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涼州士兵猛聽轟得一聲巨響,地面隨之一陣顫抖。一陣風塵吹來,緊接着便是一陣血腥味,待那羣人起身再看,突然間那扇幾千斤重的大門已轟然倒下。
門口站着兩個披頭散髮的“惡鬼”趙強和虛穀子滿身是血,披頭散髮,怒目圓睜,神情可怕之極。
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士兵,直接就精神失常,手舞足蹈,依依呀呀地跑開了。
另一些則驚訝的看着,大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呃!”地一聲,虛穀子癱倒在地。
趙強一把將虛穀子背在身上,扭頭飛奔而去。
趙強跑了約有一箭之遙,纔有人醒悟過來。
“追啊!快!還愣着幹嘛?”
這羣士兵才戰戰兢兢地拾起武器,往門外追去。
“稟報呂將軍,適才那兩名季大人欽定的死囚,越獄出逃了!”小校急忙前來報告。
呂布聞言,臉色一變,一股冷意從他身上發出。
現在呂布是全城的最高指揮官,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明天是丞相的大喜之日!我不希望有什麼岔子,那幾人逃了便逃了,只要他們不會影響整個長安的治安,便隨他們逃吧。記住,別大驚小怪,萬不能因爲此事而影響明天的大事。否則!”
呂布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個鮮梨,大手一抓,腦漿崩裂。
如果還不知這是什麼意思,那名小校便白混了。
小校點點頭,隨即退下了。
呂布冷哼一聲,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啊,如果明天的計劃不能實施的話,我呂布真的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四方客棧,王錫吃完夜宵後轉身進入客房。
客房只有十幾個平方米左右,居中放着一張小牀,牀邊上是一張四方桌,傢俱如此簡單。
還算挺乾淨清潔,周圍只擺了幾盆盆景,泛黃的牆壁上還掛着一副山水雕刻。
王錫用手敲敲牆壁,只聽咚咚作響,沒想到是木質的,顯然是店家爲了節省原料而做此壁。
在這樣的客房中,還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聊天聲,不用猜也知道是隔壁的客人發出的。
還挺不錯的啊,比我想象的要好些。
要是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隨便到哪個火車站,都有一些黑戶拉着你進旅館。那些個旅館,能有這樣的一半都不錯了。
王錫將火熄滅,隨身一躺,就睡了下去,不錯還挺舒服的。對了,這裡是荒郊野地,小心黑店,我還是得有一些防範措施纔好。
王錫尋思道,就起身做了一些佈置,不到一刻鐘,就搞定了。
王錫高興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沿着門的邊緣佈置的一條紅線,門線之間卡着一個鈴鐺。
這些東西都是在市集買的。
只要對方一推門,鈴鐺便會響起。
王錫已經精疲力盡,望了望黑漆漆的屋子,不知道師父還有商鋪的弟兄們怎樣了。
最近長安沒發生什麼大事,多半情況還好吧。
明天我就可以趕到玉龍山,和兄弟們會合一起了。
這次我定要把你們救出來,師父,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對了,不知道那個趙強怎樣了。
上次忙的不可開交,又要管理商鋪還要調查密探的事情,只是和他聊了幾句,這傢伙不愧是劉備的死黨,居然想拉我去服侍劉備,實在是唉!好的武將難得啊,不過他的武藝也不怎麼高強,只能算和周桐一個檔次的嘛。
不知道這人怎麼混上五虎將榜的。
也不知道新野怎樣了,魯鋒該不會讓我失望。
好久沒聯繫他們了,挺想他們的啊。
對了還有那個“李莫愁”
夜已經深了,客棧外的草叢裡發出陣陣蟲鳴聲。
客棧已經打烊,店小二也睡下了。
門口的一盞燈還亮着,整個客棧顯得格外的寧靜。
幾個黑影從草叢裡閃出,一個衣着鮮豔的男子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十幾個黑衣人,這人正是季如。
“把客棧給我圍起來,悄悄的潛入,最好是不要驚動他。如果有其他人阻攔的話,格殺勿論!”季如命令道。
幾個黑影迅速竄入客棧,消失在黑暗中。
其他的黑衣人則在外面等待。
“真爽呀!”一男子在茅廁裡噓噓。
一個黑影閃過,這男子懶懶地探出頭去,“什麼東西啊?”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是我眼花了,唉,年紀大了,不中用了!”說着他便懶懶地走入房間。
等那男子剛進入房間,那個黑影又閃出來,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就是這裡了!”一個聲音小聲說道。是店掌櫃,他指着地字三號房說道,周圍的黑衣人點點頭,“這裡沒你事了!”
掌櫃轉身便走,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從他身後緊鎖住他的喉嚨,卡擦一聲,那掌櫃便攤倒在地。
黑衣人將其屍體拖走。
“哼!知道我們行動的人都得死!”一名黑衣人冷聲說道。
他大手一揮,身後一個黑衣人便輕步上前,來到地字三號房門口,拿出一隻煙管,輕輕的推動門窗,正想往裡吹送迷藥。(那時的造紙業沒那麼發達,門窗自然是隻有實木的了,所以要放煙,必須開門)
“叮玲”一聲清脆的鈴響。
在這個黑漆而寧靜的夜裡是那麼的清晰。
黑衣人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防範意識如此之強。
“碰”的一聲,一名黑衣人一腳將那門踹開,直徑衝了進去,對着牀鋪上就是一陣猛打。
咦,這裡沒人,黑衣人大驚。
他又擊打了幾下,發現牀上空空如也,根本沒人。
一隻大手從他的背後一把緊鎖他脖子,同樣的手法,卡擦一下,黑衣人便沒了生氣。
後面的黑衣人見狀趕緊衝上前去,王錫一把將先前那名黑衣人手裡的刀奪下,反手就對着來者就是一刀。
王錫便感到有液體四射,一個悶哼傳來,不一會兒,那人便倒地而亡。
可憐那人死的如此冤枉,當時房裡太黑,再加上季如的意思是活捉此人,便沒敢用刀往對方頭上砍,可誰知王錫居然這麼毒辣,翻身就是一刀,本來以此人的武藝,還會怕了一個王錫,命數如此啊!
門口的黑衣人一下子慌亂起來,又有幾個衝了進來,結果硬是沒人出來。
一陣兵器的交割聲,和慘叫聲傳來。
“豈有此理!”那名黑衣人首領氣憤說道。趕緊讓人去點火把,又命人上前捉拿王錫。
可惜那房間太小,不然這一夥人進去了,十個王錫也被抓住了,可是真是老天都幫助王錫了。
“發生何事?我是朝廷官人,你們如此叫人如何能睡!”一名房客氣呼呼的從房間裡出來。
剛纔近一刻鐘的打鬥聲驚得衆人都無法睡着,他仗着自己在朝廷裡當擔小吏,便出門詢問,還沒等他的兩隻腳邁出房門,兩把鋼刀就****他的肚裡,朝廷命官的魂兒就到皇帝老兒那裡去報到了。
其他的客人出來一看,不禁啊啊急叫起來,緊接着他們就和朝廷命官一樣的結果。
“啊!”的一聲,一個黑衣人被猛地踢出房間,撞倒幾個在門口等候的黑衣人,便昏迷不醒了。
頭領勃然大怒道,說道:“別進去了,此房只有一個出口,等火把做好在將賊子捉拿歸案。”
其他黑衣人聽了諾諾點頭。
有的扶着受傷的黑衣人過去療傷了。
過了近一炷香的時間,火把終於來了,等黑衣人都點着火把,衝進王錫房間一看,衆人都傻了眼。
那裡只有幾具黑衣人屍體,其中一具還被扒了衣服。
黑衣首領趕緊回頭查看剛纔被踢出來的那黑衣人,早已不見蹤影。
“追!黑衣人就是王錫!”頭領說完,帶頭追了上去。
客棧走廊,一名黑衣人扶着另外一人一瘸一拐地正往外走,那被扶之人手上還有幾道深深的傷口,現如今還在流血。
“那個周伯通真厲害啊,死了這麼多弟兄!”其中一個黑衣人抱怨道。
“不過這次他肯定逃不過季大人的手心,外面可是有我們虎衛營進千來人啊!”那黑衣人又道。
聽到這話,那被扶之人眼色一跳,此人就是王錫。
原來,他在房裡換上了黑衣人的裝束,假裝自己被踢出來,緊接着便作爲傷員趕緊逃離此地。
現如今他的確是個傷員了,原先的一陣廝殺,使得他原來還沒痊癒的傷口再次開裂,而且那些黑衣人個個武藝不弱,還在他身上多添了幾道傷。
哈哈!一千人!這個季如難道喜歡上我了,抓我還要一千人,這些人馬每人賞一口口水就能把我淹死了。
這下難辦了,唉,真是晦氣,這個季如,比蒼蠅還蒼蠅。
王錫本想將攙扶他的黑衣人擊殺,然後逃出去,可是一聽外面有近千人,馬上就否定了自己原有的想法,一個計劃又開始醞釀。
“情況如何?”王錫和黑衣人剛走出客棧,一名軍士從草叢鑽出向黑衣人問道。
名黑衣人點點頭:“那人已經被我們圍住了,現在應該已經被我們擒下了吧!”
那軍士聞言大喜,說道:“你們下去休息吧,我這就去稟報大人。”
王錫被那人攙扶着走進了樹林,走了約有近千米,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