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包保與吳和都對那些賓客說明了下場,但是有幾名建鄴城的名流,似乎是不相信這些低等軍官敢真的動手,直接就往包保與吳和方向出去。包保與吳和兩人同時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意,就在這些大腹便便的官宦衝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只見二人手起刀落,一共五名一向在建鄴城內大名鼎鼎的官宦立刻倒在了二人的腳下,眼見得沒有生氣。
包保舉起血淋淋的刀,一擡已經被濺得都是鮮血的臉,冷冷地對着後面地那些已經嚇呆了的賓客喝道:“若有違抗者,這就是例子!”
誰都沒有想到,這兩名不過是普通的低等軍官竟然敢真的動手,那些平日吆五喝六地官員全都嚇得站在原地不動。而一邊的黑甲將領和銀甲將領看了一眼滿臉猙獰的包保與吳和,都是微微地點了點頭,陷入了思索。
且不說這邊包保、吳和暫時鎮住了局面,孫堅那邊雖然被甘寧將那名刺客制服了,但隨着程普等將領趕過來的人羣中,忽然又蹦出了兩個人影,直接躍起,手中也是各自拿着一把散發着藍光的匕首,便向着坐在上首的孫堅、甘寧和許褚幾人刺去。
這次該輪到許褚發飆了,雖然許褚不像甘寧曾經做過遊俠,熟悉小巧功夫,但有句話叫做一力降百會。只見許褚迎上了兩名新出來的刺客,雙手向下一抓,竟然直接把放在席位前的兩張足有許褚本人那麼大的酒桌,單手便提了起來,大喝一聲:“着!”直接掄圓了便向那兩名刺客丟去。
雖然兩名刺客身形靈巧,可架不住那兩張桌子大啊,根本避無可避,便直接被桌子砸了個正着。也虧得兩人身手了得,最後關頭在空中捲起了身子,桌子的力量全部落在了他們的雙手雙腳上。饒是如此,許褚的那一身怪力也不是輕易能卸去的,桌子砸在二人身上,撞了個粉碎,二人也是被桌子上的力量砸得倒飛了出去,徹底失去了行刺孫堅的機會。
不過也算是這兩名刺客流年不利吧,好死不死地二人倒飛出去的方向竟然是朝着陳任。此時陳任雖然是一身的喜服,可是面色鐵青,衝着飛向他的兩名刺客直接伸出了雙手,準確無誤地提住了二人的衣領。陳任雙腳一跨,提住二人便直接轉起了圈。可憐的兩名刺客,被陳任像甩沙包一般,在空中飛來飛去,兩條腿還不時撞在大廳中間的幾根柱子上,已經是變得奇形怪狀的扭曲了。
陳任越轉越快,一共轉了十多個圈後,喝了一聲:“起!”左手往上一丟,緊接着右手也是往上一丟,將兩名刺客直接丟到了半空中,跟着便是一躍,竟然跳得比兩名刺客還高。可憐的兩名刺客此時已經完全被轉得發暈,還沒有反應過來,陳任的一腿一拳已經分別落在了他們的身上,直接把他們二人打落在地,大廳內結實的地板,被硬生生砸出了兩個人形窟窿。
落到地上的陳任,被衆人宛如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依舊鐵青着臉,向所有人表明着我很生氣的態度。衆人同時在心中下了個決心,絕對絕對不能惹怒陳任。
生氣歸生氣,陳任還是轉身對着孫堅拜道:“屬下護衛不周,致使主公險遭不測,請主公降罪!”
孫堅如何捨得怪罪陳任,忙是向前說道:“子賜快快起來,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倒是因爲某的原因才導致子賜大喜之日動手,是某的過錯啊!”
孫堅的動作在孫堅的一干衆將看來是很平常不過了,但是在落在那些賓客眼裡,那可就不同了。主子在臣下家中遇刺,主子不去怪罪臣下已經是很不錯了,像孫堅這般竟然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那可是前所未見的,可見陳任在孫堅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了,而一旁的黑甲、綠甲、銀甲三名將領都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這一幕。
其實這三人不僅僅是帶着陳任三位師兄的祝福,還是帶着各自主公的密令,就是要乘着這次來到江東,破壞孫堅和陳任之間的關係,能夠把陳任挖到自己的旗下當然更好了,畢竟陳任在孫堅帳下的作用已經很明顯了。不過眼前這樣子三人同時發覺出來,自己的這個任務完成的希望似乎不大。
甘寧此時扯着那個已經失去意識的刺客,把他一甩,就丟在他的兩名同伴身上,走到孫堅身邊說道:“主公,這些刺客怎麼處理?”
孫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了陳任,陳任望着那三名刺客的眼光一寒,抱拳說道:“屬下懇請主公將此三人交給屬下審問!”
孫堅點了點頭,便準了陳任的請求,看着那些躲在大廳中央哆哆嗦嗦地一干文臣,孫堅的眼中也是一寒,這些人雖然平日裡對孫堅拍胸口表忠心,可一到關鍵時刻,便會拋下他自顧自己逃命。而且孫堅也不是傻瓜,他幾乎能夠肯定,幕後主使這些刺客的人就在這些人當中!
不過此時的孫堅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容易衝動的孫堅了,城府深了許多的孫堅並沒有當場就和這些人翻臉,而是換了副笑臉對着那些文官和城內的名流說道:“諸公受驚了,都是孫堅之過!”
那些文官和名流大多數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何曾見過如此血腥場面,加上之前又被包保與吳和一嚇,此刻哪敢去責備孫堅,紛紛搖頭拜倒,拍起孫堅的馬屁來。
孫堅倒是一一扶起,不過他卻注意到當他扶起陸家的代表,也就是陸績的兒子陸宏時,明顯這傢伙有些閃避孫堅的目光,孫堅將陸宏的反應記在心頭,也不點破。而包保與吳和兩員殺將也在陳任的示意下,讓開了大門,得到孫堅首肯的衆人紛紛逃命般逃了出去。
陳任對着自家的軍士吩咐道:“將這三個刺客拉下去,好生看管着!”
“喏!”那些軍士抱拳領命,便去拖那些刺客,被甘寧抓住的那名刺客還好,只是胸口受了傷。而被陳任擊倒的那兩名刺客就可憐了,軍士們去拉的時候,原本已經痛暈了的二人,卻是再次痛得清醒過來。衆人這才發現,兩名刺客四肢都被打得粉碎,不用說都是陳任下的手。軍士只得一個託着頭,一個託着屁股,將那兩名刺客擡了下去。
陳任瞥了一眼依舊站在旁邊的黑、綠、銀三將,原本冷漠的臉又再次恢復了笑容,對着三人拱手說道:“三位將軍受驚了!”
三人連忙還禮,黑甲將領抱拳說道:“將軍不愧爲龍將,小小刺客豈能過得了將軍這一關!末將佩服佩服!”
銀甲將領也是抱拳說道:“將軍不僅武藝過人,而且練兵有方,將軍手下可都是威猛之師啊!”說罷,眼角的目光飄向了正立在大門口的包保、吳和以及衆軍士。
“那是!那是!”綠甲將領也湊了上來,“末將在川內也常聽聞張任將軍說起,將軍文武全才,乃是當時奇才啊!我家主公也是常常嘆息,可惜不能與將軍共事,真乃憾事啊!”
綠甲將領此言一出,那黑甲將領和銀甲將領都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綠甲將領,心中想到:你要挖角也不能當着人家主公的面挖啊?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果然,聽到綠甲將領的話,孫堅就帶着一干文臣武將,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孫堅鐵青着臉說道:“哦?想不到劉使君也是仰慕子賜之才啊?這好辦!到時候我帶着子賜去看望看望劉使君就是了!”
看望看望?是要帶着大軍殺到益州去看望吧?孫堅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隱晦,話中的意思卻是很清楚明白,孫堅說這話雖然狂妄,但如今普天之下沒有一個人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黑甲將領和銀甲將領絲毫沒有因爲孫堅的狂妄而感到不滿,相反,兩人都是滿眼欣賞地看着孫堅,要不是二人都是已經有了主公,只怕這時一定會拜在孫堅帳下。而那綠甲將領呢,則是被孫堅這一句話嚇得臉色發白,再加上孫堅身後那諸將紛紛用充滿殺氣的目光看着他,綠甲將領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見到立威的效果已經有了,孫堅便地向後輕輕擺了擺手,阻止了程普等人繼續去嚇那可憐寶寶,淡淡地對着跪在地上汗流浹背的綠甲將領說道:“還請將軍回到西川后告知劉使君,孫某仰慕劉使君多時,也早聞西川風光,對西川可是期盼得很吶!”
“末將,末將一定,一定轉告主公!”那綠甲將領感受着孫堅若有若無的威壓,連頭都不敢擡起來,只能低着頭苦澀地說道。
孫堅輕蔑地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綠甲將領,心中已經有了個決定:這益州將士如此懦弱,取益州簡直易如反掌!
綠甲將領如何知道,自己的表現已經給益州劉焉惹來了大禍,現在的想法只是想着如何應付過這關。