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羣的身體失去了力量的支持,慢慢地倒在了車廂,一道黑影輕巧地從車廂的上方落了下來,卻是一名黑衣蒙面男子。那黑衣人剛一落下,就小心翼翼地靠在車廂的一邊,將陳羣的屍體輕輕放在了靠背上,這才慢慢收起了已經沾滿鮮血的匕首。
黑衣人觀察了一下,確定前面趕車人沒有察覺到車廂內的動靜,這才放心的開始搜查車廂內的那些被陳羣帶在身上的公文。特別是陳羣手上正在拿着的公文,黑衣人仔細翻閱了一下,兩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順手便將公文揣在了懷裡。
黑衣人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正準備抽身離開,就在他剛剛要從車廂跑出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黑衣人那露出的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起,隨即輕輕趴在了車廂的木板上,靜靜地聽着車外的動靜。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這麼晚還在長安城內遊蕩?”一聲粗曠的聲音響起,聽這話,好像是碰上了巡邏的士兵,對馬車進行盤問。
這時,另外一把粗重的男子聲音響起:“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沒有看到這時御史大夫陳大人的馬車嗎?竟然還敢攔截?不要你們的腦袋了!”這回答,也充分顯示了陳羣在長安城的地位,連他的車伕竟然也能夠如此強硬地和士兵說話,只是現在陳羣已經成爲了一具屍體,再高的地位也換不回來他的性命。
雖然車伕的回答很是得體,但是黑衣人的眉頭卻是沒有絲毫放鬆,反倒是越皺越深。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猛地高高躍起,直接將馬車的車頂給掀翻了。而就在黑衣人剛剛躍起的那一瞬間,四五把長槍破開了馬車車廂的四壁,將車廂給紮了個通透。
“果然是刺客!”就聽得一聲暴喝,黑衣人立刻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一陣陣勁風,在空中根本無處着力的黑衣人,忽然一扭腰,單手朝着上方一舉。就聽得“鐺”的一聲,一把大刀砍在了黑衣人的手臂上,卻是彈出幾許星火。而此時黑衣人也已經藉機看清楚了下面街道上的情況,在剛剛他乘坐的馬車周圍,少說也有數百名曹軍的士兵正手持着兵器守在那裡。黑衣人擡頭一看,卻是一名穿着黑甲的男子手持着大刀,跳得比他還要高,正雙手揮刀砍了下來。
不過,這黑甲男子顯然是因爲大刀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砍斷黑衣人的手臂而有些吃驚,卻是因此而沒有防備,被黑衣人一腳給踢中了腹部,直落了下來。而黑衣人卻是藉着踢在黑甲男子腹部的這一腳,再次騰空而起,躍到了旁邊的屋頂上。不過黑衣人卻沒有因此而逃走,因爲在他的周圍突然憑空出現了五名一樣的黑衣人,看上去卻並不是之前那名黑衣蒙面人的同黨,正虎視眈眈地緊盯着他呢。
守在東面的一名黑衣男子陰測測地說道:“我說是誰呢?竟然能夠這麼大膽潛入長安刺殺北魏重臣!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蛇部第一高手零號啊!就是不知道零號兄現在殺了御史大夫,對我們北魏有何交待呢?”黑衣人沙啞的聲音,就像是用刀尖在光滑的盾牌上劃一般,聽得在街道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顫。
“哼!”中間的那名黑衣蒙面人,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正是蛇部的頭號殺手零號。零號環顧了一圈周圍的這五名黑衣人,冷冷地哼道:“暗門先是刺殺我東吳的汝南太守,後又刺殺徐州刺史!我們東吳不過是禮尚往來,還需要什麼交待!”
剛剛中了零號一腳的黑甲男子摔落在地上,卻是由那些曹軍士兵給扶了起來,剛想衝着零號破口大罵,忽然身邊猛地多了一位黑衣人,神情恭敬地對黑甲男子說道:“可是張遼將軍的公子張虎將軍?”
聽到對方突然說破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張虎皺了皺眉頭,轉頭對着那黑衣人說道:“你是何人!這是怎麼回事?”張虎不得不問清楚,雖然他的父親張遼已經是北魏大將,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可非同小可。陳羣是御史大夫,而且還是曹操重用的人才,可是偏偏在今天晚上被刺客刺殺。張虎是負責長安城治安的治安官,這件事肯定是要由他來負責的。
黑衣人對張虎微微一笑,說道:“還請張虎將軍放心,這件事由我們暗門全權負責,請張虎將軍立刻通知城防,千萬不要走脫了刺客的同黨!”
張虎點了點頭,關於暗門的事情,他也曾經聽父親張遼講過,知道是北魏最神秘的組織,直屬於曹操本人。這件事情既然被暗門給攬了下來,張虎自然也樂得脫身,朝着那黑衣人輕輕一拜,便招呼左右撤走,前往城門那裡報信。臨走的時候,張虎有些猶豫,但還是對黑衣人說道:“那刺客的身手很是了得,還請多加小心。”
“呵呵!”黑衣人笑了笑說道:“小人已經知道了,多謝張虎將軍關心!”看見對方有恃無恐的模樣,張虎也是暗自怪自己多嘴,這裡可是長安,也是暗門的基地所在,又豈會容得對方這樣進出自如,只怕那名刺客註定是逃不出被擒的命運了。
且不說張虎心裡如何想的,那些圍住零號的黑衣人心裡可是不輕鬆。雖然這幾年他們暗門對蛇部打擊得十分猛烈,但是卻並不代表暗門就真的比得上蛇部了。畢竟蛇部成立的時間要比暗門早上了十來年,蛇部所培養的高手數不勝數。特別是他們眼前的這個零號,聽說當年就是他獨身一人刺殺了襄陽蔡家的**蔡氏,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蔡氏的屍首埋在了蒯家的後院,差點造成了蔡家和蒯家反目。十多年前就已經有如此身手,現在的零號那身手到了何種地步,就可想而知了。
雖然暗門在派遣刺客刺殺包保等徐州軍團將領的時候,就想到蛇部很有可能會對北魏展開報復,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零號親自前來,而且還成功刺殺了御史大夫陳羣。如果今天不能將零號擒下的話,只怕暗門明天就會接受曹操滔天的憤怒。
聽到零號提起了呂蒙和徐州軍團的事情,那在東邊的那名黑衣人也不再假惺惺地笑了,而是冷冷地哼道:“零號兄,如今你刺殺了我北魏的重臣,我們可是沒有辦法和魏王交代,就請零號兄在我們暗門基地內多住一段時間吧!”
零號微微一笑,只是遙望着長安城的西面,淡淡地說道:“如果暗門的朋友確實有誠意邀請我們蛇部上門做客,何不等我們蛇部的兄弟全都來齊了呢?”
聽到零號的話,那名黑衣人臉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頓時陰沉着臉說道:“你果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同黨?”
“呵呵!”零號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笑道:“長安城戒備森嚴,在下本領低微,又怎麼敢獨自一人前來呢?幸好在下在蛇部的人緣還算是不錯,在下一提到長安來逛逛,在下的那些朋友都願意和在下來長安城做客了。就是不知道暗門的朋友歡不歡迎啊?”
黑衣人忽然陰測測地一笑:“歡迎!當然歡迎!就算零號兄將蛇部所有人都搬到長安來做客,我們都歡迎!上!”黑衣人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鐵青,卻是再也不願意和零號較量嘴皮子上的功夫了。
黑衣人的話音還未完全落定,就看見圍在零號周圍的四名黑衣人,還有在街道上的那名黑衣人同時朝着零號就飛撲了過去。零號依舊保持着那份微笑,面對四面而來的暗門高手,零號卻是不慌不忙,雙手在胸前一交叉,同時伸進了另一隻手的袖子裡面。
那名一直和零號說話的黑衣人忽然眼睛一眯,他立刻知道,那是零號要出動他的兵器了。聽說過零號的人很多,卻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零號的兵器是什麼。因爲只有零號自己才知道,其他知道的人已經全都成爲了死人,而今天他們這些暗門高手就要見到零號的兵器了,卻不知是否會和其他見過零號兵器的人一樣,成爲死人呢?
就在那些暗門高手手中各式各樣的兵器快要刺中零號的時候,就看見零號的手猛地從袖口伸出,卻是正好擋在了那些兵器的前方。可是沒有發生預計中的碰撞聲,等到衆人定睛一看,卻是全都愣住了。
只見零號的手上根本就沒有握有任何的兵器,只是帶着一雙黑色的手套。而零號此時正用他的雙手將那五名暗門高手的兵器全都抓在了手中,零號的這雙黑色手套卻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抓着這些鋒利的兵器竟然沒有絲毫的磨損。看見衆人驚愕的表情,零號仍然是那副微笑的表情,猛地一用力,便將手中的那些刀啊劍啊還有峨嵋刺什麼的,統統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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