不知道此點,但這一年來,張遼卻是與衛濤一同訓練精兵,對於手下士卒自然頗有信心,聞聽衛濤此言,自是微微一笑,點頭而道。
“將軍所言即是,若是真正兩軍對陣,恐怕我們手中兵將還是不堪一用,但這一次御前演武卻是鬥將、鬥兵、鬥陣。縱然是我們也可是一爭。”
雖然是御前演武,但也不可能是所有兵將全都上場,不說其他,到時候整個朝廷官員都在,八個校尉領着萬餘兵馬,若是圖謀造反了那怎麼辦?
不是皇帝不信任衛濤等人,而是不可能是如此做。
所以鬥將自然是各個校尉顯露本事,鬥兵三十個士兵上場拼殺,至於鬥陣,則是各以百名士兵成陣變陣以鬥陣。
再是如何,衛濤也是西園校尉,自然是也能夠招募來一些精壯之人,三百士卒以內,其實力並不會遜色於袁紹等人。
“正是如此,御前演武乃是大事,不可失敗。而且黃巾有愈演愈烈之勢,恐怕這一次陛下有心讓西園校尉出擊以擒張角。張角不除,始終是爲陛下心腹大患。”
張遼有信心,衛濤同樣是有信心,這一年來,衛濤每日習武練兵不輟,武藝更有增長。
而且有着張遼、典韋爲部屬,雖然無有名師指點,但卻有二勇將陪練,加之從王越手中得到的霸王遺譜,衛濤改是用戟,從中取其精髓,哪怕是典韋全力出手,也要五十招之後纔是能夠拿下衛濤。
這也是因爲衛濤本身雖然天生神力,但終究不如典韋正是壯年之時的緣故,五十招之後氣力已經不濟。
更何況典韋本身亦是天生勇力,更在衛濤之上。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無論如何文遠這幾日還要多多上心,尤其是陣勢變化,還要多加演練。”
終究無論衛濤還是張遼經歷的戰陣其實不多,真的相比起來恐怕還有幾分遜色,所以衛濤忍不住又是叮囑幾分。
正在衛濤與張遼說話之間,一個家僕卻是進來稟報說道。
“啓稟將軍,蔡侍郎派人過府宴請,言說幾位老大人都會是到來,還請大人趕緊前往。”
聽到這各稟報,衛濤微微一愣,隨即又是有些苦笑。
“當是爲御前演武之事。此等此等事情,看來朝廷諸公也是關注得很。”
衛濤只要是微微一想就是能夠明白,更何況朝廷諸公之間其實也是要比高下,如王允等人,自然希望衛濤能勝,這纔是通過蔡邕宴請衛濤。
“文遠,此事便是如此,謹記須適度,莫要弄出急忙操練,結果反是傷了士卒的笑話。”
“諾!”
張遼爲人沉穩,衛濤又是交代過一句,自然就是放心,當即駕馬行至蔡邕府上。
雖然還沒有成婚,但衛濤與蔡琰的婚約已定,故而出入蔡邕府內全然不受阻,徑直行到裡間,卻是見到蔡邕正是與王允等幾人相談。
本來蔡琰是坐在蔡邕旁邊,靜靜地聆聽蔡邕等人談話,當衛濤進來之時,一雙妙目已經是盯到了衛濤的身上。
不過當衛濤的目光掃視過去的時候,蔡琰頓時就是將頭一埋,
“見過岳父,見過王世叔,見過幾位大人。”
衛濤一一行禮過後便是自行入坐,而後就是微微一笑而道。
“不知道幾位大人召濤前來,可是爲了數日之後的御前演武一事?”
“不錯,子羽可是有着把握?”
如今蔡邕一心醉心學問,自然不會開口詢問衛濤這事,無奈之下,王允也只能夠是親自開口詢問。
“洛陽小兒傳聞,子羽你那一軍實力最弱,不知道可是如此?若是你在陛下面前連連落敗,那可是不好。”
坊間傳聞,衛濤也是有聞之。
不過其所言也是有幾分真實,衛濤更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可能辯駁,自然不做理會。
當然這個時候衛濤自然不可能是承認這事。
“世叔且是寬心,雖然我的兵馬皆是從百姓當中挑選而來,但其中也是有精幹豪勇之士,挑選成軍,實力絕是不弱。如今,正可一正流言。”
聽到衛濤如此有信心的話語,王允微微鬆了一口氣,與其他幾人相視一眼之後,又是再次問道。
“既然如此,那可敵那蹇碩所領之軍否?”
聽到這話,衛濤頓時微微一皺眉。
那蹇碩雖然只是一個黃門太監,但的確是有幾分真本事,兼且蹇碩所的士卒甚至都不止是豪族私兵,而是直接將原先各個軍中豪勇抽調而出。
真的論起來,恐怕蹇碩的軍隊堪稱第一。
“子羽啊!”
見到衛濤不言,隱隱面有難色,王允自然明白幾分。
但王允性子執拗,不是那種輕易會是放棄的人,當下又是長嘆一聲說道。
“你也知道如今宦官當權,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如今已經是如此權傾朝野,若是再讓其得了兵馬之權,恐怕是愈發不可收拾。所以這一次御前演武,萬萬不可讓宦官得勢,其他也就罷了,勝負無關,唯有那蹇碩,卻是須勝。”
衛濤頓時就是默然,過了好一陣之後,纔是緩緩而言。
“小侄盡力便是,不過想來旦有本初將軍、孟德將軍等人在,斷然不會是讓宦官得成。”
聽着這話,王允等人淡笑不語。
顯然在王允等人看來袁紹、曹操等人自然是能夠辦到如此,如今讓衛濤前來不過就是叮囑一聲,做個防範而已。
更何況若是連衛濤都是能勝,豈不是正好說明宦官掌兵果是無用。
“好了,各位。今日請各位前來卻是隻談學問,莫談國事。”
蔡邕雖然不再願意參與政事,但還是知道各人的意思,卻是不想讓衛濤太過爲難,就是開口說道。
蔡邕乃是主人,縱然王允等人有心也不好太過相逼。
直到衆人離開之後,蔡邕纔是再請衛濤到得書房之內。
“子羽,這一次御前演武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纔是。”
蔡邕對於衛濤還是十分滿意,所以特地將之留下提點。
“我雖然久不在朝廷,但我與子師相交甚久,卻是明白他的性子,若是非關朝廷之事,他是不會特意前來見你,並是叮囑這些。”
“岳父所言極是,但此事乃是陛下所注,除了派出西園校尉攻殺黃巾之外還是能夠如何?”
聽到蔡邕的叮囑,衛濤心中也是有幾分疑惑。
“不然,西園校尉一職雖然地位頗高,但當時卻是陛下爲了防止黃巾而爲,所以人數不衆,難以剿滅黃巾。”
蔡邕終究也是長期爲臣屬,對於一些事情卻是看得比衛濤透徹。
“恐怕是陛下有感欲抓權,我曾聽朝中有言,陛下如今龍體迫有恙,不知何時就是龍御歸天,故有人請陛下早立太子。”
衛濤頓時就是一驚,沒有知道這些消息之時,衛濤還是有幾分不明白,聽到蔡邕的提醒,衛濤如何還是不明白。
想不到洛陽當中竟然又是要被攪動起一番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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