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走到陳任面前,本來想擡手去拍陳任的肩膀,卻發現了陳任肩膀上的傷,只得尷尬地收回了手,對着陳任說道:“不過說起來,我倒是想要知道,究竟還有什麼人能夠傷得你這麼重啊?看你這傷勢,只怕沒有幾個月,那是好不了吧?”
陳任擡起另一隻手往呂布那座小小的墳墓一指,甘寧、呂蒙和賀齊都順着陳任的手指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柄方天畫戟。甘寧沒有見過呂布,只是聽說過呂布用的是一柄方天畫戟,但卻從來沒有見識過,賀齊雖然在幾天前遠遠見過呂布,但畢竟太遠了,也沒有認出呂布的兵器是什麼式樣。而呂蒙卻是在函谷關之戰見過呂布用的兵器,一眼就認出來,那正是呂布的方天畫戟!
“呂布?”呂蒙驚愕看着陳任問道。
“什麼?”甘寧和賀齊也都是一臉的驚訝,呂布雖然屢次敗在陳任的手下,但不可否認,除去陳任之外,呂布可以說是未遇敵手。可是看着豎立在那裡的方天畫戟,以及方天畫戟旁邊的小土堆,頓時便明白了過來。那不成,那呂布竟然死在了這裡?
看着衆人驚訝的表情,陳任點了點頭,隨即站了起來,朝着遠處的汗水望去。這次可以說是陳任第一次嚐到敗仗,滋味還真的是不好受啊。
不過也總算是有收穫,以前打了幾次勝仗都沒有殺掉呂布,沒想到這次吃敗仗,反而把呂布給幹掉了。接下來,陳任就面對一個選擇,是就此撤回建鄴嗎?
如今山刀營只剩下不到四萬人了,而且留在陳任身邊的一萬餘人,一個個都精神疲憊,根本不能作戰,所以,陳任手底下只有三萬餘人了。按照常理來說,陳任的確是應該就此回建鄴休整,反正漢中遲早都能奪取,根本不用急在一時,不過陳任的心裡卻是有了另一個瘋狂的主意。
甘寧等人找了一個士兵仔細詢問了當時的整個情況,不由得暗暗咂舌,同時也是從心底羨慕,能夠如此對戰,是每一個武者內心最渴望的一件事。轉過頭卻看見陳任一個人正站在那裡發呆呢,呂蒙走到陳任身後,抱拳說道:“都督,我們收拾收拾,準備上船走吧!”
呂蒙說完話便等着陳任先走,可是過了老半天,那陳任卻是一動不動,呂蒙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那邊甘寧也是走了過來,對陳任問道:“子賜!準備上路了,你在看什麼呢?”
這時陳任似乎是做了一個決定,轉頭對着甘寧等人賊兮兮地問道:“興霸!子明!公苗!可敢和我去做一樁大買賣嗎?”
甘寧、呂蒙和賀齊三人頓時腦門上掛起了黑線,現在這個陳任,怎麼看都像是從山寨跑出來準備去打劫的土匪頭子,該不會是和呂布單挑的時候,打到了腦袋了吧?
陳任可是完全不管三人看他什麼眼光,朝着三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把頭湊過來。悄悄地對着三人說道:“三位!我打算帶着三萬大軍再去一趟漢中!”
“什麼!”陳任的這句一出口,頓時讓三人都不禁高聲驚呼起來,嚇得陳任慌忙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別叫啊!”陳任連忙說道,“這件事一定要保密!我懷疑上次我們在漢中差點中伏,那就是因爲我們軍中有敵人的奸細,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小心從事。”
呂蒙只有壓低了聲音問道:“可是都督,你忘了那漢中城可是有數十萬人的人馬啊!我們才三萬人,怎麼打得過啊?”
陳任突然嘿嘿一笑,搖頭說道:“你弄錯了,那漢中城根本沒有那麼多人馬!”
“弄錯了?”三人頓時一頭霧水,那賀齊疑惑地看着陳任說道:“沒有錯啊,上次我是親眼看見那些大軍出城的,絕對不會少於三十萬大軍啊!”
陳任再次搖了搖頭:“上次在漢中城,那裡應該是有五十萬以上大軍!”
“五十萬!”三人再次驚呼起來,弄得陳任又不得不再次做出噤聲的動作,這次乾脆把三人都帶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裡。陳任對三人說道:“其實這五十萬大軍,根本就是一個假把式!上次我們都中了董旻的奸計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董旻手下的第一謀士李儒的計謀!”
看着三人的表情,陳任頓時又開始洋洋得意起來,頓時讓三人很是無語。陳任微笑着說道:“其實我們這次漢中之行,應該是早就被董旻知道了,所以董旻手下的軍師李儒就針對我們此次的行動設下了此計。那漢中張魯應當是和董旻聯手,又或者是說董旻利用了張魯,爲的就是要把我們這支東吳軍隊給消滅在漢中!”
甘寧是個急性子,按住陳任的另一個肩膀就問道:“子賜!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你會說那個五十萬大軍是個假把式啊?”
陳任嘿嘿一笑:“其實我也是在到了城固城之後,才明白了過來。當日,我看見那城固城內空無一人,我馬上就明白了,那哪裡是五十萬大軍啊,分明就是五十萬漢中百姓!”
三人都是被陳任驚得目瞪口呆,不過這次總算是還記得陳任的要求,張大了嘴愣是沒有喊出聲來。陳任很滿意三人的表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估計,張魯在得到我們要入侵漢中的消息後,便已經慌了手腳,但是這驅民爲兵的手段,張魯還是做不出來的,一定是那李儒才能想出如此狠毒的計謀,只是我對張魯爲何肯答應這麼做卻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呂蒙突然說道:“都督!那照你這麼一說,如果當時我們沒有撤退的話……”
陳任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只是普通百姓,但是畢竟在人數上佔據了優勢,況且也不光有普通百姓,之前那些從城外殺出的伏兵,便應當是漢中全境的正規軍隊。兩隊人馬要是結合在一起,我們那五萬人馬是如何都敵不過的!”
回答完呂蒙的提問,陳任又繼續說道:“李儒應當是做出了兩手準備,若是我們貿然闖進漢中,中了埋伏,那麼肯定是無可倖免的。若是我們逃了出來,要是直接逃回上庸的話,有漢中的大軍在追擊。向南又是益州,所以只有向北逃走,所以當初我們的計劃應該是早就被李儒給算定了!正因爲這樣,李儒纔派出了西涼軍在這祁山給我們設了一個套,就等着我們鑽進去。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最終還是讓我們逃出了這一劫!”
聽了陳任的這番分析,呂蒙和賀齊也是下意識地擦了一把冷汗,當然,他們可不會真的認爲這些都是全都是依靠運氣。要是沒有陳任的警覺,只怕他們這五萬人都不知道被滅了不少回了。甘寧皺着眉頭問道:“子賜,既然你也說了,雖然那五十萬平民和漢中的正規軍聯合在一起,我們絕對敵不過,那你爲何又要去取那漢中呢?”甘寧從來都不懷疑陳任會衝動行事,但是甘寧心裡卻實在弄不明白。
“哈哈哈哈!”陳任笑了笑,說道:“你們怎麼糊塗了?既然已經清楚了那五十萬大軍不過是平民,那麼張魯就絕對不敢總把這些平民留在漢中不讓他們回家吧?我估算着,只要他們沒有追到我們,便會馬上釋放那些平民,現在那五十萬大軍只怕只剩下不到十萬的漢中正規軍了!這十萬大軍卻是要分守漢中各城,特別是益州,益州和張魯有殺母之仇,雙方勢同水火,張魯肯定要派駐大量軍隊留守在那裡的。能夠留在漢中城的,只怕不到二萬人了!區區兩萬漢中軍,就算是有城牆屏障,又如何抵擋得住我們三萬山刀營呢?”
陳任的一番話說得三人都是不由得興奮起來,若不是陳任交待了不能聲揚,只怕呂蒙非要激動得吼了起來。陳任邪邪地一笑,又說道:“況且,此次我軍剛剛被他們打得落荒而逃,他們如何也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快就殺回去,定要被我們殺了個措手不及!到時候,說不定我們會贏得比想象中還要容易呢!”
呂蒙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當即便對着陳任說道:“都督!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就殺回去吧!我呂蒙打了這些的仗,還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被人追得到處跑,這次說什麼也要把這面子給找回來!”另一邊的賀齊也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投身陳任帳下沒有多久,但是江東新軍的那種不服輸的精神已經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子裡。在賀齊的心中,江東新軍那是不可戰勝的,自然不能忍受這次是戰敗了。
看着兩人都恢復了戰意,陳任微微一笑,對着甘寧說道:“那就有勞興霸在上庸靜待我們戰勝的好消息了!”
甘寧卻是一翻白眼,說道:“靜什麼待啊?這次我也要跟你們去漢中過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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