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月夜,月色皎皎,天空陰冷冷的。
在月色的映照下,樹梢上的白雪白的直刺人的眼睛。
一隊足有五百人的人馬在這皎潔的月色中摸索着前進,領頭的一人就是王錫。
這種苦差事爲什麼總是我做,王錫不覺的撇撇嘴,擦拭了一下結在刀柄上的白雪。
王錫已經下定了決心,等下一開打,自己便躲得遠遠的。
嘿嘿!自己都要當逃兵了,難怪乎士兵了。
誰不惜自己的性命呢。
螻蟻尚且惜生命,無怪乎人了。
王錫心裡說道,這一次可不是鬧着玩的,以前打仗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仗着自己是現代人,以爲對手是腦殘,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其實不比對方高明多少。
隨着隊伍的行進,他們很快就看到了一片火光,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火光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那是一大隊人馬的紮營地,少說也有近千人,這個軍隊很可能是王燦軍的側翼先鋒營。
火光中,整個營地人影晃動,一隊隊的士兵在來回巡邏。
守備力量着實不弱,營地裡聳起兩座高高的塔樓,上面起碼有三個人在交替守衛。
背在守衛肩上的陰森森的弓箭發出陣陣寒光,不覺讓人從心裡產生陣陣的寒意。
王錫看了看後面,只見那羣大多由黃巾軍整編而成的隊伍沒什麼好臉色,有的人雙腿還在打抖,發出一陣有節奏的聲音。
原來魯鋒希望王錫帶着他原本的人馬進行突擊,王錫一口否決了。
王錫的決定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這一次又不是突入敵營幾百裡,只是在這些人邊上敲敲邊鼓,然後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在逃跑的方面,他的特戰營可是比黃巾軍好了很多了。
殺雞焉的用牛刀!
“我看,就這裡了。”王錫說着帶着十幾人摸進一處雪地裡,後面的士兵也跟了上來。
發出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因爲離對方還有一點距離,對面的守軍根本就沒有發覺,再加上在這種地理環境,大部分的噪音被雪地吸收了,人們就很難發覺這裡發生了什麼異常。
“先把塔樓的那幾個幹掉!”王錫指了指塔樓。
不遠處,那高高的樓塔上幾個黑影在晃動着。
幾個黃巾軍士兵擡起了弓弩,做好了準備。
王錫點了點頭,一刻鐘之後,所有的人員都得到了各自的任務。
黑夜,好像一切都很平靜的。
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似乎再正常不過了。
一聲暴喝響起,幾百支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天空,飛向前方,對面傳來噗噗的幾聲,緊接着傳來幾聲慘痛的叫聲。
箭矢是普通士兵最大的敵人。
他們不可能像校尉或者將軍一樣擁有堅固的鎧甲,穿在他們身上的只不過是簡單無比的木片,弓矢來自然就像射穿紙片一樣的毫不費力。
“殺!”王錫帶着人馬潮水一樣的衝向敵人的陣營,頓時殺聲震天。
剛剛衝到一半,王錫突然覺得情況異常,立即下令停止進攻。
王錫心裡說道,奇怪了,按常理來說我軍殺聲震天,對方應該立即醒來,倉卒迎戰,慌成一片,或者是人影晃動,從大帳篷裡走出一個赤身的大漢緊張的問道:“何事!”
可是,情況恰恰相反。
對面的守軍根本就沒有什麼動靜,只不過是幾名老弱病殘在不緊不慢的叫喚着。
王錫看着眼前的情況,大聲說道:“不好,我們中了埋伏!”
王錫突然醒目過來,趕緊帶着人馬往回撤,走了沒兩里路。突然火光四起,殺聲震天,從樹林的兩旁各殺出一支人馬,爲首的一人手執狼牙棒衝了過來。
“哈哈,果然不出主公所料,賊子快快受死!”那人狂笑着,騎着大馬衝了過來。
身後的士兵馬上就放出一輪箭矢,這箭支飛蝗一般的飛向王錫的軍中,轉瞬間大隊的人馬殺到了王錫的面前。
王錫趕緊幾個翻滾,躲過了流矢。
爲了偷襲能跑快點,自己連盔甲都沒穿,還好跟着師父學了幾天功夫,有了一點點自然反應,要不然那就是死定了。
這是就有一排的士兵被射成馬蜂窩,鮮血頓時爆涌而出。
“快,大家都往左邊衝!”王錫了判斷了一下方向,看到箭矢如雨,就立即提起一具屍體,擋在身後,帶着士兵們往左邊衝去。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聽到王錫發出的號令,士兵們看到王錫往左邊衝去,也就紛紛跟着王錫往左邊跑了過去。
在胡民的座大營裡,胡民和其他的將軍正在議事。
突然之間,有人上來報告:“報!有一支五百餘人的軍隊襲擊了左側先鋒營,現在已經被我軍包圍。”
哈哈!天助我也,王錫賊子,哈哈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恭喜主公,主公料事如神!這王錫賊子果然不知死活,派人來劫營。現在他定然是損兵折將!”
要是他們知道這領頭之人就是王錫的話,他們肯定是瞠目結舌,大吃一驚。
“嗯,此次圍剿,定要讓王錫賊子知道我王燦的厲害,定要打出我們荊州軍的威風來!”王燦說着,眼睛裡閃爍着一絲激動,神情很是嚴肅。
文斌的大營在一陣火光之中,也迎來了王錫大軍的一次襲擊,同時也面臨這劉羽軍的突圍。
要是在半天前,他文斌當然很難抵擋住敵人的突擊,現在,王燦加派了一千騎兵趕到文斌那裡,如此一來,文聘手上的兵力也有近兩千五百人,真是如虎添翼,對付那一些素質差,裝備也差的黃巾匪徒,那是綽綽有餘了。
傍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對於一些人來說這一晚好像是永恆般的漫長。
戰場上,硝煙依舊瀰漫在空中,清晨的陽光並不是像以往一樣給人暖和的感覺,而是讓人很不舒服。
“呼呼!”隨着這輕微的聲音,一羣衣衫襤褸的士兵出現在一處雪地裡。
他們每個人身上起碼有好幾處刀傷,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一個人將注意力放在身上的傷口上,正在沒命的奔跑着。
“好了,現在休息一下!”從一個血人嘴裡發出一道命令。他全身染滿了鮮血,有別人的血也有自己的。
整支隊伍所有的士兵聽到命令,頓時想焉了的一般,分分癱倒在地,一個個呼呼的喘着粗氣,匆忙地抓着地上的雪往嘴裡送。
那個血人王錫也和士兵一樣,狠狠的吃了幾把雪,向身後望了望,看到後邊沒人,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王錫擡起頭掃視了人羣一眼,只剩下將近百人,心如刀絞。
原來帶出來的是五百個身強力壯的好漢,現在回來的卻只有這一百個可憐兮兮的人了。
王錫回想着昨夜的那一場戰,面對着兩倍於自己的敵人,他就像是一顆釘子,往最薄弱的地方扎,但是等他衝出去,卻發現還有近千人的防線在等着他,沒辦法他又匆忙的四處逃竄,對方的追兵隨後馬上就到,掩殺過來,完全不給他一個機會。
他孃的,王錫在心裡惡狠狠的罵道,被追殺到這種程度,哼,此仇報非君子!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